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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哥……丁大哥……」急奔至他的房前,將門扉給猛然推開,乍見床榻上那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的身影時,慕沁愔頓時噤了聲,一顆心登時柔軟如水。
「唔……」丁魁淺眠轉醒,發現她巧立在房內,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小心翼翼地將趴睡在胸膛上的小人兒給抱放置床榻上,這才起身將她帶出房外,怕兩人的交談聲吵醒了酣眠中的小娃兒。
「對、對不起,吵醒你了!」迴廊下,她紅著臉,結結巴巴致歉,心卻莫名其妙地狂跳失序。
怎、怎會這樣?方才看他抱著小雪兒一同入睡的模樣,臉兒就開始胡亂發熱,心口像小鹿般亂撞,甚至……甚至也想偎上去一同加入……想到這裡,她趕緊搖了搖頭,甩掉腦中突如其來的詭異想法,不解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沒關係!方才哄著小雪兒入睡,沒想到連自己也給哄睡了。」奇怪地看著她驀然通紅的臉色,丁魁沒去多思,淺笑輕聲問:「急著找我有事嗎?」她從來未曾沒敲門就闖進他的房,這回肯定是甚為心急才忘了敲門。
「我……我……」對啊!她找他啥事呢?慕沁愔霎時一愣。方才一想到他要娶親這事兒,她就突然發慌,啥也無法多想,一心只想快快見到他的人,也不知究竟要找他作啥?
「是關於和東方公子見面的事嗎?」見她吞吞吐吐,面有難色,直覺以為是關於她和東方清見面的事,畢竟兩人先前才單獨深談,不是嗎?
「嗯。」既然他提供了好借口,慕沁愔索性就拿來用了。
「都談清楚了?」
「嗯。」
「那就好。」微微一笑,並不追問兩人談話內容,丁魁悠悠凝望著東北方向的遠方天際……這回他會獨自一人回東北去嗎?若真如此,那他會想念小雪兒,也會……也會想念她的。
「丁大哥,你不問我和清哥談了些什麼嗎?」對他的不聞不問,好似半點也不關心的模樣,慕沁愔莫名地感到惱怒。
「妳做了讓自己快樂的決定嗎?」目光轉回她臉上,丁魁眸光溫和,一臉沉靜地反問。
「是的!」惱怒依舊揮之不去,話聲中帶了絲嗔意。「你不問我的決定是什麼嗎?」
「只要妳覺得快樂就好,什麼決定都……都不重要!」視線像似有意迴避地掉轉開了,目不轉睛地瞪著前方不遠處的小樹叢……好吧!他承認其實是自己不敢問。
聞言,慕沁愔突然覺得有些悵然,眸光不禁一黯。「丁大哥,雖然你覺得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不過我還是想告訴你。」
「嗯?」心口悄悄揪緊。
強扯出一抹笑,她故意玩笑問道:「你不介意一路帶著我和小雪兒兩個累贅回東北吧?我知道多了兩張口,你得多做許多活、多打許多獵物來養活我們,可能會辛苦些。但我會努力幫你縫補衣衫、整理家務、做好吃的飯菜來回報你的。」
她的意思是……丁魁猛然地旋身凝睇著她,眸光湛亮如星。
「我……我不介意的!」強忍住心中激動,他聲音微顫,嘴角無法控制地往上高揚。「妳們兩張口,吃得沒我三分之一多,剩菜剩飯就足夠養活妳們了,會有啥辛苦?」
「好啊!丁大哥,你想以剩菜剩飯餵我和小雪兒,真是可惡!」嘴上說笑撻伐,眼眶卻感動地濡濕了。丁大哥沒拒絕呢……沒拒絕讓她們母女倆繼續賴著他!非親非故的,他卻對她們這麼好。
看出那雙美眸底的一片濕意,丁魁什麼話也沒多說,僅是伸出大掌在她頭頂上揉了揉,既是撫慰也是寵溺。
「謝謝……」在他溫暖的揉撫下,慕沁愔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了。
「傻瓜!」輕聲笑斥,正想拭去嫩頰上的清淚之際,驀地一道嬌呼乍起,驚得他連忙縮手。
「哎呀呀!師兄,我找了你好一會兒了……慕姑娘,妳也在最好,順便幫我個忙吧!」掛著燦爛笑顏,邾喜兒手中抱著一堆畫卷,自遠方迴廊下奔來。
喜兒找他有啥事?忍不住擰起眉頭,丁魁總覺有股不妙的預感。
啊--是單夫人!忙不迭地抹掉臉上淚跡,慕沁愔禮貌地掛著笑,靜待她找自己和丁魁究竟有何事?
「來來來,快打開這些畫瞧瞧。」才飛奔至兩人跟前,大氣還來不及喘上一口,邾喜兒就忙著將手中的一堆畫卷分塞到他們手中,自己則率先攤開了其中一卷。
「這是什麼?」瞪著硬湊到自己眼前的畫中的仕女圖,丁魁可納悶了。
「仕女畫啊!師兄,你該不會眼盲了吧?」沒好氣地橫睨一記,隨即興匆匆追問:「喜不喜歡?」
「喜歡?」不解的嗓音充滿狐疑。他又不認識畫中姑娘,為何要喜歡?
「不喜歡嗎?」聽出他的質疑,邾喜兒馬上丟掉畫,而且還若有意、似無意地踐踏了兩、三腳,立即又抽出另外一卷攤開。「那這張呢?喜不喜歡?」
「喜兒,妳究竟在玩啥把戲?」撥開她又湊來的仕女圖,丁魁皺眉沉問。
「呵呵……幫師兄你挑選娘子啊!這些都是京城好人家的閨秀畫像。」笑咪咪解釋,還不忘要呆傻地站在一旁的慕沁愔幫忙。「慕姑娘,妳別淨發傻,快來幫我瞧瞧,挑個好姑娘吧!」
啊--這些姑娘家的畫像原來是要幫丁大哥挑媳婦的……聞言,慕沁愔心下一緊,恨不得……恨不得這些畫像全著火焚燬了。
偷覷她驀然一黯的神色,邾喜兒不禁暗笑在心。先前得到親親夫婿的提點,知道他設下了「師兄娶親」的局,如今換她上場唱作俱佳地來搗亂,嘿嘿……他們夫妻倆可真是合作無間、堪稱最佳跑龍套搭檔。
「胡鬧!」丁魁叱喝,本以為先前單定遠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喜兒真的抱了這一堆閨女畫像要他挑選,真是……真是令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