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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喔,原來是讓他。」明雲軒微笑表示瞭解。「真是好宗旨,讓原本三天會好的病拖成七天,讓得好、讓得好。」呵。

  對他的揶揄,高見和栽斜眼以對,一副你想怎麼樣的挑釁神態!

  她當然不會說,連著幾天,她和法西呈對峙狀態!

  尤其前天,被她惹到忍無可忍的法西,最後深閉上眼,再睜開時霍然調上陰森森的厲色,尤其他肩膀縛著紗布,看起來有股負傷的猙獰,擺明怒不可遏,卻悠靠沙發,怒火的聲轉為輕輕懶懶的漫調,聲聽起來更讓人發毛。

  站在距他幾步外的小栽左右溜著眼,該死,查士不在!

  如鞭般的眼神隨著那柔中帶悚的聲調,全睨向她,緩緩道:「小栽,過來我這。」

  那種臉色,要她過去,除非跟天借膽!

  「好、好嘛!我聽你話不再亂來了!」潤唇,再潤唇,每當他緩著調子喚出她的名字,她就知道別再玩鬧比較好!「以後不故意打你傷口,看你痛到咬牙的表情;也不在你吃下藥昏睡沒防心時,在你身上畫娛蚣和血漿,嚇道恩醫生;還、還有,不在你那……那地方綁、綁蝴蝶結,害、害你差、差點因為解不開而擠爆膀胱!」

  她專挑法西因藥物沉睡要醒來前作畫,因為他一清醒便是道恩醫生例行檢查時,她還記得法西一脫下衣服,道恩醫生手中醫療器具當場掉下,接著是身旁護士的尖叫聲,畢竟猛然看到身上纏繞十多條娛蚣和腥紅血色印滿身,活像什麼詛咒的血案現場一樣,很難有人不驚嚇瞠目!

  她是很有自信自己畫得栩栩如生,還專門等顏料和血漿干了才替他穿好衣服,接著用尼龍繩繩在他小弟弟上細細裹繞到不見半點原形與肌膚,當法西在浴廁的怒吼爆開時,她已閃人關進客房,一整天死都不開門!

  誰教他之前不顧她的羞恥,拿了一盒藥膏硬要替她……隱私之處上藥,還要逼她做驗孕,如果之後不是他受傷,再加上她死哀活求,他真的要監督她做驗孕,這麼枉顧少女尊顏矜持,她當然要回報了!

  雖然趁人之危是有點小人,但也只有法西因藥物陷入沉睡才有機會嘛!平時哪怕他入睡也在戒備狀態,氣息一靠近就醒來,根本不好下手!

  「高見和栽,你如果不走過來,等我走過去,大家都很難看。」最後通牒。

  「我……我想……」

  就在雙方僵持時,查士領著道恩醫生走進。

  「我想睡了,不打擾你們了,再見!」一說完,馬上衝進客房,落鎖!

  「高見和栽——」法西叱怒的聲追來!

  「法西先生——請別衝動——小心傷口!」

  查上和道恩醫生的聲音馬上響起!

  「誰講都沒用——叫理葉拿鑰匙來——拆了這間房——小栽——出來——」

  理葉是法西的日本部屬,這座酒店的負責人。

  「法西先生!」

  顯然是道恩和查士一見他用出臂膀,嚇得趕緊全上前拉住他!

  「你這樣子,我會出去才是不要命呢!」房內的小栽靠在門板上喊著!「先說好喔!一人一次,大家扯平就算啦!」

  「法西先生,請冷靜,否則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法西先生,先讓道恩醫生檢查吧!」

  最後,只聽到查士和道恩與其他侍者一同硬將他拉離的請罪聲。

  這段時間,一遇上和法西有狀況,小栽就閃到這間客房避難,她知道,在法西傷口未癒前,查士是絕不會讓法西跑進來的,以免發生傷病加重的憾事。

  「你這樣胡作非為,等法西復原,絕不會罷休,又何必替自己找碴難過呢!」令人不知該皺眉還是搖頭。

  「幽默一點嘛!我只是讓他放鬆心情養傷,誰知道會這樣呢!」她攤手,不否認是摻雜了一點報復心態。誰教法西平日看來太囂張,她只是試驗一下他有沒有「人性化」的反應。

  「說真的,你老哥鬼吼鬼叫的樣子雖然嚇人,可是比較像人一點,平時的樣子太高深了,說起話來像怨靈吐冰絲,笑起聲來四處都見鬼影幢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天生慵懶,說話不帶高低勁,行行好,那根本就是陰森嘛!不太健康了!」

  「原來你是一片好心在為他的健康著想。」明雲軒再次瞭解的點點頭。「是其他人誤會了。」

  「當然了。」她撇唇。「總之,對你老哥,我只感受到他極端的淫慾,他的情意……有待培養!」

  「我說過,肉體之歡是常年生活在冰冷中的法西,唯一能安心確定得到的感覺,你的難以確定,更讓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抱你在懷,只要他內心陰霾不除的話,他永遠抱不夠你、也要不夠你。」說到這,明雲軒也忍不住一歎:「內心的空洞會折磨他,讓他永遠陷在得不到你、會失去你的夢魘中,最後內心的黑暗與不安會吞滅他,最終落得以悲憾收場的結局!」

  「悲憾?!」

  「你是他的解藥,也是他的毒藥,肉體的歡愉、肌膚的溫暖雖能讓法西平靜穩定,卻都只是暫時的,只要你不想起對他的承諾,還有該交給他的信物,那麼總有一天,慾望、激情都讓他覺得這些不足以證明得到你,最後以法西的性格會怎麼做,相信你內心有數!」

  「你既有心點明此事,乾脆說清楚。」搞什麼玄機。

  「當年既給他一道希望之光,如今何不再借那道希望之光照亮他心中的黑暗,帶他走出陰霾與殺性。」

  「我說雲軒大師,你對我的寄望也太高了,要知道以你老哥的性格和他現今的情況,明著正常、實則處在極端邊緣的情緒,還有愈見惡化的趨勢,我很可能不成功便成仁呀!」

  「高嗎?」深意的眼神看著她,「你都清楚,法西外在的傷雖已痊癒,內心的情況卻轉為惡化,他並不因你選擇留下而有所穩定,反而更見嚴重,否則你也不會主動找上我來交易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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