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之後就是一段漫長的鞭打,往往到她痛昏過去又醒來,還感覺到鞭子無情的落在自己身上。
剛開始她還有力氣哭叫,到後來,她不哭不叫也不說話,把所有的力氣用來反抗。
李堯不給她東西吃,只偶爾灌她酒,好像把她灌醉,就能達到他的野心似的,她不喝,極力保持清醒,卻換來無數毒打。
李堯最後一次帶男人來逼她接客時,她已經餓得天昏地暗,唯一僅存的一口氣,就是把頭撞到牆上。
那陌生男人嚇了一大跳,忙說退錢退錢,然後害怕的跑出去。
李堯怒不可遏地把她的手腳綁住,阻止她尋死,又拚命抽打她。
時間不知又過去多久,到後來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所幸也沒有男人想再來被她咬。
但她仍不敢放鬆,因為李堯為達目的,不知會對她做什麼事!
她不會允許他這麼做,因為母親說她是她的心肝寶貝,誰也別想逼她出賣自己的肉體和靈魂。
沒人敢碰她,李堯連連詛咒,最後說要把她賣掉。
然後呢?然後他灌了她一口飲料,她就好像被拖到另一個空間去,什麼感覺都不真切,什麼都看不見,只有心裡的恐懼在不斷擴大,不斷擴大……
不、不,不要灌我,不要害我不清醒,不……
「啊——」李青用盡全部力量,終於醒過來。
面對陌生的地方,她心裡變得恐懼。這是什麼地方?她是不是被賣掉了?在她意識不清的這段時間,她被怎樣了?
然後,她看見手上的針頭和管線,還有吊在床頭的藥瓶,更大的恐懼攫住她。
是毒品!?李堯對她注射毒品?那個喪盡天良的禽獸,居然趁她昏迷做這種事!
放開我,把我放開,你們要對我做什麼!?因太久沒說話而忘了說話能力的她,拚命掙扎,拚命的扯著手上的針頭和管線。
「小姐,你不要激動。」女管家連忙過去搶救點滴瓶。
管家非常害怕,因為李青像隻野獸,奸像任何人接近都會被吃掉一樣。
李堯不在嗎?那這就是她逃跑最好的機會了。李青掙扎著要起身,不知為何,她的行動遲緩而困難,但她一點也不放棄。
「小姐,你不要激動,不然傷口又會發作,手骨又會折斷,那是醫生好不容易才接回去的呀。」
女管家想阻止她,卻更怕被瘋狂的她弄傷,只好朝走廊大叫:「醫生、醫生,快點來啊。」
正在巡房的醫生聽見她的呼叫,趕緊快步定過來,正好看見李青想往窗外跳。
「做什麼?回來!」醫生連忙把她從窗台上抱下來。
「咿!」李青奮力掙扎,拚命打醫生、咬醫生,怎樣也不肯安靜下來。
好痛、好苦,李堯要糾纏她到什麼時候?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她連過平靜的日子都是奢侈嗎?
「這裡是五樓,你跳出去會死的!」醫生大吼。
「哼哼!」她才不怕,與其一輩子被李堯控制,還不如死了快活。她繼續掙扎,一心只想跳出去。
「快打電話叫齊沐過來。」醫生要女管家快去做。點滴瓶早就被打破了,點滴管和針頭還留在她的手上,鮮血正從管子裡倒流出來,她一點都不痛嗎?還有她上了石膏的手、裹著厚重繃帶的肋骨,難道這麼動,一點都不覺得痛嗎?還是有什麼意志比傷口的疼痛更強烈?
像頭野獸的她,讓手持鎮靜劑的護士絲毫無法接近。
「是。」女管家火速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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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仍是處於很忙、很煩悶的狀態。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李青依然沒消息,令他焦急,也令他無心工作。
「還是沒消息嗎?用所有方法去找,找與她相關的人。」
每天,總要先問過情形,他才能開始工作,而沒有任何消息,又使他心情低落。
「不過是見了短短一面的人,有必要掛心成這樣嗎?」張洋總說著風涼話。
「你不懂,我之所以有鞏固地盤的想法,全是因為她。」
她對他意義重大,如果所有人都已經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沒道理她仍然窮困;如果所有人都能露出笑容,沒道理她要活在被毆打的恐懼裡。
而且太久了,活在那樣的陰影中七年,真的太久了,久到令人心痛。
齊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任何人只要對他有恩,他必會加倍回報,更何況是因為有李青的存在,才讓他的黑道事業有這麼徹頭徹尾的改變。
「聽起來,奸像她是你永誌不渝的戀人。」張洋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不,她是比戀人更可敬的人。」那頭幼獸是可敬可佩的生命鬥士,有那種眼神和鬥志的人,不會輕易被打敗。
「難得上午沒會要開,我出去晃晃。」齊沐拿起他的外套就往外走。
「下午別忘了回來開會。」張洋在後頭提醒。桌上的文件那麼多,還出去晃?算了,就算他待在辦公室裡,也無心處理那些文件。
這時,齊沐的手機響了起來。
「少爺,那位小姐醒了,她……她……」女管家連句話都講不清楚。
「她怎麼了?我不是說問她住在哪裡,叫車送她回去嗎?」事隔三天,女管家沒提,他都忘了還有這號人物寄放在醫院裡了。
「不是,她……啊!」電話那端有很混亂的聲音,「醫生請你快過來,呀——」
「我馬上過去。」收了線,齊沐決定先去醫院看看。
他飛車趕到醫院,迅速走到病房時,發現走廊上聚集了不少好奇觀望的人,而病房裡正不斷發出碰撞的聲音。
齊沐打開房門,看見房內一片狼藉,沒有一件東西完好如初,醫生正和女孩扭成一團,白袍上沾著血跡。
「別光看,快想辦法!」醫生看見齊沐後大叫。救星終於來了。
血跡是從女孩手腕上的血管流出來的,她不顧手上的石膏、胸口的繃帶,拚死的掙扎,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