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蝶仍不甘示弱的反唇,「像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姑娘,恐怕書頎見了只會想吐。」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曼蝶真希望自己能夠站起來回敬這可惡透頂的女人,偏偏,她全身的骨頭鬆軟得像團綿花糖。
是書頎的腳步聲。
南宮苓又是一陣猥褻的冷笑,等著華書頎走進來。
曼蝶的眸中擠滿了高度的憤怒,她從來沒見過像南宮苓的嘴臉如此教人厭惡的姑娘!
華書頎走了進來,見到南宮苓時的神情是意外與錯愕!再見到倒在地上的曼蝶時,手中的幾顆果子滑落在地,急急的上前扶起曼蝶的上半身,恐懼的叫著:
「你怎麼了?曼蝶!」
「是南宮苓。」
華書頎扭頭,惱火的瞪著南宮苓,「你到底對曼蝶怎麼了?」
南宮苓抬高下巴笑道:「她不過是中了我的『養身鬆骨散』,暫時死不了的,不過……」故意停下來。
「不過怎麼樣?」華書頎著急的問。
「如果七天之內沒有服下我的獨門解藥,全身的骨頭就會鬆散而死。」
「南宮苓,曼蝶與你無冤也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害她?」華書頎終於明白何謂蛇蠍美女!
南宮苓欺身挨近華書頎,低聲戲謔地道:「為了你啊!」
「你簡直瘋了!」華書頎怒火攻心。
南宮苓卑鄙的聳了下肩,邪笑道:「隨你怎麼說都行,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沒有我的解藥她是休想活命。」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把解藥交出來?」華書頎忍下胸中沸騰的怒氣緩聲問道。
南宮苓露齒一笑,總算說到重點了。她更靠近華書頎,簡直像個浪蕩女似的托起華書頎的下巴,輕聲道:
「我要你跟我成——親。」
「呸!不要臉!」出此話的是曼蝶。
沒想到南宮苓以此要脅華書頎,真是卑鄙、無恥、下流加三成。堂堂一個名門武當派全教她給侮辱了,更虧她還是武當掌門人的千金!簡直可恥到了極點。
華書頎沉默不語。
他本想一口答應她的。為了曼蝶他什麼都願意做,但是,也許有別的法子可以救曼蝶呢?
南宮苓冷冷一笑,「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等你想清楚了再到楓林鎮的醉樓客棧找我,後會有期。」語畢,旋身走出破廟。
「曼蝶……」華書頎低喊,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從他臉上扭曲變形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心中有多痛。
曼蝶淚光閃爍淚眼朦朧,楚楚喃道:「我寧願死也不要你和這種女人打交道。」
「我不會讓你死,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相信我。」
他明明一點把握也沒有。七天,只有七天!機會渺茫得教人心痛!
曼蝶覺得好累好累,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 *** ***
華書頎已經一籌莫展,尋遍了各地的名醫與高人皆無所獲,看來,真的除了南宮苓再無第二人救得了曼蝶。
他無助的邁步進入山洞裡層。
曼蝶平躺在一張大床上,一張病容憔悴又蒼白,兩顆骨碌碌的大眼睛深幽如兩潭湖水,清澈而不見底。
「書……頎。」曼蝶低喊,氣如游絲。
華書頎靠在床邊,將她瘦弱的手指頭揉在胸前,另一隻手則愛憐心疼得地撫她蒼白的臉頰,內心疼痛、喉頭哽塞的閉上雙眼。
「書頎,我好想見我的爹娘,你派人去把他們找來,好不好?」
「不!」他拒絕。
他討厭她這種仿如想見親人最後一面的感覺。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你活著,好好地活著。」淚水不知怎麼地充斥了他的眼,「我現在就去找南宮苓。」放下她的手大步離去。
「書……頎……」曼蝶的手垂在床邊,聲音如蚊吶,一串串晶瑩的淚珠滾下,沾濕枕中。
她真的寧願死也不要華書頎去求那魔鬼,可憐的是,她現在連死的能力也沒有!
*** *** ***
華書頎在醉樓客棧前下了馬,將馬拴在欄上,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走入客棧內。
南宮苓湊巧倚在二樓的圍欄上,見華書頎到來,立刻旋身入房坐在鏡前點妝,臉上的笑容是連日來難得一見的欣喜。雖然她很有把握華書頎一定會來求她,但連日來的企盼使她莫名的感到憂心。
她怕倪曼蝶會製造意外壞了她的好事!
但現在華書頎來了,南宮苓算是安心了。
「叩叩!」
「請進。」南宮苓故作嬌柔的嗓音。
華書頎推門而入,神態格外的嚴肅冷峻。
「我答應你的要求,現在請你把解藥給我。」他的口氣冷得像冰。
南宮苓挨近他身邊,將手搭放在華書頎厚實的肩膀上,指尖毫不莊重的劃過他的臉龐,像鬼一樣難看的笑著。
「解藥我自然會奉上,但絕非此刻。」
華書頎咬牙,若不是解藥還未拿到手,他真想一刀殺了這個心靈醜惡的魔鬼。
南宮樹如果知道他那個在武當以「乖寶寶」聞名的女兒,在外如此放浪形骸不知廉恥,肯定要羞愧至死。
愛情!何等可怕的東西。教人變得醜陋、善妒、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華書頎拂掉南宮苓搭上他肩上的手,雙手擺在身後向前邁了一步,臉部的表情嚴謹冷冽得像敷了層冰。
「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南宮苓冷哼一聲,邪氣的笑道:「那無所謂,我只要能一輩子跟你廝守在一起就行了。」
她真的已經瘋狂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了,想必再談也只是浪費唇舌,但華書頎卻仍在做最後掙扎。
「南宮姑娘,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名門出身,更何況還頗有幾分姿色,如要挑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絕非難事,何需委身下嫁我這個一文不名的叫花子?」
南宮苓粲然一笑,對華書頎的說詞相當心喜。
她倚身向他,柔媚地道:「您華少幫主就是我看上的門當戶對的好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