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染火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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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東方沙沙。」沒錯吧!他背得很熟。

  男子生氣的一吼。「要叫大姊,你沒被烈火玫瑰削過是吧!」

  「啊……大……大姊?」不會吧!他們兩個都比她大。

  單無我呀單無我,你到底挖了多大的坑要我跳,「七面鎖魂使者」已不流行了,現在是玫瑰當道,前浪死在後起的浪潮中。

  「你真的活得不耐煩才敢動他的腦筋,我……」男子的豪氣止於小男孩的拉扯。

  「沒關係,我讓你綁架好了,反正好久沒見三姊殺人,一定很好玩。」他沒被綁架過。

  「好玩?」殺人……他真的才十歲嗎?是騙人的吧!

  「不過呢,我們要先談好條件,不然三姊會打死我……」她打人很痛。

  談條件?表情古怪的葛千秋直覺想溜,小孩子是不是都這麼不可愛,他當他是願望實現機呀!還保證他追到三年五班的溫綠綠。

  到底誰搞錯了,誰才是綁匪?

  他遇到小土匪了。

  葛千秋的春天像是一片冰天雪地,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敗在喋喋不休的小鬼手上。

  哀怨呀!

  第四章

  「怎麼又是你,陰魂不散呀!你能不能別來煩我,我絕對不是你的前世妻子。」

  即使有那麼一咪咪的印象,她也會選擇是受了催眠影響,想想,如果有人放著工作不做,照三餐的在耳邊嘀嘀咕咕,要把正常人搞成瘋子並不難。

  尤其她是喜歡靜的人,最討厭言不及義的「噪音」,忍受了這些天已是她的極限,一撮小火悶燒終釀成燎原大災,全是他的過錯。

  她已經很節制了,從十六歲趕老頭子下台後,她盡量抑制體內不時冒泡的岩漿,不把年少無知的張牙舞爪表露出來,可是他實在像是她頭頂上的烏鴉——盤繞不休,帶來霉運。

  先是纏著她無法出門要債,雖然她是一窩過氣流氓的頭頭,但是討債是一件非常有挑戰性的事,能讓她快樂無比,而他像看門犬似老在她身後打轉,害她一肚子狠招難施展。

  最悲慘的莫過於她沒時間上網,好幾天未碰電腦表示她少做了幾筆生意、去「巡行」他人網路,盜者不打劫還有什麼樂趣,她就是愛享受掠奪的快感呀!

  他根本是霉星降世,一出現就該打上「災難」兩字以示警告,三尺內閒人匆近。

  就算她真是他前世不幸的妻子,今生她鐵定不肯認帳,和他一世夫妻已是她少燒了好香,誰會自投羅網當炭架上的雀屍,送上門等人啃個屍骨無存。

  「單氏企業倒了就上街當乞丐,討債公司不等於放貸機構,要借高利貸請到地下融資中心,必有專人為你服務,並奉上苦茶一杯。」

  特別加料的,底料是黃連和紅土,讓人瀉到不行。

  「丫頭,你今天吃了幾斤炸藥,所謂來者是客,你好歹和顏悅色的問聲好,這是基本禮儀。」

  東方沙沙扯扯臉皮做出不堪其擾的假笑。「先生,你好,走時請關門。」

  「好不耐煩,你一向都用臭臭的口氣趕客人嗎?」大略看了一下,她的辦公室還不是普通的亂。

  但亂中有序。

  明明看似一堆雜誌、報紙層層相疊,她伸手取來零零散散的客戶名單、取款金額明細表,和一日入帳所得報告書,絕對不會搞混。

  人家的垃圾桶是裝垃圾,可她的桶裡是簽收單、發票和欠債到期通知單,林林總總的小便條紙,和一般垃圾無異。

  通常「正常」的公可行號會有秘書或小妹稍加整理,不然至少會僱用清潔公司定期打掃,不過他極目望去的結果是一片狼藉,就算天天有專人清理,恐怕敵不上破壞的速度,大家習慣了率性而為。

  而要一群昔日兄弟穿西裝、打領帶的裝斯文上班族是不可能,瞧他們個個肉橫目凶地露刺青,一看就是要債的好手,委託人的定心丸,難怪生意絡繹不絕,電話響個不停。

  但沒人有空去接,或是說不屑去接,會打電話來延期的大多是準備跑路的債務人。

  烈火討債暨資訊企業公司的第一條規章明白寫著:你敢賴債就看好一家老小,黃泉路好走,地獄難行,剁了肉做成包子照樣得還債。

  這絕非他虛言恐嚇,大門口左側正貼著此標語,而右側只有三個血淋淋的大字——

  給、他、死。

  黑幫作風仍不改骨子裡的叛道離經,橫批更是簡單——要債。

  叫他好笑的是第三分局就在斜對面,如此明目張膽的告示居然未獲取締實為可疑,若無掛鉤讓人難以信服。

  「你算哪門子的客人,自動自發地指揮我的手下泡茶,當我死人呀!」她隨手甩出造型可愛的日本手繪瓷杯。

  一句話,非常貴,日幣兩百三十七萬。

  單無我身形隨意的略移了一下。「我來談生意。」

  「生意?」東方沙沙不信的一嗤,由破抹布下拎出一張申請表。

  「不需要填表吧!我要債的對象你很熟。」他的眼神滿是膩人的甜意。

  信他才有鬼。「照規矩來,你不填好要債對象的資料我上哪討。」

  「有道理。」他掏出純金製的鋼筆,滿像回事地書寫。

  「寫就寫你幹麼看我,嫌我那一腳踢得不夠重是吧!我好心點讓你好事成雙。」禮數周全。

  「殘害未來的老公是你吃虧,壞脾氣老是不收斂。」一次就夠他刻骨銘心。

  「你有完沒完,我和你不熟,表填好就可以滾出去。」真想再踹他一腳。

  看他滿臉柔意就叫人想吐,好好的一張酷容冷面全給糟蹋了,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多好,燕居梁下雀窩巢,各不相干。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烈火玫瑰栽了,一窪不知死活的糞土努力增肥添料,打算移植燃燒眾人的稀有玫瑰至溫房獨享,讓她恨得牙癢癢。

  幾乎她身側的兄弟和朋友都當他是第一男主角,只要他吩咐一聲如同她下旨般,卑躬屈膝地應聲答有。

  眼看他侵權侵到自個地盤,她要再不反擊就等於承認他的胡言亂語,明擺著大開門戶等人自由進出私人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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