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卓醫生意見,他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優勝劣敗不是已經很明顯了?』我聽後深有同感。的確,李小姐的服務年資比你長,不過,換了是她和卓醫生對話,想必不能像你一樣應對自如,因為卓醫生的毒舌我也領教過,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所以,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什……什麼?她該不會是聽錯了吧!那傢伙不但沒落井下石,居然還說了……
那個在機上故意為難她的,真的是卓尚培嗎?
歐陽如琳不由得懷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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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歐陽如琳還是不太相信她已成功取得座艙長一職。令她更不能置信的是,卓尚培居然會替她說好話,在事業的關鍵時刻扶她一把。
其實,他那句話也不算是在幫她啊!
歐陽如琳半躺在沙發上想。
他只不過是說了「優勝劣敗不是已經很明顯了」這句模稜兩可的話罷了,想深一點,他也沒說什麼對她有利的話來。
但是……
歐陽如琳想說服自己,卓尚培沒幫過她什麼,但她其實很清楚,他的確是站在她那一方,說了對她升職有利的話來,雖然沒有言明,但聰明人一聽,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唉,煩死了!」
接下來的幾天,歐陽如琳的心情依舊處於起伏不定中。
除了座艙長一事卓尚培摻了一腳困擾著她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害她心神更為紊亂。
這些天早上,她都沒被魔音吵醒,因為卓尚培一連幾天都不在家。
那混帳死去哪裡了?
歐陽如琳這幾天,腦中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最近一次見到他,是五天前在前往香港的那班航機上。他該不會死在香港了吧?呸呸呸!他才不會死呢!
呃?她在想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太正常,一張雪白嬌容顯得更是蒼白。
他死不死關她什麼事啊?她不是最希望他早早去死的那個人嗎?因為他搬來她家隔壁,她才會惡運連連,不但沒半個男性追求者,甚至連安穩睡一覺的權利都沒有,只要他消失了,她便可以重生,說不定馬上可以嫁入豪門!
對啊,他消失了,對她應該只有好處。但是為什麼她的心,卻會產生一種類似「牽掛」的情緒?
她才沒牽掛他呢!她一直想著他,只是因為想當面問清楚,他為什麼要說那句模稜兩可的話,而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對!她才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呢!她只是想問清楚一些事情罷了!
努力說服了自己,可歐陽如琳的想念,還是無休止地蔓延開來……
若卓尚培再不出現,恐怕她就要成為台灣第一個因煩惱某人在哪,導致腦溢血死亡的悲劇人物。
她才二十五歲,在這花樣的年華,她可不想去拜會閻王大人。
「卓尚培啊卓尚培,你單單住在我隔壁,已造了不少孽,你就當為自己的下輩子積一點功德,快點現身,別再讓我煩惱個沒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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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接收到歐陽如琳的呼喚,在銷聲匿跡七天後,卓尚培回到了住所。
恰好她剛下班,兩人在大樓的大廳遇個正著。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嗎?」像是興師問罪般,歐陽如琳一個箭步上前,厲聲質問。
訝異於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卓尚培那張長期沒啥神情的臉孔,浮現出略微訝然的神色來。
「我……我沒……」別的意思!
發現自己說了一些和身份極為不符的話,她想閒扯幾句帶過,可偏偏嘴巴不聽話,選在這個時候口吃了。
她又不是他的誰,憑什麼質問人家?他要什麼時候回來,她都沒資格過問啊??br />
覺得自己做了一件世紀大糗事,歐陽如琳頓時滿臉通紅,不知該怎麼下台。
雖然她已經故意低下了頭,但眼尖的卓尚培,還是把她的番茄臉看得一清二楚。
兩個人就這樣呆站著,五分鐘之後,卓尚培打破這膠著的氣氛——
「我對罰站沒什麼興趣。」
歐陽如琳微微抬起頭,但還是不敢直視他。
「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吧。」
他暗中向她示意,那名在大廳當值的管理員,正朝他倆投以好奇的眼光。
他沒有做珍奇異獸的興趣,不想繼續留在大廳,被那位好奇的大叔免費盯著看。
歐陽如琳點了點頭,跟著卓尚培的步伐走進電梯。
電梯到達他們住的樓層,他率先踏出電梯,當他目光不經意掃過一樣東西時,腳步頓然停止。
她很自然地順著卓尚培的目光看過去,本來已漸漸退去的紅潮,又再度來襲。
「你該不會很喜歡我為你大門所題的字吧?」
卓尚培盯著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歐陽如琳家的大門。
「我……我只是沒時間去買白漆而已!」
天啊,她在說什麼啊?這種謊話誰會信啊!
她明明有一星期的時間,可以重新粉刷被亂寫的大門的,只是他消失的這個星期,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行蹤不明的他身上,所以重新粉刷大門的事,她……她就給忘了!
他一定會嘲笑她的!這麼難得的機會,他才不會白白浪費!
歐陽如琳已做好被卓尚培訕笑的心理準備,可是——
「我不是說過我家還有點白漆嗎?」他絲毫沒有嘲笑她的意思,反倒說起白漆的事來。
「呃?」跟不上卓尚培的話題,歐陽如琳怔怔地呆在那兒。
「總不能繼續留著『拜金拜不成的醜女』這些字吧?雖然一語中的,但為了你釣金龜婿的計畫著想,還是塗了它比較好吧。」
說著,卓尚培打開家門,走了進去。
歐陽如琳還是跟不上事情的發展,只能呆滯地站在走廊。
不一會,他拿著一罐用了一半的白漆,以及一些用具出來。
繞過她身邊,他走到她家大門前,捲起衣袖,開始粉刷大門。
他動作異常俐落,很快地便讓歐陽如琳家的大門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