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對很多事都早有定見,只是不說出來。」看來這位小姐外表再怎麼瀟灑玩笑,最重要的事卻絕不會掛在口中講。
「正事是用來做,不是用來講,就不知雲軒大師你的回答是什麼?」
「你只有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內希望你能帶回當年對法西承諾的信物,否則……」明雲軒不改其優雅適然,卻閉上眸緩緩道:「一個滿身罪孽的殺手,在情路上,最終注定,鏡花水月一場空,多情總為無情傷。」
一天!小栽內心既複雜又隱掠酸楚,後天正是她滿二十一歲的生日,難道,真是天意定數嗎?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法西先生,幸好子彈只貫穿在肩頸上的肌肉,沒傷到動脈、神經,但您的復原力果然驚人,才幾天,縫合的傷口已經癒合得相當完美,以此看來,過二天應可拆線了。」道恩醫生檢視且消毒好傷口後,欣然道。
「不用再等了,今天就拆線。」法西伸臂攤掌隨又握緊成拳,感覺片刻後道。
「法西先生,這個傷口雖算不上大傷,但再觀察二天較好,以免傷口有裂開的意外,那可是活受罪!」以此傷口,該有二十天的癒合期,這個人八天不到就要拆線,當真冒險。
「不用了,現在就拆!」法西直接下令。
「這……」道恩醫生深感不妥的看向候在法西身邊的查士。
「法西先生,您決定要拆線的話,要不要讓和栽小姐來照張相再拆線。」看到主子擰皺起的眉,查士忙解釋道:「和栽小姐曾說,您的體格精悍勇猛,配上這個傷口縫線,看起來很性格,很吸引她,還特別交代說她要找個時間照相留影。」
這個縫線吸引她!「小栽這麼說過?」
「就在法西先生您第一天受傷,道恩醫生為您做好急救措施時,小姐在您入睡時說的。」查士回憶般的說著,小姐就愛些奇奇怪怪的事。
「道恩,你說過這個傷口幾天後拆線?」
「依傷口看來,也該有個十五到二十,但以法西先生您的恢復力,十天應是可以了。」
「嗯,那就十天後再說吧!」法西按按肩膀,以他身經百戰的負傷經驗,此傷完全不算什麼,甩動手臂,傷口雖傳來細微的扯痛,卻完全沒妨礙,實不覺得有此觀察的需要,但是小栽喜歡……
「就以法西先生的意思,十天後拆線。」道恩醫生馬上順階而下,身為醫生的立場,多個幾天的癒合,以避免傷口裂開的突發狀況是最好的。
此時查士身上的手機響起,他不打擾為主子處理傷口的道恩醫生,接起的退到一旁。
「法西先生,看來和栽小姐是你的鎮定劑和復原良藥,有她在,你的恢復力都超乎常人的快。」唯一不好的是法西幾天能好的高燒感冒,被這位小姐一鬧,拖得和傷口一樣久,道恩醫生邊替他消毒了傷口,包紮好的道。
「她是我的毒藥還差不多,」法西扯唇,似笑非笑。「在這世上唯一能侵蝕我讓我麻醉的毒品,高見和栽,明知上癮後是自傷的痛苦,卻已經永遠無法失去!」
「能麻醉人的不止毒品,毒品能讓吸食的人尋求短暫的瘋狂;但是幸福也能令人麻醉,只是得到的人為的是尋求一輩子的快樂,同樣的功能卻有不同的意義,相信法西先生在和栽小姐身上找尋的絕不會是短暫的瘋狂。」
「短暫!」傷口上好藥後,法西接過對方遞來的上衣,揚起了凜絕的笑容。「我已握到手,永遠無法再失去的東西,若得不到一輩子的擁有,那就徹底瘋狂,尋求共同的毀滅!」
「極端的思想,殘忍的行為,真能滿足法西先生的內心?」
「不能!但是能讓對方一同瘋狂!」法西別好衣扣,浮現的又是平日那抹慵懶的輕笑,卻是透寒般的令人發涼。「毀滅之前的瘋狂有時比殺人更吸引人,就像從準星中看著狙擊的目標,看著對方從生到死都在自己掌控內,那種掌握地獄的感覺,令人興奮得全身血液都要燒起。」
由此人口中說出的話,光聽就會讓人撩起陰森的毛意,道恩縱然骨子裡打顫也只能習慣聆聽。
「法西先生。」查士接完手機後,來到法西身旁低聲報告。
「多久前的事?」淡銀髮色下的雙眉攏起。
「才剛發現,已請每一層樓的保安與侍者開始找人。」
「真是令人傷腦筋的丫頭!」法西扣好袖扣。
「小姐說下午要在房內喝茶看書,等法西先生你開完會,找道恩醫生做完檢查後再通知她,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侍者剛才進房想通知她,卻怎麼敲門都沒人回應,進房後也都沒見到人。」
「要各樓層的人特別留意酒吧、舞廳、健身房還有精品店。」想起這段時間的小栽,除了頭二天難得乖巧不胡鬧的陪在他身邊外,就開始流連各層樓的玩樂之地,接著頑劣的本性故態復萌,趁他因病又帶傷在身的不便,開始想些詭計耍整週遭人,只是這回把戲玩到他身上來時,連他都差點失控。「小栽……沒跑出酒店外吧!」
「不,可以確定小姐人在酒店內,為防小姐像上回一樣,改裝混騙跑人,每個出入口已嚴恪把關。」
見到主子整裝略停的動作,慵射來的眸光,讓查士不再說話。
「道恩。」法西優雅長指整裝完後,朝身旁的醫生道:「我忘了提一點,屬於我一輩子的擁有,再次從我手中失去的話,哪怕是小栽本人,我也只好讓她領略痛不欲生的毀滅,無論精神或肉體!」火亮的野芒掠瞳,俊顏添上一股深沉獰意。
「我的權威領域中也有心理治療,有興趣的話,歡迎預約時間。」
「果真是好建議呀!」法西大笑。
「法西先生,保全人員從監視器中沒見小姐出二十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