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持人興奮的聲音和顫抖的手指,富青波跟著掉頭,看看是誰存心和她過不去。
「嗨!」坐在她斜後排的瑞德搖搖手指,愉快的跟她打招呼。
她立刻丟下手中的牌子走出會場,他就是那個和她搶標的混蛋!
「等一等,青波!」瑞德見狀立刻趕出會場,免得佳人跑掉。
「先生,不要走啊!你出的價錢怎麼辦?」哪有人還沒落槌就落跑的,主持人跟在他身後大叫。
「我的會計師會負責!」瑞德頭也不回地把付錢的工作交給一旁的維特。只見維特緩緩的站起來,對著台上的主持人說。
「我是他的會計師。」他先來段自我介紹。「我是想既然大家都不舉牌了,你可不可以行個方便,給我打八折……」
維特和主持人討價還價,他的僱主這頭也沒閒著,差點追丟了佳人。
「聽我說,青波,聽我說!」瑞德氣吁吁地把一路埋頭沖、沖、沖的富青波攔下,唯恐她不再理他。
富青波不置一詞,板著臉看他,忘不了他剛才頑皮的眼神。他明知道追回富家失落的古物對她有多重要,還故意跟她搗蛋。
「好吧,是我活該。」瑞德煩躁的認罪。「我不該故意跟你搶那個筆筒,但天曉得我這樣做是為你好。我在不願意再看見你為了買回那些古物,到處冒險。」
顯然他也知道,這半年來她拚命承接工作,賺來的錢,全數用來買回她家的古物。
「那又如何?」富青波反唇相稽。「反正我的工作本來就是冒險,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知道你怪我。」瑞德歎氣。「你怪我為何經過了半年以後才來找你,我應該在你離開英國的第一天就跟過來。」
富青波找不出話反駁,因為她的確就是這麼想,只是說不出口。
「該死,青波。」瑞德詛咒。「你以為我就沒有自尊嗎?在你那樣當著我的面走掉,我當然會生氣。」
是啊!她甚至不問他的意見,不問他是否也跟她一樣感覺到困惑。
「而且,我也知道,你把我當成是曾祖父的轉世。你以為我曾祖父已經死了,沒想到他竟還活著,這對你是一個很大的打擊,為此你不能接受。」瑞德接著點出她另一個心結,她一樣啞口無言。
「我不是查理,青波。」瑞德苦笑。「也許你是你祖姑婆的轉世,但我不是曾祖父。如果你曾把日記中那個男人的名字告訴我,我一定讓你知道我不是他。」
「但那不代表我就不能變成他。」他突然變得很嚴肅。「也許現在的情勢已和百年前不同,但我相信那份感覺還在。否則我們不會遇見同樣的事,產生同樣的感覺。說是百年前的靈魂作祟也可以,但我寧願相信,這本來就是你我的緣分,我們原本就該在這個時候相遇。」
話說了這麼多,瑞德想表達的,其實只是他們很適合在一起。即使只有激情,即使只有百年前的過往雲煙,都不能抹滅他們之間那些悸動,更何況他們擁有的不只如此,還有更多更多。
「也許你說的對,但我還是不能原諒你,居然半年後才來找我。」富青波嘴裡說不原諒,但表情其實已有軟化現象。
「這是有原因的,寶貝。」瑞德見狀,立刻又回復成一貫的吊兒郎當。「除了忙著和你搶標之外,我還忙著一項重大的工程。」他的微笑中有明顯興奮。
「什麼重大的工程?」富青波狐疑的看著他。
「當然是籌建王府了。」他眨眼。「我把菲特爾斯堡最後面那一片森林的樹統統砍掉,用來重現你的老家。」他把西裝內的簡易設計圖拿出來。「雖然規模不能和你真正的老家相比,但你知道我已經盡了全力——」
瑞德叨叨絮絮的解釋,倏然消失在一道熱吻之中,吻他的人,當然是未來的女主人。
「謝謝你,瑞德。」富青波感動的呢喃。「我真的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居然還為了我破壞自己的家園。」
菲特爾斯堡是一座美麗的莊園,也是他祖先留下來的財產,如今他卻為了討好她,不惜大興土木,破壞原來的景色,她真的很感動。
「沒辦法,誰叫我是敗家子嘛!」他還是眨眼。「再說,我的付出也不是不求回報的,我有我的條件。」也許他是凱子,但同時也是精明的生意人。
「你有什麼條件?」富青波漸漸可以感受到這一點,並且挑眉。
「很簡單。」他說。「等我們結婚了以後,立刻退出『玫瑰園』,告訴你的老闆,說你不幹了。」省得他成天提心吊膽。
「好,我答應,反正我早想辭職。」她也厭倦了老是配槍的日子。
「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告訴我實話。」他趁著她心情大好的時候,多探聽一些。
「什麼實話?」她一頭霧水。
「就是有關於『玫瑰園』的內幕啊!」他笑得很賊。「我很好奇,當初你們這幾個人是怎麼進去的?又有什麼限制條件……」
「給我打個八折吧,你還是有賺。」
香港古文物拍賣會上,維特還在竭盡心力地堅守僱主的荷包,就算是少個幾塊錢都行。
「不行,先生。你要不就放棄,要不就付錢,不然我叫人把筆筒搬回倉庫去。」主持人考慮都不考慮的拒絕。
「不然九折好了,九折也可以。」維特趕緊讓步。
「不行。」
「九折其實滿合理的……」
「不行……」
「先生……」
看來往後的拍賣會,有維特加入,將會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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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的電腦螢幕上,正閃爍著一行藍色的文字,發自英國倫敦郊區。
訊息的內容如下:
即日起退出玫瑰園。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