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沒撈到先蒙其害,這下看他怎麼向大姊、姊夫交代,局長的職位幹得窩囊。
「陳局長,喝茶,羅剎和夜叉都出動追查令甥女的下落,相信不久之後會有好消息。」葛憂城以眼神暗示夏維森態度好一點。
但他置之不理,無禮得叫人頭痛,一心只關注睡得香甜的佳人。
畢竟十幾個小時勞累下來,體力差的是撐不住,他們也是靠咖啡和茶提神,硬是打起精神應付眼前的難題,希望對方能再打電話來好追蹤其落腳處。
「要是某人也像你一般有禮就好,至少不會讓我覺得多事拉魔鬼一把。」結果他成了受害者家屬。
「某人」懶得瞧他一眼,一手撥開蓋住愛人嬌顏的烏絲。
葛憂城乾笑地倒了杯茶,「再喝口茶,吉人自有天相,令甥女一定會平安歸來。」
「難喔!若是某人不肯合作,我看希望是很渺茫。」陳局長故意歎了口氣,喝茶聲非常響亮。
「嘿嘿!話不是這麼說,台灣的警察素質非常優良,相信很快的就會破案。」
要命,此刻他真是兩面不是人。
昔日的刑風幫欠陳局長一個人情,當初談好條件他們由黑道退下來,過往污點一筆勾銷,而警方若有重大刑案難破可以借調他們幾人幫忙。
有點像線民又似地下工作人員,只是不拿酬金不支薪,免費服務。
這些年來相安無事,在他娶了警界的活動炸藥庫後更加和諧,警民合作為美好的明日共同努力,偏偏在此時出了紕漏。
是該怪老二太無情還是鄭大小姐的錯愛?明明是小兒女的情事卻鬧得不可開交,這個疏失雙方都難辭其咎,只不過鄭乃菁此較倒霉當了人質。
「你在嘲諷我的手下辦事不力嗎?快二十個小時連線索都摸不到。」陳局長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被刮了,葛憂城只能苦笑,「除非你真要答應獨眼的人質交換,不然有得熬。」
他不再口出安慰的話語,宜接點明事實。
「身為警務人員哪能知法犯法,何況交換的人質之一不配合,我再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濟於事。」他一瞄未來的「人質」,吞下去的火氣又冒出兩眼。
夏維森正低頭偷親睡夢中的佳人,一副吃了滿口腥的溺愛嘴臉,簡直叫人想扁。
「息怒、息怒,你同情他小時候被榴漣砸到頭,因此變得不近人情。」連他都想開火了。
和事佬不好做。
「我看他是吃了臭鹹魚一身怪味,被他瞧上眼的女人才叫可憐。」陳局長心有不甘的扯開喉嚨一嚷。
嚷聲吵得左芊芊蹙起眉翻個身,摀住耳朵繼續睡。
可惡的老頭,夏維森扳起臉罵道:「你給我小聲點,吵醒了芋羊我要你好看。」
「你……你太無禮了,竟敢威脅警務人員。」到底誰要誰好看?
「無禮是我的正字招牌,還有誰不知道。」他一臉嘲弄的冷笑。
整個刑風企業現在滿佈警察,光是在總經理辦公室待命和安裝追蹤儀器的監視小組就有十三名,大門口來回巡邏及潛伏的有三十幾名。
說來滿尷尬的,刑風企業的保全人員是黑社會份子漂白,之前或多或少犯過一些刑案,被警察逮捕過,再一次照會兩方人馬地位平等,說不出的怪異讓他們對彼此都有些許敵意。
「哼!你可以稍微掩飾些,別叫人看出你吃人不吐骨頭的本性。」是他看走眼,錯把猛虎當良駒。
挑弄小刀的夏維森往他的方向一射。「我為什麼要掩飾本性?你不覺得我無禮得很可愛嗎?」
可愛?葛憂城差點笑出聲,要不是情勢不合宜,他肯定是笑得最大聲的那個人。
「你想謀殺警務人員?」冷抽了口氣,陳局長手微顫地撫撫少了幾根毛的頭皮。
「你還沒死不是嗎?等你死了再叫人來抓我。」殺豬不用小刀,他會去借把鋒利的菜刀。
葛憂城又想笑了,人死了怎還有活動力,向閻王告狀還差不多……呵,老二不就是黑閻王嗎?看來這狀是告不成了。他嘴角微勾的以喝茶掩去笑意。
「你太放肆了,真不知你父母怎麼教的。」開口閉口就詛咒他死。
「我是孤兒。」夏維森冷諷的撒撇嘴,不在乎死肥豬的腦滿腸肥,癡呆症發作。
「嘎?!」陳局長被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用力的一瞪以發洩焦慮的憤怒。
孤兒本來就沒有父母教,他不繼續為惡即是人民之福。
「咳,局長,與其說服他不如拿大耳雷當餌,獨眼強調一定要見到大耳雷。」
窮凶極惡的歹人也講情,真叫人跌破眼鏡。
「不行,大耳雷犯案纍纍,好不容易逮捕他到案,豈能輕易冒險。」他看向夏維森。
嗟!就是要我冒險。「老頭,人是我抓到的,你想獨佔功勞嗎?」
「你是獨眼頭號心腹大敵,三番兩次壞他的好事,你來當餌最適合。」既不妨礙他陞官又可救人,一舉兩得。
「放你的狗屁!別人家的小孩全死光了也沒關係嗎?別忘了是誰的外甥女被抓。」他好意思要別人當替死鬼?
本來單身赴會不是件難事,但是他擔心中了對方聲東擊西的詭計,救回別人家的女兒卻搞丟自己的女人。
他堅持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不相信有人能像他一樣將芊芊擺在第一位,用生命去守護她的安全。
寧受眾人的口水也不願有一絲疏忽,天下人的死活與他何干,唯有懷中的小女人才是他傾心相戀的天使,帶他迎向光明的朝日。
陳局長氣得臉肉直抖。「虧你說得出口,若不是你滿口惡毒的話激走了她,現在她該安安穩穩的上美儀課。」
「有錢人的玩意。」失業人潮多得要跳樓,鄭大小姐還好命的上這種沒有用的課程。
美儀課教出一堆做作的樣板女郎,浪費生命浪費錢。
「誰像你小氣得要命,衣服破了捨不得換新,縫縫補補又一件。」他指指他身上那件袖口脫線的短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