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嗆聲小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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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眼前的同伴也和她一樣,被人拐來當修女,而兩人入修道院的時間不過差個十天左右。

  「主的神威令我折服,因此我願終生伺候我主。」好虛偽的話,她離地獄又近了一步。

  「喔!妳好虔誠,不像我……」朱黛妮突然乾笑的閉上嘴,沒有下文。

  「不像妳怎樣,為了修道院奔波不止?」要她去向人伸手是不可能的。

  朱黛妮嘿嘿兩聲,心虛的拉好修女袍。「應該的,我是院裡的一份子嘛!」

  其實她心裡在咒罵艾蓮娜是個老巫婆,不要臉地拿環遊世界的大餌引她上勾,傻傻地當是上帝真的眷顧她這個孤兒,打算成全她長久以來的願望。

  沒想到修女也會騙人,所講的和事實差之千里,根本有誘拐之嫌,害她進入賊窟。

  「想得開是上帝的引領,妳待會兒還要出去嗎?」瞧她冊子上有不少圈起來的人名。

  「當然……」她寧可去賺錢……像是想到什麼,朱黛妮眼睛倏然發亮的貶呀眨。「瑪麗亞姊妹,可不可以拜託妳一件事?」

  左芊芊謹慎的看著眼前這雙若有算計的眼。「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不成問題。」

  朱黛妮聞言馬上歡呼起來,「太好了,妳和我一起去刑風企業募捐,咱們非搾出他一張支票不可。」那人太欺負修女了,眼高於頂。

  「募……募捐……」表情一變,左芊芊笑得很無力,彷彿有人朝她臉上丟擲一坨溫熱的狗屎。

  黛妮……瑪麗安可真會折騰人,她不知道她一向懶得和人親近,更別提向人彎腰要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她一貫的原則,能不做事就別自告奮勇,唱唱歌是唯一的興趣。

  記得求學十幾來年成績單上導師的評語幾乎都不出樂觀不進取這樣的話,得過且過是她的人生理念,不小心得個第一名是天賦過人,不愛動的人除了唱歌就是做功課,成績能不好嗎?

  出了社會她仍抱持這種態度過日子,因此她的老師才一氣之下禁止她從事律師工作,看能不能打醒她頹廢的生活觀,從此奮發圖強,一改慵散的本性。

  可惜她讓他失望了,瓢蟲背上的斑點是天生自然,用十桶去漬水也清不掉。兩年多來她依然故我,快樂的當只隨時斷糧的小米蟲,反正大哥大嫂會養她,再不濟還有銀行存款,雖然她非常排斥用父母生命換來的身後錢,她覺得花得心酸。

  「凡妮莎修女口齒不清老扯我後腿,跟她去只會丟人現眼,比我單槍出馬募的款項還少。」還被人家趕出去,要她們去街上搶劫有同情心的笨蛋。

  「凡妮莎修女是位資深修女,妳不能隨意批評。」嘲笑別人是一件可恥的行為,畢竟少了一顆牙的凡妮莎修女肯為修道院出一份力。

  「是,瑪麗亞姊妹,那妳要不要和我一塊去募捐,向刑風企業討回身為修女的尊嚴?」朱黛妮企盼的要求著。

  「這……」她好想有隱身術,倏地消失。「不好吧!我只是唱詩班的修女。」

  「沒關係啦!咱們用詩歌感化他。」她嘴角浮起惡意的笑容。

  左芊芊好笑的扯扯她的臉頰,「說,妳是不是想算計我?」

  「才沒有呢!妳的歌聲是天上絕無、人間僅有的一脈清泉,相信摳門大師一定大受感動。」煩死他。

  她聽過芊芊姊動人的歌喉,一、兩個小時下來是美妙的享受,但是連續唱上八個小時,那就……很痛苦,非常的痛苦,好聽的聲音也會轉變成無數的小螞蟻在腦幹中挖個不停。

  烈酒淺嘗即可,喝多了就是生不如死,只想把自已埋了。

  「院長那方面不好交代,妳還是和凡妮莎修女……」說人人到。

  艾蓮娜帶了一位低首不語的女孩走了過來,八成又是編了一套謊言騙來的。

  「瑪麗亞,瑪麗安,她是今天剛來的見習修女瑪麗莎,妳們要好好照顧她。」

  瑪麗莎?

  院長取名真沒創意,光是一些洋名兒,中國字博大精深也不應用一下,枉她住在台灣十年有餘。

  兩人相視一望,瑪麗安向院長提出她的請求。

  「X的,我為什麼要接下那件工作?有本事你自己去擺平,別想拖我下水。」

  光滑的桌面遭人重重一擊,垃圾一般的文件往一旁倒下散開,滿地的零亂無人收拾,只聽見一句男人的低咆聲和幾聲竊笑。

  刑風企業表面風光,經營項目以保全為主,小至家庭保全設備,大至國家元首的保鏢項目,有人出錢就派專人保護,工作效率媲美日本的神風特攻隊。

  不過,其實刑風企業的前身是有名的刑風幫,幾年前幫裡的某人突然發神經……呃,是良心發現,因此逼著老大改邪歸正,徹底地漂白並和警政署談好條件,所以有了刑風企業的存在。

  刑風企業的人才大多有黑道背景,在保全方面自然得心應手,道上的兄弟好歹忌憚其昔日的威名,任何事一旦有刑風企業的人介入,大部份的兄弟均會給面子不去找麻煩。

  因為如此,刑風企業才能在短短的數年間躍居保全事業的龍頭地位,規模由當年的幾百名員工擴充到如今數千人的企業,蒸蒸日上的業務經常忙得大伙焦頭爛額,一不小心就犯了某人的大忌,接下他最討厭的工作——

  與警方合作。

  這個某人姓夏名維森,刑風企業總經理,孤兒,三十歲,未婚,為人無禮又放肆,小氣到連自個兄弟都斤斤計較,對自己也一樣苛待。

  別看他外表一副光鮮亮麗,其實裡頭那件襯衫已穿了十年,內褲縫了又縫,正反面早分不清,他照樣我行我素的小氣到底,和錢有宿世大仇,誰都休想從他身上挖出一文半毛。

  而他之所以能見人,全賴老大,應該說現任總裁,和位居他之下的副總經理打理,每隔個兩、三個月就自掏腰包為他置裝。

  說實在話,他的西裝之類的衣物很容易破損,可不管他多麼小氣,「樂捐」他衣服的兩人絕不允許他破壞企業形象,破了一律淘汰不准補,免得讓外人以為刑風企業窮得發不出薪水,堂堂總經理居然穿乞丐裝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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