首頁 > 洌心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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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閻羅塵低首。

  「你倒是說清楚,這件事非同小可。」閻羅炙急著追問。

  「我們是不能動情的吧,父親禁止我們去碰觸愛情這種東西,為的是什麼?」閻羅塵握緊樓梯把手。

  「怕我們受到干擾而忘記來到人間的任務。」

  「沒錯,父親的脾氣我們一向都很清楚,洌的行為嚴重觸犯了父親的禁忌,父親若是知曉,恐怕洌……」

  「父親會將洌召回?」

  他們都清楚,一旦犯了父親的禁忌,被召回地獄後的下場將會是什麼。他們將成為地獄裡的黑天使,在地獄裡做苦工,永不得重生。

  「這是一定的,洌的行為嚴重……」閻羅塵未將話說完,因為彼此都知曉那後果是什麼。

  「但是洌的行為這麼明顯,連我們都很清楚知道他心裡對那女孩的感情,父親如此神通廣大,文怎會不知呢?這不就擺明了洌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我們得替他掩飾。」

  「替洌掩飾?塵,你的意思是贊同洌的作為噦?」閻羅炙的音量不禁提高許多。

  「替洌掩飾……」是的,替洌掩飾,替他掩飾一切可能觸怒父親的行為,包括不該動的情……

  ×  ×  ×

  「吃點東西好嗎?」

  閻羅洌舀起一匙湯汁遞到她面前,刻意想讓她絕食的堅持隨著湯汁的香味而瓦解。

  湯匙就在她唇畔了,她仍舊緊閉雙唇,在無法可想下,他語氣稍重地道:

  「如果你再不開口,我就以別的方式餵你喝下熱湯。」

  她不能再不吃東西了!她不是他,她有的僅是一般凡人的生命,再絕食下去,她會因缺乏營養而死的。

  她沉著冰臉淡淡地偏過頭,躲過湯匙。

  他氣憤地將湯汁灌入自己嘴裡,然後箝住她下顎封住她的嘴,以強大的力量迫使她開口,將湯汁灌入她嘴裡,強迫她接受。

  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行為,他就已將湯汁餵入她嘴裡,離開她的唇,令她吃驚地頻咳不斷,臉頰因而泛起迷人的紅暈,就像白裡透紅的果子,香嫩欲滴。

  「咳……」

  他連忙拍打她的背,讓她止咳。「好點了嗎?」

  待激咳舒緩,她睜著毫無焦距的美麗瞳眸,帶著怒氣斥責:「你沒有資格勉強我喝任何東西!」他怎麼可以奪去她的初吻!

  「我有,只要你在我視線範圍內的一天,我就有。」他氣極了,藍色的水眸閃閃發亮。

  「生命是我的,我要怎麼支配它、虐待它,都沒人有資格管……」

  她的話瞬間被他堵住,他的唇充滿了氣憤,以強而有力的霸勢封緘住她的口,將她的話截斷。

  她的唇好軟、她的氣息是如此的甜美……天吶!他已無法自拔了。

  她驚訝地忘了反應、忘了推開他,也忘了……呼吸……

  「晤……」

  她因缺氧過度而開始掙扎,而他,終於不捨地放開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臉上紅潮更加深了。她只感覺到唇瓣的腫脹,他的氣息在她唇齒間漫散。

  他只是個陌生人啊,她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他怎麼就……

  「你……你怎麼可以吻我?」她不安地揪緊床單。

  他對著她笑,那燦爛迷人的模樣可惜她看不到。

  「沒有誰應該看輕自己生命的,以後若你再說出看輕自己生命的話,我就會吻你,直到你學乖為止。」

  她眼睛瞪大,臉上的紅潮此刻已燃燒到耳根。「你……」

  「現在,把湯喝了。」他再舀了匙湯汁,將湯匙邊靠上她的唇。

  「我不——」她又要抵抗,可惜才開口講了兩個字,往後的字句就全被他猛然送入的湯匙阻斷。她氣得臉紅脖子粗,快速吞下後,對著他咆哮:「你走開!」

  「不行,不看著你把這碗湯喝完,我是不會離開的。」他再舀了第三匙的湯。「嘴巴張開!」他冷冷地命令。態度若不強硬點,她是不會喝的。

  她確實是嚇到了,愣了有好一會兒。

  從知道有他的存在開始,他對待她的態度一直很溫柔,說話的語氣從未重過,但如今他卻以強硬的態度命令她,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有的只是霸氣,和君主式的命令。

  「聽到了嗎?把嘴張開,難道你還要我以先前的方式餵食?」

  她一聽心驚的連忙開口含住他送入的湯匙,然後乖順地讓他餵了將近整碗的肉湯。

  他將碗放到一旁,拿起口袋裡的手帕輕柔地拭去她唇畔的殘餘湯汁。「很乖。」他獎勵地稱讚她的柔順。

  而她,因為他的這席話而絳了頰,偏過頭去躲過令她臉頰發紅的輕柔觸碰。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我會被你救回來?」

  她要知道,那夜……父親的死、他為何會出現在家裡、自己是怎麼被他救回來的?該死!從知道他的存在到現在,她的問題從未得到任何解答。

  他的一切像迷團,而她,陷在迷團中找不到出路!

  閻羅洌詞窮地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的身份、又為何會恰巧「救」了她。

  「這很重要嗎?」

  「不重要嗎?」她討厭他每次都刻意逃避她的話,討厭他老是以反問的方式躲藏。「我最愛的爸爸被殺手殺害,而我竟能逃過殺手的毒手,平平安安的被你救出來,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你,又為何會出現在我家?」她的手臂沿著他的手臂順勢而上,觸碰到他的胸膛,她氣憤地指著他胸膛道。

  「路過。」

  「路過!?」她嗤笑道:「哈哈哈!多可笑、多牽強的理由……路過……」她往後笑倒,嘴裡的笑聲不斷,但所有的哀傷卻佔滿了茫然無焦距的雙眼。

  所有的一切,一切複雜的事情,從頭到尾她只得到了「路過」兩個字……

  爸……我好想你!

  「啊——」她驟然大哭,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她的脾氣變得易怒、說話犀利,往日溫柔已不復見,剩下的只是滿目瘡痍的傷慟。

  他將她的頭顱按往胸膛,讓她的哭泣得到依附,盼能替她承受這些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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