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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放冷箭的卑鄙事他不屑為,儘管外面有諸多不利於他的傳言,光明正大的行事是他一貫的作風,他不會使陰地在背地裡算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他的原則,誰知還是錯信了人,枉送了數條人命。

  「如妃。」

  「她?!」

  「如妃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卻被你橫刀奪愛的強行娶走。」這是身為男人之恥。

  「我不曉得這件事。」沒人知會他,娶妻但憑媒妁之言。

  「你當然可以推得一乾二淨,悲情山莊的小小馬伕怎及得上少爺的威風!」當年的羞辱難以忘懷。

  「就因為奪妻之恨,你害了悲情山莊內多條無辜的生命?」簡直瘋狂得令人髮指。

  錯不在他,紀家欺瞞在先,他無心在後。

  季群玉憤恨得赤紅了眼,「如果你能善待如妃,我或許還能忍下這口氣,可是你做了什麼?在拜堂之際殺了我深愛的女子,以及未出生的孩子!」

  「孩子是你的?」風悲雲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視如生命的珍寶你不加以珍惜還使其喪命,這個仇我若不報枉為人。」他的如妃……

  心一湧恨,季群玉提劍一揮。

  四鬼見狀身形一移,在劍氣逼近風悲雲時予以撥開,利劍齊發地發動攻擊。

  短兵相接的鏗鏘聲在靜謐的黑夜中特別沉重,五條人影相互交錯,刀光劍影驚險萬分,劍起血如紅花,點點滴滴都觸目驚心。

  畢竟人多勢眾,四鬼明顯地佔了上風,身上半點傷也不見,反倒是季群玉負傷纍纍。

  眼見即將落敗受死,他使出陰邪詭計地灑出毒粉,魍、魎、魑、魅立即察覺有異地回身一避。

  這空檔是最佳逃走時機,葉紅抱著孤注一擲的必死決心攻向風悲雲,讓這重重圍捕出現一道生門。

  「大哥,快走!」

  一咬牙,季群玉趁著眾人分神之際由窗口躍出,隨即聽見一記淒厲的悲嚎聲,那是葉紅斷氣前的最後哀嗚。

  風悲雲殺了擋路的障礙後緊追在後,突地,他兩眼瞠大,心口緊縮。羽兒怎麼會在這裡?

  「不——」

  這時季群玉也看見在樹下遊蕩的人影,噙著冷笑握劍向前,心想,多好的擋箭牌,上天待他真是厚愛,絕地處送來活美人。

  但是,人豈能一生順暢。

  在近乞飛羽三尺時,劍尚未架上她脖子,季群玉的手背即傳來一陣痛,凶器竟是一根竹子,接著他全身受創連連。

  「打狗頭,打狗背,打狗尾,狗急跳牆我攔腰打,身一回,竹棒落,打你個狗命一聲休……」

  俐落的武功招式看得隨後而至的人個個目瞪口呆,動作流暢得一氣呵成,打得匪頭無還擊之力,像只垂死的老狗東躲西避。

  「這……這是……」

  乞飛羽笑咪咪地掄竹藏背,「三十六式打狗棒法呀!你沒見過嗎?」

  是沒見識過。眾人驚愕之餘皆在心裡回答。

  「你不是說你的武功不行?!」打狗棒法向來只傳歷代丐幫幫主。

  「對呀!我的武功差到師父直搖頭歎氣,所以我只用來打狗而已。」她還不知死活的說道。

  「乞、飛、羽,你這個欠揍的小惡魔——」

  破天荒的,天生好命兒的小屁股狠狠地挨了三下打,讓怕疼的她在未來三天將不敢坐下,一臉小媳婦似的縮著身子,並用痛恨的眼神瞪著「兇手」。

  視線一移,趴伏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季群玉已看不出是個人,姿態有如一隻披著破爛衣衫的野狗,一息尚存的吐著舌。

  眾人見狀不知該不該同情他。

  好死不如賴活,但……現在他大概只求一死吧!

  第十章

  「一拜天地。」

  葉紅慘死,季群玉服毒自殺,虎頭寨剛失去兩位當家,正暗自竊喜能一人獨大的王刃高興不到三天,威武大將軍的精兵上山一掃,上千土匪頓時死得死、擒得擒,一夕之間煙消雲散。

  送入官府地牢的紀如倩,因為受不了刑求和同牢房犯人幾近變態的凌虐,不久後即變得瘋癲癡傻,連自己老父都認不得的只會傻笑。

  事情終於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選定的良辰吉日迎雙喜,一個乞丐也沒上門。

  但,天生好命兒的好運也有用罄的時刻。

  自從乞飛羽挨了風悲雲一頓好打之後,她的日子變得水深火熱,一刻不得閒。

  日同行,夜同寢,新婚夜被迫提前大半個月,每天累得無法一大早吊嗓子喚人起床,睡得迷迷糊糊沒精力滿莊跑,幾時穿衣下床都不曉得。

  通常眼一睜開已近午,一丈之內的夫君鐵定「相隨」,有時是在處理莊務,有時與人商討婚禮事宜,而她沒有插嘴的權利。

  不會、不會,她真的不太會武功嘛,為什麼沒人相信她的說法呢?

  打狗也算是一種武功嗎?

  義父兼師父明明說為了怕她被狗咬,所以專門為她設計一套打狗棒法好趕狗,什麼時候變成武林絕學也不通知一聲,要不然打死她也不敢施展呀!

  「二拜高堂。」

  有句話說好事多磨,當新人雙膝一跪拜祭祖先時,從天而降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老乞丐高坐堂位,沒個坐相地抖著腳斜蹺。

  那一頭亂髮根本讓人看不清長相,兩根枯草還停留在頭頂,只差沒鳥來築巢。

  他的出現沒引起太大驚訝,山莊裡的人都被新娘子磨得很鎮定,而且她本身便是丐幫中人,出現個乞丐不算奇怪,他們才納悶這些天鬆化鎮的乞丐哪去了,怎麼不來喝杯喜酒?

  「老傢伙,你沒事來湊什麼熱鬧,難得我第一次嫁人,你就不能失蹤個徹底。」那一身乞丐味真教人忘不了。

  乞飛羽的話引起現場一陣大笑,新郎倌的臉色有些鐵青地想掐死她,難道一次還不夠,她還想嫁第二次、第三次嗎?

  早已習慣她率性口氣的老乞丐抓抓露出破鞋的腳指頭,一臉無所謂地端起桌上的酒一飲。

  「等你下一次成親我就不觀禮了,好歹讓我過一回當高堂的癮。」酒不錯,只比皇宮內院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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