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她還能說什麼?不禁妄想自己對他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才會任由她耍性子。
得了吧,他只是怕連累自己而不安。
終於安靜了,韋凌所謂的「好字抵萬句」真有用,闕揚中忍不住揚起嘴角,「力道會不會太重?」
「很舒……馬馬虎虎啦。」真不中用,她怒火狂燒,努力挽回顏面,「別忘了你剛才的承諾。」
「我從不食言。」
耶!她的手臂可以動了,伸到背部開始指指點點,「還有我的腰,右邊一點再往下一點點,對對,就是那裡。」
闕揚中換了按摩方式,「這樣可以嗎?」
舒服極了,她惡聲惡氣的使喚,不信他什麼都能忍,「喂!別偷懶,我腰還疼呢,你剛剛抹的涼涼藥膏擦多一點。」
「好。」
「才說好就開始混,哼,沒誠意,褲頭拉下來一點點,不然藥膏擦不到啦。」她雞蛋裡挑骨頭,存心氣走他。
雖然隔著牛仔短褲,眼前一片黑,闕揚中仍情不自禁激昂亢奮,又想起她赤裸裸的酥胸,很要命,再往下還得了。
「你疼的部位是腰。」他的手指僵硬無法動作。
幸靈並不知身後的男人面紅耳赤,還不停要求,「笨手笨腳,往下再往下,就要你往下啦。」
「我……」他的呼吸加快,怕開口說話會洩漏渴望。
「厚!這邊啦。」幸靈撐起上半身,抓著他的手直貼臀部與大腿處。
全身血液奔騰,闕揚中深恐自己出現不軌行為,「我只負責腰部、頸部。」
「這是利息,連小腿、腳底都要,就是全身來回按摩三次……不不不!我喊停才能停。」就要奴役你,粗線條的幸靈趴下繼續享受。
很難熬,他額頭上汗水不斷冒出,雙手備受熱火煎熬,「好。」
「嗯嗯,這樣很好……」肌肉鬆弛,幸靈貪戀這種感覺,停止嘰嘰喳喳,慵懶得像隻貓兒,漸漸沉睡。
當幸靈睡飽醒來已經黃昏,躺在柔軟床鋪,懷裡摟著被子,衣衫整齊,全身舒坦,她摸摸腰部,呃?丟臉的記憶全只是夢吧。
飄來的飯菜香味提醒她不對勁,她全身毛細孔豎起,那表示扭腰事件是真的了,老是出糗。
她很氣惱的敲著額頭,扯了扯頭髮,誇張的個性必須改掉,在面對缺氧中時要徹底防備,克制情不自禁、嚴禁有身體碰觸!
她悄悄打開房門偷瞧,闕揚中坐在起居室看報,桌上佈滿香噴噴佳餚。哇!幸福兩人世界,好心動呢。
唉!愛他是條不歸路,這一輩子是別想忘了他。
哭夠罵夠發洩夠了,而且他難得溫柔,還有什麼好氣的,說不定這一生能得到他關愛的機會僅此一回,不要再計較他留下來的原因。
卡卡卡!不許再瘋了,危機解除後闕揚中就會遠離,那她以後要如何過活?
她是貪心的女人,相處之後,要她重新過著只望著照片的日子,那等於要她的性命。
不了不了,深愛的揚中學長,親愛的兩百萬,酷酷的忍者,通通再見了,不要再以他為心中,她要屬於自己的人生!
幸靈踹開房門快步走向陽台,才要打開落地窗,高大身影成堅硬石牆擋在面前,「還不錯嘛,很主動。」
「我會履行承諾,請你給我十分鐘說話。」闕揚中手伸到背後,悄悄把落地窗上鎖,想多拖延一點時間。
「不想聽。」她無情指著兩個方向,「跳樓,滾出大門,二選一。」
「你不能直接判我死刑,至少給我五分鐘申訴。」糟了,時間愈說愈短,他暗暗叫苦。
「好,計時開始。」她推著他,想先打開落地窗,好讓冷空氣保持心情冷靜。
「等一下再開。」他急急蓋著她的手阻止,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只剩兩分鐘,我的時間比較快。」她雙手環胸,端著不耐煩面孔,天可知,裝作不在乎是自我凌虐。
聽到時間又縮短,他的額間冒汗,果真愛慘了,唯有她能讓他魄力、懾人氣勢消失,「我從小就接受忍者訓練,手裡劍是我的代號。」
「一分鐘倒數。」才說幾個字她就動搖了,她不敢再聽,知道的愈多愈離不開他。
「還有銀翼……組識……項煉,這棟屋子,我的動機是……」該坦白的事非常多,每一件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完,他被逼急了只好跳著說,結果沒有一件事說完全。
她的冷面具快龜裂,扯著嗓子大喊,「時間到!」
「等等,你才給三十秒。」
「等什麼等。」她以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讓開,別忘了你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健壯軀體不畏槍彈,偏偏不敵纖細玉指,他只好退離,眼看她打開落地窗要走出陽台,憂懼沙塵暴等級的怒氣席捲,他連忙伸出鐵臂緊緊將她圈進懷裡,「你給的時間根本不夠。」
「別碰我。」她使勁踹著他的小腿,拳頭給他捶下去,嗚嗚,打在他身痛在她心哪。
「不放手。」
承受不住了,幸靈的淚水不爭氣滑落,「你不愛我沒關係,別以擔心我的安全守著,這樣讓我很痛苦,又想當個傻瓜又想變成花癡……求求你省下連累我的愧疚感,我不想在你走後,又回到守著記憶過活的日子。」
「對不起。」
她最不想要他的對不起,「我決定出國旅行,那些人沒機會傷我,你可以放心離開!」
一直以來,闕揚中根本沒有機會好好解釋,誤會劇增,逼得他快瘋了,「你讓我說話。」
「以後別再見。」她指著大門。
他低頭以吻封緘,竭盡本能吻得她暈陶陶,溫柔中混合霸道,大聲宣告,「我要你愛我一輩子。」
「我不要了。」她小臉紅艷艷,嬌喘連連,身軀柔軟無骨全靠著他支撐,反駁的話語全變了調。
咦,他的話裡是不是有著特別意義?他的吻……
闕揚中低頭埋進香肩,剖心表白,「在求學過程中我只記得一個人,天天出現在木棉道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