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的婚期在兩個月後,所以我打算到這個月底就不做了。」
「沒了座艙長,我會寂寞啊!」歐陽如琳不是說客套話,同事中和她最合得來的,就是她了。
「有聚必有散。」座艙長也捨不得她,歐陽如琳是個爽朗的女人,和她相處很舒服。「對了,如琳,我這次找你出來,除了告知你我要結婚外,其實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我辭職後,公司有意馬上另選座艙長,我觀察了一下,你跟李美芯是最有資格的。如琳,你也知道,李美芯在公司的資歷較你長,雖然她學歷沒你高,但她當了空姐四年,是你的兩倍,公司一向重視服務年資,恐怕你在這方面會吃虧一點。」
「我明白。」
李美芯常公然欺負她,也有著前輩教訓後輩的意味。
「我向公司請辭的時候,公司問我覺得誰較適合頂替我的位子,我推薦了你。」
「謝謝座艙長替我說好話,不過依公司的慣例,李美芯的機會怎麼看也比我大。」
「話雖如此,但你不可放棄啊!女人雖然終要結婚,但在結婚前,也要在工作上力求上進,一個在工作上得到肯定的女人,會散發別人發不出來的耀眼光芒。在我看來,公司還在考慮你和李美芯誰較合適,我猜公司最近會派專員實地視察你跟李美芯的服務態度及素質,那個審查專員極可能會喬裝成客人上機,這段時間你可要提高警覺喔!當然,機外的守則也要嚴厲遵守,例如準時到達機場。」
「我不會再遲到了。」歐陽如琳有點不好意思。
她向來有低血壓,每天清早總是起不來,所以她才常常遲到。
但自從卓尚培半年前搬來她家隔壁後,她早上是起得來了,卻每天跑去和他吵架。而每次吵完後,她回家都會很自然地躺回床上補眠。需知和他吵架是需要耗費極高的心力的,因為稍不留神,就會被他的毒舌修理得慘兮兮。
所以這半年她遲到的原因,與卓尚培脫不了關係!
「如琳,我一向看好你,你在機上的服務是一等一,你不是沒籌碼和李美芯競爭,我真心希望接下我位子的人是你。」萬一讓李美芯當上座艙長,日後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座艙長的憂慮,歐陽如琳當然知曉,她也不想在工作時面對一個不講道理、喜歡對她雞蛋裡挑骨頭的新座艙長。
唯一的辦法,就是她自己當上新座艙長。
雖然她一心一意打算在釣到金龜婿後便辭職不幹,做空姐只是她找尋金龜婿的跳板,其實可以不用太認真,但她就是不願什麼也不做,眼睜睜看著李美芯搶去座艙長之位的。
她的工作能力絕不比李美芯差,若在遴選座艙長一事上輸了,她一定會很不甘心的。
所以,她要加油!
無論在釣金龜婿方面,還是工作方面,她都要加油努力,讓那些對她心存壞心的人,全都跌破眼鏡!
和座艙長道別後,歐陽如琳拖著一身的疲倦,搭乘計程車回到所居住的高級住宅區。
若是平時,她一定會搭公車回家,可是她發現每輛公車都擠滿了人,而今天的行李又比平日重,在機上已被客人折騰得差點精神崩潰的她,現在實在不想和大家擠公車。
所以,她決定奢侈一次。
照理說,空姐的薪水不會太低,以計程車代步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她現在住在高級住宅區,薪水付掉房租後,便所剩無幾,因此,她平常只能省吃儉用,能省則省。
她會選擇住在這麼高級的地方,原因很簡單,要釣金龜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試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一個富家公子吃晚飯,當他送自己回家時,卻發現自己竟然住在一個像貧民窟的地方,那麼身上的名牌再有名,手上的包包再高級,在這時都沒有用了。
再說,高級住宅區出入的都是有錢人,要釣金龜婿的機率也比其他地方大很多,所以經過幾夜的考慮,她認為應該忍痛租下位於高級住宅區的房子,以免因此錯失釣到金龜婿的機會。
這個地方的租金,得花去她百分之七十的薪水,所以除了釣金龜婿所需的美美衣服外,她絕不多花一毛錢。
工作時,她有飛機餐可吃,若她休假,口袋又空空的話,她就會一整天都不吃東西,只喝白開水,她安慰自己當是減肥瘦身好了。
為了釣金龜婿,歐陽如琳也不是沒吃過苦頭、沒付出過的。
第二章
隔天是歐陽如琳的休假,不用上班,她當然大睡特睡,補回失去的精力,直到一通電話打來,才把她從床上揪起來。
是好友聶思楓的來電,她說想挑婚紗,希望歐陽如琳能陪她一起去,給她一點意見。
「你還真懂得挑我休假時來約我啊。」她打一個大大的呵欠,把剩下的瞌睡蟲給悉數趕走。
好朋友要結婚了,她總得略盡一點綿薄之力。
來到婚紗店,聶思楓早在那裡等候。兩個人一邊挑婚紗,一邊閒聊。
「怎麼不叫平曦也一起來?我好久沒見到她了。」
歐陽如琳、聶思楓和邵平曦,是大學時期的好朋友,即使後來出社會,她們也時常約出來吃吃飯,感情並沒有因此淡下來。
「我有找過她,不過她說沒空。她最近好像很忙的樣子。」聶思楓說。
「這樣啊。」歐陽如琳點點頭,表示瞭解。
「但她跟我保證,結婚那天她一定會來。」
「這種大日子她敢不來,我幫你殺了她!」歐陽如琳笑道。「對了,怎麼不見你那未來好老公?」
「天君有要事在身,今天沒時間陪我。」
「你一點也不在意?」
「為什麼要在意?」聶思楓反問,「當然是公事重要啊!」
「你這個人……」有時候歐陽如琳真懷疑聶思楓的腦部構造,是否異於一般女人。
「再說,他一個大男人,也給不了我什麼有用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