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落月孤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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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落月,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趙落月抓住慧娘的手,哀求道:「我求你放我走,我不想留在這裡,」

  「這……」事情怎會變成這樣?慧娘納悶地問:「你還病著呢,怎麼要離開呢?」

  「我這病並無大礙,求你放我走吧!」如今,就算死了,她寧可死在它處,也不想死在他面前。

  「你在寨子裡的行動並未受到限制,怎會說……放了你?」趙落月的哀求聲,搞得慧娘一頭霧水。

  「我……」趙落月不想多說她和霍鷹豪之間的恩怨,隨口說道:「我好想我爹,求你讓我回去見見他老人家吧!」

  「你這孩子真是孝順,要不我讓公孫先生派幾個人護送你去?」

  趙落月還來不及回應,房外忽有人回道:「沒有寨主的命令,落月小姐哪兒都不能去。」

  她和慧娘即時回頭,只見公孫祈緩緩走來。

  「公孫先生,落月只想回去……」

  慧娘還想求情,卻遭公孫祈一口拒絕:「我知道,但是寨主已經下過命令了,恕公孫祈無法從命。」

  趙落月不再苦苦哀求了。她明白,在冷風寨裡,惟有一個人能決定她的生死與去留,那就是——霍鷹豪。

  「落月姑娘好好休息,我們先告退了。」公孫祈丟給慧娘一個眼神,示意要她離開。

  「呃……落月啊,我先走了,多吃點糕點,記得多休息呀!」慧娘在公孫祈的示意下,跟著也走出了房外。

  兩人來到了寨子後頭的山坡前,慧娘忍不住問道:

  「為何不讓落月離開?」

  「她病了,離開這裡惟有死路一條。」公孫祈看著遠處回答。

  「以你的醫術,難不成醫不好她?」慧娘擔心地道。

  「心病要用心藥醫,你懂麼?」他淡淡一笑。

  以她的歷練,她猜測道:「你是說……只有鷹豪能醫好她?」

  「事已至此,只有姑且一試了。」他驀地側首盯著她看。「男女之間,感情這事很難說,緣分要來誰也擋不了。」

  「你的意思是……」她對上他的眼,紅霞霎時飛上了臉。

  他摟她入懷。「就像我倆,誰能猜得到。」

  她的臉輕輕靠在他肩上,相擁的兩人望著天邊燦爛的霞光,愛意早已寫在臉上。

  半個月後,霍鷹豪帶領的一行人,已從慶揚城帶了大批的金銀珠寶回來。

  照例,冷風寨在當夜舉行了慶功宴。

  明知他已經回來了,趙落月仍然不想見他,拒絕了他派人捎來的邀請,寧願待在房裡習字。

  她的病仍然未見起色,常有咳嗽的症狀,然,平時無波的情緒,此刻卻因不安而突然猛咳了起來。她喝了口水,伏案提筆揮毫,卻安撫不了她煩躁的心情。兩人太久沒接觸了,她反倒有一種陌生的害怕,就好比當初落入他手中那般。

  時過三更,房門倏地被打開,她在燭光下猛一抬眼,那偉岸的身軀、冷峻的臉龐,頓時映入眼簾。

  她看著他緩緩走來,心跳如雷鼓響著。

  他瞅著她半晌,突地上前,一俯首,唇貼上她的。他滿嘴酒味,霸道地吻著她的,雖不似之前的粗暴,但她還是嫌惡地推開了他。

  他的嘴稍稍離開,冷眼看了下她,倏地伸手抓住她的下巴,隨即又覆上去。

  她閉目不語,暗自嘲笑,她似乎永遠逃不出被他玩弄的命運!

  這一次,她決定放棄掙扎。她想通了,無論如何,她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又何必做無謂的抗爭。

  而帶著幾分醉意的他,完全感覺不出她的改變,仍是一徑地吻著她,最後攔腰將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他將她放入床中,終於發覺她不同於以往的安靜。她不再抵抗,不再掙扎,這情況令一向對她用強的他,霎時有些不知所措。

  莫非他做得還不夠壞?

  相信只要她會吵會鬧,就表示他已經激怒了她,但是要做到讓她恨他一輩子,可能還需要花一點功夫。

  「怎麼?心裡恨我就說出來呀!」他壓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吼。

  她躺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雙眼空洞無神,像是望著遠處。

  見激不起她一點情緒,他又吻上她,接著伸手想解開她襟扣,然而,停在衣襟前的手,卻僵住了。

  他實在不想傷她太深,對一個女子來講,略施薄懲也就夠了。於是他又將手收了回來,改以抓住她肩頭。

  他持續吻著她,像是上癮似的,一發不可收拾,而那柔軟的女子嬌軀,令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來,致使雙唇不再霸道,輕柔地含住她紅潤的唇瓣,慢慢品嚐。

  在他輕柔的吮吻中,令原本賺惡的她,稍稍退去了敵意,或許是身子虛弱的關係,她竟然在他的鉗制下,躺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見到她恬靜的睡容,霍鷹豪並沒有叫醒她。這一刻,他突然有個新發現——

  這個女人竟然和他一樣固執!

  表面上她雖然不再抵抗,其實骨子裡執拗得很,有別於一般女子見了男人就逢迎曲奉,不惜貶低自己,以求男人施捨一點卑微的憐惜。

  她……真是個倔強的女人!

  這一夜,他們同床而眠。

  從未為情所困的霍鷹豪,要一個女人恨他也許容易,但他根本不明白,女人卻是最容易陶醉在男人的溫柔裡。

  聽見了遠處的雞嗚聲,躺在床上的趙落月才緩緩睜開眼睛。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昨夜睡得特別沉,一早的精神也特別好,莫非是因為他的關係?

  昨夜,記得是躺在他懷裡睡去的,那溫暖的臂彎、結實的胸膛,的確讓人睡得非常安穩,不過……

  她隨即否認這個想法。或許是自己太累了,才會有這種假象。

  下了床,望向窗外,今早的天氣晴朗,溫暖的陽光透著窗欞而入,令她的心情不自覺地好了起來。

  目光往院前一移,瞧見了他的身影。

  他上身打著赤膊,正在院子裡練拳,瞧他赤手空拳、手隨步開,神氣沉重穩如泰山,而身體動作卻輕靈如飛鳥,每一拳每一步,都教她無法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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