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真多,好像九官鳥。」富青波指著路邊一個正在遛鳥的老伯伯,和他手上的鳥籠。
「而你今天的表情真冷,像極了那個小妹妹手上的冰淇淋。」瑞德也不甘示弱地指著車窗外的另一道風景——一個手拿著冰棒,大舔冰淇淋的小女孩。
「今天的天氣很適合吃冰淇淋。」她聳肩。
「也很適合用來討論你有沒有來過北京。」他點頭,就是不肯略過這個話題。
「我來過。」她不怎麼在乎地瞥了他一眼,又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那你幹麼如此緊張!」他不懂。
「我也不曉得。」她掉過頭,懶懶地回道。「也許回故鄉的感覺,沒有想像中的好。」
揚高的柳眉,慵懶的音調。
前一秒鐘還是繃緊的臉,下一秒鐘又變回他平日熟悉的模樣,看樣子她是放鬆下來了。
「我想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現在這個模樣,我親愛的。」用和她一樣慵懶的說話方式,瑞德撥掉她臉頰邊的頭髮。
「嚴肅的樣子,不適合你。」這是他對她的評語,無聊卻挺管用,至少在到達飯店之前。
一到達飯店辦理CHECKIN,瑞德即原形畢露。
「兩個相連的房間,嗯?」看清楚他所訂的房間,富青波不以為然的拉高聲音。
「沒辦法,我怕死,需要一個保鏢隨時隨地保護我。」他綻開一個微笑,無賴地解釋。
富青波除了抬高一對柳眉,倒是未再抗議,只見瑞德稍稍彈指,便招來一個行李員幫他們提行李,到達二十八樓的房間。
這是間五星級的大飯店,在北京赫赫有名,專門接待一些國內有錢大爺或是外國旅客,一般以商人居多。
行李員提著他們的行李,和他們一起搭電梯到指定的樓層。他們同一時間對著行李車上的行李挑眉,只是理由不同。
行李員正在猜測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瑞德則不明白行李中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黑箱子,富青波則是忙著倒數他們在北京的日子。
總之,各懷心事,就這樣一路來到二十八樓。
「請好好休息。」行李員將他們的行李送到房間,用最親切的態度領走雙倍的小費後即離去,房內立即陷入一片短暫的沉默。
「你覺得我們應該先洗澡呢,還是直接上床?」輕咳了兩聲打發尷尬,瑞德的態度又亂不正經起來。
「隨便。」她的回答也頗為輕佻。「我不知道你的喜好,但我習慣跟乾淨的男人上床,我不喜歡怪味道。」
怪味道,有嗎?他不是才擦過古龍水?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抬高手臂聞聞自己的腋下,他不情願地答應道。
「看你一副不甘心的樣子,我也一起去洗好了,反正有兩間浴室。」聳聳肩,撩撩頭髮,富青波決定自己也該好好清理一番。
「合用一間浴室怎麼樣,思嘉?」瑞德眨眼。「我不介意讓你見識我的體格。」
「我相信一定很迷人。」她嫣然一笑。「不了,白船長。我目前沒有共浴的心情,而且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你想給我一個驚喜?」瑞德意外地挑眉,這真是個驚喜。
「對。」她嫵媚地抿嘴。「看見那個黑箱子沒有?」
瑞德點頭。
「那就是我要給你的驚喜……」
她要笑不笑地噘起紅唇,暗示意味濃厚,看得瑞德「性趣」昂揚。
「等我洗完澡後,你保證你會待在床上等我?」雖然她的表情很誘人,瑞德還是不放心地問。
「當然。」她瞅他。「穿著我的性感睡衣。」
「你有帶性感睡衣來?」他的聲音轉為沙啞,滿腦子都是她被薄紗覆蓋的模樣。
「嗯。」她笑答。「透明的那一種。」
這下他賺翻了,她居然帶著透明睡衣和他一起來北京,教他不流鼻血都不行。
原來,她也不是對他沒興趣嘛!只是時間、地點都不對,看來等待是有價值的。
瑞德二話不說,連皮箱都沒開,就直往浴室奔去。富青波站在原地,凝視他猴急的背影,過了好幾秒鐘才從自個兒的行李中找出睡衣,也朝另一間浴室走去,兩個人比賽誰的動作比較快。
結果是富青波獲勝。
當瑞德自一團白色煙霧中出現之際,隨即發現,他的性感女神已經準備好,躺在床上等他,身上蓋著一件華麗的被單。
她對他眨眨眼,勾引的意圖自是不在話下。他回以一個暗示濃厚的笑容,表示他懂,只等著他解開浴袍上床。
他真的解開了,同時也展現他雄偉的體格。從來沒有女人對他的體格搖頭過,當然,也從來沒有女人對他床上的表現表示過任何意見,她不會是例外的那一個。
瑞德自信滿滿地在富青波的身旁躺下,打算用最迷人的微笑、最撩人的姿勢拉開床單,然後窺探她最誘人的身體。
當他一寸寸地拉開華貴的被單,富青波白皙的肌膚也一寸寸地揭露。他心猿意馬地吞口水,發誓他這輩子沒看過那麼優美的體態,簡直穠纖合度到難以想像。
他繼續拉開被子,華美的被單也繼續往下滑,一直滑啊滑地到達富青波的腹部,眼看著就要到達最精彩的地方……
「這是什麼?」瑞德不可思議地看著擋住美好視野的黑箱子皺眉。
「你的神秘禮物。」富青波用單手支住頭,嫵媚得像是埃及艷後。
「打開看看。」她嬌俏地嘟起唇,聲調極其懶洋地勾引他,把他的靈魂都勾走了。
這個時候,什麼理智、思考都去死吧!反正他向來也不是什麼理性的人,感性比較合他的胃口。
為了滿足身下腫脹的咆哮,他像只絕對服從主人的哈巴狗,搖頭擺尾地打開黑色的盒子,接收他的神秘禮物……
突然間,他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跳了一大步,摔下柔軟的床鋪。
「老天,是一條眼鏡蛇!」他驚魂未定地一邊從地底下爬起來,一邊小心地拉著被單的邊緣,和那條突然竄出的眼鏡蛇對視,表情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