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是誰,我不想看到他,把他攆出去!」沈浩一陣大吼。
「別急,我說幾句話就走。」凌佑堂雙手環胸,繼而說道:「首先,我代表羽涵謝謝你這幾個月來對她的照顧,讓她熱愛服裝設計之餘,還能有機會接觸到鎖兒的傑作。第二,我要聲明,羽涵接近你,純粹是因為她對服裝設計的熱愛而已;沒有對你說明家裡背景,只是一時誤會,並非如外界所傳是東雄集團的計劃。第三,和你分手後,她度過了這一生有始以來最難過的日子,我希望你能拋開誤會去看看她。」
約過了幾秒鐘,沈浩才緩緩開口:
「你說完了沒有?」
「說完了。」凌佑堂擰著一雙濃眉,盯著沈浩瞧。
「說完,請離開我的視線!」無來由的怒意填滿沈浩胸口。這個人憑什麼命令他?又憑什麼代羽涵來向他解釋?
「我說了那麼多,難道你沒聽進去?」凌佑堂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這幾天令羽涵茶飯不思的男人。
「你最好馬上滾,否則別怪我動手!」沈浩趨前一步,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凶狠。
「你敢!」凌佑堂也回以森冷的表惰。
見兩個男人隨時有挑起戰火的可能,林幕同趕緊拉開他們。
「兩位,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
「林先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再說句話就走。」凌佑堂向林幕同行個禮後,轉向沈浩:「明天羽涵就要跟我回紐約了,希望你把握這最後的機會。」
語畢,凌佑堂緩緩朝大門走去。
在掩上門的同時,他又回過頭來說了一句:
「對了,一直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凌佑堂,是羽涵的哥哥。」
原本不想理會對方的沈浩,頓時驚詫地睜大了雙眼,待他回過神時,凌佑堂早已走出鎖兒工作室了。
「他……他是……」
「羽涵的哥哥啊!難道你不知道?」林幕同及時說明。
這幾天他總是喝得迷迷糊糊,當然不知道!
天啊!他在吃什麼醋?竟然連對方是誰都沒搞清楚就亂下定論,他真是天下第一蠢豬!
對了!剛剛他說什麼?
羽涵要到紐約去,而且是明天?
真不明白,他告訴他這些做什麼?
她是出生在富豪之家的千金女,難道還怕沒人送機嗎?
可笑!
真是可笑!
第十章
來到紐約也將近三個月了。
凌羽涵被迫上了一所大學,學的都是有關經營、理財、管理方面的科目,在無奈之餘,她也只能默默接受了。
剛來之際,陌生的環境加上不同的文化,使得她完全無法適應,短短的一個月內,整個人便足足瘦了三公斤,讓原本就苗條的她,看起來更加清瘦。
凌佑堂看在眼裡,怎會不明白羽涵除了她自己說的不適應外,還有一大半原因是因為——沈浩。
他們離開台灣的那一天,並沒有見到沈浩,尤其臨上飛機前,羽涵那副依依不捨的神情,就足以證明了。
身為哥哥的他,眼見妹妹為愛日漸消瘦,從前的活潑笑容也不復見,心裡當然也不太好受;尤其是老媽,瞧見女兒每天悶悶不樂,更是擔心得要命。
「佑堂啊,你妹妹最近又瘦了,我看你得帶她去醫院檢查看看。」老媽總是這樣叮嚀他。
「沒事啦,交給我就行了。」凌佑堂當然明白,去醫院根本沒用,羽涵這是心病,沒有對症下藥的話,就算是名醫也沒用。
那到底該用什麼藥呢?
以他的經驗嘛……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因為時間會使人淡忘一切,只要再過一陣子,他相信,羽涵自然會不藥而癒的。
今天剛好是星期天,天氣也還不錯,聽說百老匯正在上演的劇碼好像還不錯,而且他記得廣場旁的那個廣告,好像是……
他心裡正盤算著……好吧,就決定今天好了!
「羽涵,是我。」他敲了下房門。
不久,門悄悄打開,探出一個看起來有些消沉的面容。
「哥,有事嗎?」
「陪哥去看歌劇好嗎?」凌佑堂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你自己去,我想待在家裡。」說完,她便要掩上房門。
「唉,等一下!」他及時擋住門,接著身子一側鑽進房裡來。「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哥,你別再說了,我知道你要講什麼。」她坐在床緣,說話時的神情與三個月前差異頗大。
「那你說說看,哥要講什麼?」
「還不是要我多吃點、想開點,或者要我多出去走走,別一個人悶在家裡,對不對?」像是早已背得熟透一樣,她隻字不漏地說著。
「對是對了一半,另一半你沒猜著。」凌佑堂像在賣關子一樣。
「到底什麼事?那麼神秘。」她狐疑地看著凌佑堂。
「跟我出去就知道了。」他故弄玄虛。
「我說過,我不想出去嘛,你不要來煩我了!」她秀眉微蹙,說完便背著凌佑堂躺在床上。
「我可是犧牲了和女朋友約會的時間來陪你,你竟然狗咬呂洞賓,真是太傷我的心了。」他站在床邊大叫。
「我——」頓時也覺得自己說話態度不對,凌羽涵隨即翻過身,低道:「哥,你應該瞭解我的,外面的世界根本引不起我的興趣,我只想安靜地待在家裡。」
「你何必把自己關在這裡?外面的世界很大,我保證,等會你看到的東西絕對會引起你的興趣!」
她抬眼望著哥哥,眼裡有一絲好奇。「哥,你到底要帶我去看什麼?」
「走啦,等會你就知道了。」凌佑堂把凌羽涵從床上拉起來,嘴角含著一抹奇異的笑容。
對於哥哥,她實在沒轍,只好勉強答應。
「好啦,我換個衣服啦,總不能讓我穿這一身睡衣出門吧?」
無奈地從衣櫃裡取來外出服,再度狐疑地看了哥哥一眼。
哥到底在搞什麼?神秘兮兮的!
「不送了,您慢走。」
林幕同站在門邊,有禮地朝對方說道。
待對方離去後,輕輕合上門,回過身來,倏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