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這傷得慢慢調養才能恢愎。」
「噢……這樣我什麼都不能做,怎麼辦?」她捂著頭哀嚎,她的旅費又得重新籌起,哪有時間調養。
「沒關係,他會照顧你。」老殷特地改用英文回答。
「他?!」田蜜很疑惑。
「就憑你救了他,他得負責保護你,這是江湖道義。」老殷轉頭看向言厲,「言,你說是不是?」
言厲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股威嚴渾然天成。
「我救了他?不是給他惹麻煩了嗎?」她怔愣道。
老殷搖搖頭解釋,「因為這是他的地盤,絕不容許任何人撒野,尼克竟還想對他開槍,而你為他擋下了那一槍,他絕對有義務保護你。」
「他……他是混黑社會的?」她倒沒想到自己竟救了賭城老大,其實她自己也不懂,那時她怎麼會替他擋了那一顆子彈?
「混黑社會?或許吧!」老殷別有用心的笑了笑,又說:「別看他老繃著一張臉,其實他這個人並不壞,是賭城無人不曉的老大,也是全球知名企業的總裁呢!」
她沒有回答,只是微撅著唇在評估老殷的話有多少可信度。
「你不相信我說的?我不會騙你的,像我這把年紀已別無所求了。」他看看田蜜,不禁歎了一口氣,「除了祈求老天能讓我尋回失散的女兒……她應該也有你這麼大了。」
田蜜還想問些什麼,言厲卻雙手抱胸走過來,以命令的口氣道:「老殷,你可以走了。」
「好好好,現在已經用不著我了。」他留下藥包,然後提著藥箱呵呵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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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瞬間變得很安靜。
「哦,謝謝你,等我傷好了,我就離開,不會連累你的。」
言厲不擔心這個,倒是想弄清楚整件事,「你是怎麼惹上尼克的?妳的家人、朋友呢?」言厲記得她說過自己是遊客。
「我沒有家人。」
「哦?」他挑眉看她。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這幾年我都獨自一人在世界各地旅行。」
「一個人旅行?」
「對,邊打工邊賺旅費。」她喜歡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浪跡天涯,以旅行各國為志業,可說是名副其實的流浪兒。
言厲瞭解的點點頭。
「你真勇敢,這不是普通女孩子會做的事,很辛苦。」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孩!他看她的目光又有些不一樣了。
田蜜倒是很自豪的說:「這是我的志願,我不覺得苦,一路上攔大卡車、貨櫃車、工程車,甚至偷溜上貨船、貨櫃輪我也做過,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這幾年我走過世界三十幾個國家、一百九十八個城市。」
這就是她無所不用其極,讓花費減到最少的極貧之旅,她將跑遍世界各地當作是全新的體驗、全新的學習。
「那麼,你其他的花費呢?」顯然他被她勾起了濃濃的興趣。
「那也難不倒我,我對吃不講究,啃最便宜的麵包、喝自來水就是一餐。」反正ㄍㄧㄥ啊!這是她的最高原則。
再窮,也要去旅行!這是她的座右銘。
無法想像一個女孩子能這樣子生活,顯然她有驚人的毅力、拚勁和膽識,他繼續又問:「那睡覺怎麼辦?」
「那更好解決了,我常借住民宅,睡警察局也可以,再不然像公園、火車站、教堂,甚至露天廣場也照睡不誤。」當然啦!經驗老道的她還知道哪些車站、哪些觀光景點的廁所可以洗澡咧!
說穿了,她把「摳門」的精神發揮到極致,除非逼不得已絕不花錢。
「你叫什麼名字?」望著她纖瘦的身形,逞強又樂天知命的微笑,言厲竟然感到一陣心疼,因為在他所處的環境中,一直以為女人都是膚淺虛榮的,她們每天想掙取的不外乎是榮華富貴。
「我叫田蜜。」看著他,她突地一陣心動。
呵,她到底是怎麼了?
心動?不,多麼荒謬,她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念頭?
「田、蜜,Sweet的意思?」他雙手一伸,輕輕把她擁入懷中。
田蜜怔了一下,「你……」才一抬頭,就讓他堵住了雙唇。
當他結束了這個吻,捧起她的小臉,滿意的說道:「你這模樣看起來真的很甜美,以後就允許你跟在我身邊。」
拜託,聽他的口氣有多麼了不起似的,再想到他輕浮的吻,田蜜不禁氣得大罵道:「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不要臉!我剛剛才覺得你人很好,現在你……你好壞……」
他則瞪大眼看著她,當她是個不識抬舉的傻瓜。「你的意思是不肯留下來?」
「對!我有自己的打算。」她絲毫沒有畏懼之意,還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他挑眉思忖了下說:「雖然你勇氣可嘉,但現在只要一出魔幻的大門,尼克馬上就會抓你回去,不如暫時留在我這裡比較安全。」
她一聽也很明白,這表示尼克尚未放棄。
倏然,田蜜發現他正伸手掀開她身前的薄被。他想幹什麼?
「拿開你的手!」她故作鎮定,雙手緊擁著被子掩住赤裸的胸脯,冷冷的瞅著他。
但言厲像是沒聽見似的,大剌剌的伸手又要掀開她的被子。
可惡!這男人,這麼快就露出真面目了。她如貓一般的眼睛登時瞪大,緊張的用雙手更加抓緊被子。
「沒聽到是嗎?你……你別以為我會怕……」她氣呼呼踹了他一腳,如果他以為她是隨便的女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然而,這一腳顯然對他毫無殺傷力,反讓他的嘴角露出笑容,「很好!力氣還不小,那表示你恢復能力不錯。」
語畢,強而有力的手臂猛然將她抱起,讓她移坐到床邊,使兩人的距離更貼近。
「把被子拉開,讓我敷藥。」他說出對她動手動腳的目的。
在他炯炯目光的注視下,她的心跳莫名加速,「不要!我自己可以敷。」原來她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