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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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瞧她大嫂這會兒死揣著她的模樣,陳水柔不得不悲觀的肯定,她這輩子恐怕再沒機會逃了。

  「水柔,你到底上哪兒去啦?大夥兒都急死了!」

  陳水軒對她的擔心溢於言表,有點泛紅的眼睛,證明他對她這個妹妹的憂心與夜不安寢。

  對於哥哥,陳水柔有著感動,更有著過意不去,可在張麗紅面前,她能說什麼呢?

  尤其是關於大嫂對她的種種惡意行徑,她不也曾對爹說過了,可是連爹也不相信呀!現在她怎麼對哥哥說?

  「哥!我、我走……我想……我……」

  「水軒,水柔找回來就好,你就別再問那麼多了,咱們趕快上路吧!我們已經耽擱太多時間了。」接著,張麗紅不由分說的摟著陳水柔往停在一旁的轎子走去。

  「我不……」

  本想反抗的陳水柔,在張麗紅不著痕跡的掐捏下,只好僵直著身子不敢再亂動。

  何況哥哥早已走遠,陳水柔明白再反抗下去,不但沒人救得了她,大嫂的掐捏也將會如雨點般落下。

  「不什麼?」狠厲的瞠著那雙畫紅點綠的丹鳳眼,張麗紅附在陳水柔耳邊小聲的警告道:「你如果敢不跟我走,我馬上就殺死你哥哥!」

  「你才不敢,要不然我逃走那麼久了,你早就——」

  陳水柔的話尚未說完,已被張麗紅給截了去。

  「死丫頭,我之所以沒動手殺你哥哥,是因為我相當清楚,你再怎麼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那篤定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像是有許多恐怖的陰謀正待實行似的,令陳水柔不禁遍體生寒。

  「大嫂,你……」

  「你給我住口!乖乖聽話,上轎!」粗魯的將陳水柔推進轎裡,張麗紅這才做作的優雅上轎。

  「我……」敢怒卻不敢言,陳水柔傷心極了。

  「對呀!水柔,你大嫂說得沒錯,你……」

  才奇怪她大嫂的語氣怎麼突然變得溫和了,原來是她大哥跟上來了;這種良機,她豈可錯過!

  「大哥,我想跟你在前頭騎馬,好不好?」陳水柔滿懷期盼地道。

  覷了眼半敞的轎門,她有一種想不顧一切逃出去的念頭。她想通了,憑哥哥的武功,大嫂根本不可能殺得了他,反而是不會武功的她,若繼續待在大嫂的魔掌下,那才是真的危險呢!

  「不!水軒,水柔累了,怎麼可以騎馬,還是坐轎子比較妥當。你趕快上前去領路吧!」

  「不!哥,我……哎喲!」才想喚住哥哥,可腰側倏地傳來一陣劇痛,而耳邊的警告聲也再次響起——

  「死丫頭,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警告你,給我安分點,如果你敢再多話,絕對有你好受的。」

  被迫留在轎裡,陳水柔好委屈、好想哭!可如同以往,她除了將眼淚往肚裡吞外,也別無他法。

  她絕不哭號,也絕不求饒,即使已經遍體瘀青,陳水柔也絕不哀求;她才不要去滿足她大嫂那種虐待人的成就感呢!

  終於,轎子被抬了起來,繼續往他們原來的目的地前進。只是,陳水柔的惡夢似乎才剛剛開始。張麗紅狂熾的怒氣,伴隨著咒罵與狠心的擰捏,就像驟雨般對著她兜頭而下。

  而陳水柔除了沉默與忍耐,以求她大嫂能少凌虐她一點,也不太敢反抗了。

  陳水柔記起一開始她為了保護自己,還曾跟大嫂狠狠的打過一架;結果呢?她不但慘敗,被打得全身是傷不說,還被關進柴房裡,沒有食物吃。當時要不是有張嫂和小春幫忙,她搞不好已經餓死了呢!

  就因為如此,她才會積極的想跟哥哥學武功。

  誰知道哥哥會這麼忙,不過是一招半式,她卻學數年而未果,唉!

  當張麗紅終於累了而歇手的時候,陳水柔也昏昏沉沉的陷入半昏睡狀態。

  只是一路上,在半夢半醒之間,刁震天那張俊容時時出現在陳水柔腦海裡,因而使她能聽而不覺張麗紅包毒藏狠的謾罵。

  或許,這也算是陳水柔的另一種幸福吧!

  只是,他會不會來救她呢?

  刁震天在哪裡?

  其實刁震天並沒有走遠,不過是到鎮外的溪澗邊罷了。

  當陳水柔正水深火熱的倍受她大嫂的凌虐之際,刁震天正在溪澗上游的小瀑布下衝澡。

  說真的,要不是被陳水柔給挑起的慾望一時很難消退,他大可不必跑來這裡沖冷水。

  自從師父黃山老人去世後,這十年來,他早已習慣了孤獨,也絕口不提感情,因為他怕!

  和師父十數年如父子般的感情,在師父重傷身亡後,他痛不欲生得差點失去性命。還有他呵護備至的小師妹……

  唉!真是應了那一句「往事不堪回首」呀!

  只是,水柔的單純和率真深深吸引著他,而真正蠱惑他去發掘的,卻是她另一種沉潛的美,和她提出的婚約。

  也因此,他決定不再抗拒感情,乾脆隨著自己的心意為之。

  直到全身的燥熱全被激流沖刷至冷卻,他才拿起換下的濕衣匆匆返回客棧。

  「大爺,你點了這麼多食物,是要……」掌櫃拿著刁震天剛點好的菜單,不確定的問。

  「送到菊字號房。」他沉穩的說。

  想到此刻陳水柔正在房裡等他,刁震天不自覺地加快上樓的步伐。

  「菊字號房?」

  「怎麼,那位姑娘已經點過了嗎?」長年冷漠的面容,大概只有在提到陳水柔時才會展露一絲笑痕。

  「是的,可是……」

  腳步頓了下,刁震天回頭,俊顏是一貫的冷然,「到底有什麼事?」

  「那位姑娘是點了食物,可我們還來不及上菜,她、她就走了。」

  「走了?」寒眸一瞪,原本和刁震天說話就有點膽怯的掌櫃,更像突然被凍結了似的直顫抖。

  「是的。」掌櫃顫巍巍的回答。

  「去哪裡?還有,她有沒有交代什麼?」明明是詢問的句子,但那口氣卻足以冰凍沸水。

  「不、不知道去哪裡,也沒、沒有交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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