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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為什麼?」她不解地眨眨眼,嘴邊銜咬著吸管。

  「長島冰茶的酒精濃度不低,混了數種烈酒,後勁很強……而且妳喝得太快了,很容易醉。」想到她剛才酒國英雄式的喝法,他的眉頭不禁微微打了個結。

  「後勁?不會呀,挺好喝的……」呼嚕嚕∼∼呼嚕嚕∼∼

  她很捧場地用吸管努力吸光冰塊間最後剩餘的香甜汁液,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

  歐陽知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懊惱地示意另一位調酒師過來接替他的工作,走出吧檯,來到她的身邊。

  「妳跟誰來的?我請他們送妳回去。」

  「我叫萱萱。」她抬頭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雙眼迷迷濛濛的。

  她覺得臉頰越來越熱,四周的空氣也越來越悶,忍不住抬起雙手搧臉,沒察覺她整張臉已經紅得跟顆柿子一樣了。

  「萱萱小姐。」他無奈地低歎一聲。

  當一個人開始答非所問,就表示這個人九成已經茫了。

  他認真考慮著是否要打電話給董世展,叫他趕快來把這個酒醉的紅臉娃娃給帶回家去。

  「咦?奇怪……」她忽然凝住笑,專注地對吧檯跟地板上上下下地瞧著,強烈地疑惑著,為什麼吧檯跟地板會斜斜的?

  她搖搖頭,伸長腳尖,想踮地試試看是不是她的錯覺。

  「唉呀∼∼」地板怎麼上升了?

  當她的身子軟溜溜地滑向地板時,他立即伸手扶住她,不由得開始後悔大方請客,連續讓她喝了兩杯調酒。

  早知道她酒量這麼差,就不該調那種烈酒給她喝。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她反射性地將雙臂圈掛在他的頸子上,仰起頭看他,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軟得像塊麵粉過少的黏手麵條,整個人很不雅地貼在人家身上了。

  「什麼事?」他一邊敷衍地回應,一邊當機立斷地從口袋中取出手機,尋找董世展的電話。

  「你是個專情的男人嗎?」她很認真地問。

  「什麼?」他一愣,撥打手機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跟我以前遇到的花心爛蘿蔔不一樣。你有一雙專情的眼睛。」她抬手摸摸他的臉,雙眸又笑成彎月狀。

  他的心口急遽一震。

  她迷濛又專注的漂亮眼眸,讓他一時分了心神。

  「萱萱……」他倏地回神,想將她從他身上扒下來。

  「你有沒有心愛的人?」她的雙手鎖得更緊。沒問到答案前,她才不讓他脫身。

  「有。」他隨意地回應。

  「那……你的心都是她的嗎?」她追問。

  「都是她的。」他根本沒聽她問的是什麼,傷腦筋地忙著解開她扒開了又黏回原位的素手連環套。

  「哇∼∼太好了∼∼」花萱萱忽然興奮地大叫。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她的反應代表什麼?

  「歐陽先生……呃,你叫歐陽什麼?」她頓了一下。

  「歐陽。」

  「我知道你叫歐陽,是歐陽什麼呢?」

  「就是歐陽。」

  「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難過地蹙眉咬唇,一秒鐘後,眼眸馬上水瑩瑩的。

  他嚇了一跳,以為她真的要哭了,趕緊澄清。「我姓歐,名陽,真的就叫歐陽。」

  「咦?好奇怪的名……唉呀,離題了啦!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很難能可貴的,她只花了兩秒鐘就知道自己要回到主題。

  「我請妳的家人來帶妳回家。」他沒理會她的醉言醉語。

  一直撐著她的身體,他感覺到右腿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必須讓她離開他身上才行。

  「我有預感,你絕對是我夢想中快要絕種的專情好男人!」

  「謝謝妳的讚美。」他苦笑一聲,揮手請服務生過來幫忙扶著她。

  「我要追你,可以嗎?」她噘著唇,語氣很有禮貌地徵求他的同意,身體卻十分不禮貌地掛在他身上,打定主意要當他脖子上四十多公斤重的人形大項鏈。

  「呃……不用了,謝謝。」他尷尬地停頓一下,然後像被燙到似的,匆匆將她從身上快速剝下來,然後快速撥下好友的電話。

  「我好希望你可以像對阿嬌那樣,對我說那句話……」她倚在女服務生身上,雖然離開他身上了,嘴巴依然像只小麻雀般,吱吱喳喳地沒停止。

  「哪句話?」此時手機通了,他低頭專心講電話。「喂,世展,你未婚妻的姊姊在我這裡,她--」

  「來這裡,寶貝∼∼」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一隻酒醉的小母狼「呦嗚」一聲後,快狠準地撲向她眼中已經快要絕種的專情好肥肉……

  *** *** ***

  花萱萱頭一次嘗到什麼叫做身敗名裂。

  先前有關她緋聞的閒言閒語,她一向不放在心上,因為她行得正、坐得端,所以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根本不必介意。

  但是,這次在夜店對個男人大發花癡的事,卻是罪證確鑿,賴都賴不掉,讓她好想一心求死。

  「來這裡∼∼寶貝∼∼」畫室裡的同學見到她,全都笑咧了嘴,不懷好意地紛紛用著噁心的語調呼喚她,雞皮疙瘩掉得都快要淹腳目了。

  「滾開!」她慘白著臉,用美目剮殺一圈,然後心情極度惡劣地捧著腦袋,走到畫室裡專屬的角落坐下。

  面對還有五分之三尚未完成的油畫畫布,她的臉色又白了一些,腦袋也更痛一分。想到一堆圖都還沒畫完,卻因為宿醉而浪費地睡掉一天一夜,她就更想死。

  畫室裡熟知她個性的同學們,根本不怕她充滿殺氣的眼神。

  「別這麼凶嘛∼∼寶貝!」有個男同學不見棺材不掉淚,繼續開她玩笑。

  她用力咬牙,拿起油畫刀,使狠勁地在畫布上戳戳戳。

  很、好!求死之前,她會先極盡血腥殘忍之能事地打爆同學們的一個個大頭,然後再切腹自殺!

  「寶貝,原來妳一碰酒就會惡虎撲羊呀!」

  「早知道八百年前就灌寶貝喝酒,看她表演半空叼肥肉的絕活了,真是超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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