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曼蝶嬌嗔的抿了下唇,趕緊湊向銅鏡瞧了瞧,然後拔腿往前廳的方向跑。
曼蝶的右腳才剛踏入前廳,一看見站在華書頎身邊的南宮苓,那條腿猛地又收回去。
此刻,段柏洋正懊惱地在向南宮苓解釋:
「……我承認那天我是上了武當,但是我並沒有偷到秘笈。那天我到達藏書樓前時,忽然有個蒙面人從藏書樓裡竄了出來,接著便有人在大叫刺客,然後我便被你們武當的弟子一路追殺……。」
南宮苓不太相信柏洋說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
段柏洋的表情毅然,態度從容,「我沒有撒謊。」冷笑一下,「我甚至懷疑你們武當有內賊!」
「內賊?是不是那天你發現了什麼?」南宮苓問。
「我只是很奇怪,帶人追殺我的人居然和那個蒙面人穿一模一樣的衣服。」
「你是說曹師兄?」南宮苓詫異。
「我可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
華書頎皺了下眉,「這麼說來,這件事的確跟段兄沒有關係。」
「但你私闖武當企圖偷取秘笈也是罪不可赦!」南宮苓咄咄逼人,抬手朝柏洋揮去,卻被華書頎及時制止。
「南宮姑娘,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華書頎淺笑著看著南宮苓。
南宮苓回看他,眼神有點兒暖昧。片刻,順從的放下手臂,「好吧!」瞪著柏洋道:「不過,你下次要是敢再上武當行竊,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曼蝶從簾後走出來,冷傲的回瞪南宮苓,「沒有下次,我弟弟已經改行很久了。」
南宮苓迅速的打量一遍曼蝶。
不怎麼樣嘛!一樣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沒什特別的!如果說有特別,大概是她那不識大體且又好笑的話。南宮苓故意輕笑出聲。
「你的意思是……你弟弟的本行是『賊』?」故意加重語氣。
「喂!你不要太過分了!」曼蝶氣吼。
南宮苓將臉湊向曼蝶,「說你弟弟是『賊』的是你,不——是——我。」
啪!南宮苓實在不該自動獻上那張清秀的臉,讓曼蝶有機會賞她一個耳光。
喝斥的是華書頎,「曼蝶,你怎麼可以對南宮姑娘動粗?立刻向南宮姑娘道歉。」
曼蝶一定氣瘋了,所以才沒注意到華書頎喊她曼蝶,甚至把姑娘二字都省了。
「道歉?你叫我跟她道歉?她跟你是什麼關係?你不僅帶她到家裡來對柏洋興師問罪,還任她出言不遜侮辱柏洋,現在,又要我跟她道歉,你這是什麼意思?」曼蝶噴火的怒視華書頎,一張臉都氣紅了。
興師問罪?她分明故意要扭曲華書頎的意思,她很清楚華書頎是想理清柏洋跟武當之間的誤會。但她無法忍受的是,南宮苓居然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華書頎,如果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曼蝶可不相信。更可惡的是,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和南宮苓站在同一線上!
南宮苓一見曼蝶的神情就知道曼蝶對華書頎有情,於是故意擋在華書頎身前用話激她:「野蠻又不講道理,怪不得書頎不喜歡你。」
華書頎到底跟南宮苓說了些什麼?
曼蝶驚愕得圓睜著眼看華書頎。
正當華書頎一臉懊喪,想對曼蝶解釋之際,采兒插了進來,她指著南宮苓的鼻子又叫又罵:
「喂!你這個三八,也不想想看自己現在是踩在誰的土地上,居然敢說我家小姐野蠻?這分明是過客強壓地頭蛇,欠罵又欠揍。」
南宮苓很誇張,「哎喲!主人丫環一個德行,嘖……」
段柏洋也看不過去了,「南宮姑娘,請你不要太過分了。」
南宮苓抬眸望著高大的華書頎,嬌嗔的努唇,「他們聯合起來欺負我你也不說話?」
華書頎的思緒早已被這些人搞得混亂。瞧曼蝶怨怒的眼神,加上南宮苓的胡言亂語,想解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曼蝶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回身,僵硬地下逐客令,「送客。」然後筆直的朝後院走。
段柏洋盛怒之下,出手與南宮苓打了起來。
若不是南宮苓故意去挨柏洋一掌,柏洋根本不可能會打傷她。
華書頎飛快地從南宮苓背後扶住她,急身告退。「倪兄,這件事我會找時間跟曼蝶蝶解釋清楚,告辭了。」
曼蝶此刻在房間裡哭得唏哩嘩啦、肝腸寸斷的。
「怪不得書頎不喜歡你,怪不得書頎……」
南宮苓的話仍在耳邊嗡嗡作響。
曼蝶怎麼能夠忍受,那個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未婚妻的男人,竟在背後對另一個女人說她的不好?他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妻被人侮辱卻無動於衷!
該死的,天殺的華書頎,真該將他打下十八層地獄,罰他上刀山下油鍋,千刀萬刮……曝屍荒野!讓他的肉長滿蛆……讓蛆爬滿他的臉……
曼蝶怒火攻心連聲咒罵。
退婚退婚退婚……
她不能忍受自己有個對感情不專、拈三惹四的未婚夫,她必須馬上去跟他說清楚,她要——退婚!
不!不能退婚。自己的心已經被他偷走了!如果真的退了婚,那往後不就見不著他了?自己怎能忍受愛上他又失去他的痛苦?最重要的是,那豈不便宜了南宮苓?也許……也許只要給他「一點點」教訓就行了。對,給他教訓!
曼蝶開始踱起方步,用盡一切詭計多端的腦子努力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哈!有了。以牙還牙,他華書頎做得到的,我倪曼蝶一樣做得到,哼!」
這次,她絕對要他——好看到家!
*** *** ***
段柏洋那一掌,南宮苓挨得並不重,但你瞧她,裝得跟什麼似的。看來,華書頎並不是扶著她回來,而是抱著她回來,否則,丐幫的弟子也不會個個睜大了眼,驚得像見到鬼似的!
如果南宮苓是曼蝶,大夥兒頂多笑一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