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有性別歧視啦!可是讓一個小女生騎機車載他……尤其,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這樣真的很奇怪耶!
「放心啦!我騎車的技術很棒,不會讓你摔跤的。」佟馨自信滿滿的道,「以前在花蓮老家,我常常騎這種機車載一百公斤以上的稻子也都沒問題。」
稻子?敢情她把他當成稻子了?
「楊寰宇,快坐上來,我要發動羅!還有,抱緊我的腰喔!」
呃!抱腰……
真的可以嗎?他可是男生喔!
老實說這輛機車真的有夠破,一路上排氣管的聲音之大簡直快到不堪入耳的地步,尤其整個車身在行進間活像快解體一樣,真是讓人不得不捏一把冷汗。
可佟馨一點也不在意,反正老家那一輛機車也比這輛好不到哪裡去,她倒是挺習慣的;何況她現在只求趕快到達目的地,免得讓葉煒有機會罵她。
至於楊寰宇,說真的,只要他能繼續抱著佟馨的腰就好,其他的他根本無心理會。
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他的心底悄悄滋長,佟馨的頭髮因風吹拂的關係,老是拍打到他的臉,讓他如沐春風,感覺棒極了!
當兩個人風塵僕僕的趕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已經比預定的時間晚了一個半小時,早已焦急的等在那兒的葉煒說有多生氣就有多生氣。
當然,他之所以脾氣會特別大,一方面自然是因為佟馨遲到太久,另一方面則是陪在他身邊的江芙蓉給他很大的壓力,這才是他大發脾氣的最大主因。
瞧江美蓉臉色鐵青的模樣,他實在怕極了她會一氣之下離他遠去,那麼他想少奮鬥二十年和擠身上流社會的夢想,可能就因此而飛了。
所以當葉煒終於看到佟馨出現的時候,他那種憤怒的樣子何止是要抓狂,根本就是想殺人了!
「佟馨,你到底死到哪裡去,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氣沖沖的飆到佟馨的面前,葉煒旁若無人的指著她的鼻子就罵。
「對不起!我不小心迷路了。」她又沒來過台北,迷路應該可以算是情有可原吧?
「迷路?說得倒好聽!我看你根本是在整我,不想來對不對?」
「我才不是……」
「好了!我不想再聽你廢話,快點進去把協議書籤一簽,我還有事要忙呢!」
打斷佟馨想要解釋的話,葉煒粗魯的拖著她急急往事務所走去,簡直不耐煩到極點了。
「哎呀!好痛!」
用力的縮回被葉煒抓住的手,佟馨反著手肘,企圖用吹氣的方式減少剛剛擦撞破皮的疼痛。
真是的!葉煒哪裡不抓,竟往她破皮的地方抓,痛死了!
「喂!幹什麼不走?又想藉故拖延時間嗎?」
無視於佟馨手肘的傷痛,葉煒的口氣簡直只有氣急敗壞可以形容。
眼看江芙蓉已經從洗手間走出來,換句話說這件事他再不趕快辦妥的話,江芙蓉一旦發飆,那他江氏駙馬爺的寶座肯定不保!就算保住,光是江芙蓉的嬌蠻撒潑,他一樣是有得受了。
葉煒一慌,顧不得佟馨的手肘正因他剛剛的粗魯動作而沁出血絲,他用力一扯,急拉著她再往裡面走。
「啊!我的手真的好痛!葉煒,你別拉我行不行……我自己走……哎喲!」
忍不住手肘被葉煒抓著的疼痛,再加上跟不上他快走的腳步,佟馨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地上撲去——
該死的是,葉煒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鬆手!
結果,砰的一聲——
別看佟馨纖細的身子像是沒幾兩重的樣子,但她這一下頭先著地的跌勢,幾乎震動了整個地板!
「先生,你……唉!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
站在一邊的秘書小姐實在是看不下去,只是她畢竟是領人薪水的小職員而已,所以再怎麼看不慣,她也不敢得罪眼前這一個衣著考究又盛氣凌人的客戶,只能同情的試圖扶起跌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的可憐女子。
「還不快給我站起來!」自從認識江芙蓉後,葉煒早已習慣了有錢人的處世還有說話的態度,換句話說,葉煒現在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看見佟馨這種糗樣,他只會擺出一副不關他的事的樣子,然後冷冷的道:「告訴你,就算你要給我裝死,也要先把離婚協議書籤完!」
老天!她的額頭就像是要裂開一樣痛!她這一跤跌得還真慘,幾乎是把全身都撞痛了……明知道有一個好心的小姐努力的想幫著扶起她,可她就是站不起來!
「我不是想裝……」
葉煒的話真傷人,她才不是想裝死,是他害她跌倒耶!
她很想解釋,也很想罵葉煒沒良心,可是……咦!她臉上到底沾到了什麼東西,怎麼會濕濕黏黏的?
「哎呀!小姐,你流鼻血了。」
秘書小姐驚慌的嚷嚷,剛好解答了佟馨的疑問。
原來是流鼻血,難怪她會覺得不舒服,而且有越來越暈眩的感覺。
「秘書小姐,不好意思,麻煩你給我一張面紙好不好?我……」血流得太快,佟馨為了表達自己的意思,她只好比手勢。
「好!我知道,你先躺一下,我馬上去拿。」
一時無法將她拉起,只好無奈的又將她放回地上,秘書小姐急著奔回自己的位子拿面紙。
只是她心中難免一歎!
在律師樓工作不只三年,離婚夫妻的案子她也看了許多,可以說早已見怪不怪了;然而到這裡辦離婚手續的夫妻再怎麼交惡,至少也保持基本的禮貌和尊重,所以今天這一對特別令她印象深刻。
這個讓人看起來滿有好感的女孩真的好可憐,最讓她想不到的是,這麼斯文的男人居然粗魯無禮得令人生厭!
想到這裡,她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將來找老公可不能讓斯文的外表給蒙騙了。
「佟馨,事情辦得……啊!你怎麼了?」
才剛踏進律師事務所的大門就看見佟馨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楊寰宇的心霎時就像是被人用力重擊了一下似的,痛得幾乎快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