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別來吵我。」她翻身背對他。
不行吶!小娘子,你怎能冷落相公獨眠呢?「小美人,我想吃了你。」
「去泡泡海水,『生魚片』到處都是。」不想睜開眼,海裡的魚夠他吃到吐。
為什麼作個夢都不放過她,非要干擾她片刻的安寧。
「它們沒你可口和賞心悅目。」輕佻的手爬上她的頸項,緩緩的往下移。
她倏地出手抓住輕薄魔指。「別讓我有殺人的慾望,你只有一條命。」
「心愛的沙沙,你不曉得我最愛看你殺人時的艷容嗎?」他低頭一吻。
手沒空不要緊,他還有最佳利器——唇。
「單無我——」
烈火般的吼聲衝破雲層,引來甲板上往來人潮的側目,紛紛停下腳步投以一瞟。
其中,有道美麗的身影欣喜一笑,推開與她調情的賭場大亨,整整外觀,嫵媚萬千的拉上滑落的肩帶穿好泳衣,那豐滿的酥胸呼之欲出,白嫩得誘人。
愛情中的一顆小水雷,即將引爆。
***
「小睡蟲,你的肺活量足以嚇走大白鯨,用不著瞪紅一雙靈美的秋瞳。」水柱般的噴泉正快速移走呢!
瞧!她多有精神,像是即將上戰場的勝利女神,揮舞著紅巾和號角振奮士氣,人心沸騰。
「見鬼了,你在這裡幹什麼,拿鈔票來填海嗎?」喝,果真是背上的刺,如影隨形。
「想念你一身扎人的毒刺難以入眠,所以來試試烈火焚身的滋味。」他一擰她挫敗無比的小粉臉。
「姓單的,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出氣筒娃娃還沒上市,麻煩你將就一下充氣娃娃。」為什麼她那麼倒楣,始終甩不開他?
他低低地在她耳側輕笑。「我比較喜歡有血有肉的實體,捏起來有真實感。」
一句非常不雅的低俗髒話溜出東方沙沙的唇,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宰了他,然後棄屍大海一乾二淨,既環保又可省下與活人爭地的喪葬費,還可供應海中生物一道大餐,彌補人類的濫捕造成海洋生態的失調。
她避得還不夠遠嗎?
由台灣搭機到香港,然後轉船到澳門,接著忍受暈船的不適上了航向公海的私人游輪,海上忽上忽下的浪潮像是搖晃過度的搖籃拚命催吐著她的胃液。
真是可笑至極,想她威名遠播的烈火玫瑰,沒想到敗在惱人的暈船之下,說出去沒幾個人會相信。
超人的能力,超齡的冷靜,處理事物的明快果決,她在外人的眼中是無所不能的女羅剎、夜之女神,素手一伸即可遮天,完美得近乎零缺點。
未料她唯一的弱點竟是難敵大自然的現象,船行不到三小時就吐得暈頭轉向,渾身無力像是擠光的牙膏撐不起來。
基本的防禦本能還在,運轉的大腦稍微慢半拍,想佔她便宜不容易,百分之七的戰鬥力就足以擺平一幹好色之徒、逐性而居的浪蕩子。
但是面對眼前的他,她有一種被套牢的窒息感,必須集中全副的心力去較勁,不然會有失守的可能性——她的心。
「那你捏自己的肉呀!欺負未成年的少女是件不道德的事,小心受人唾棄。」她火大地推開俯下的巨影。
上半身掛在她上空的單無我眼露興味。「你臉色不太好,吃壞了肚子嗎?」
「不,我是看了你披著人皮的獸臉有些反胃,一隻禽獸怎能將人的形態模仿得維妙維肖?」她故作不解地揉揉太陽穴舒壓。
「因為人在進化前也是未開化的畜生,我剛好懂得掩飾他們未退化的另一半獸性。」她的神色太不自然了,有點蒼白。
她很想不笑,可他說中了現今人類的遺傳劣性。「別把所有人同化得和你一般等級。」
「甜心,你有太陽般燦爛的笑容,千萬別在人前笑。」這是他獨享的專利品。
「神經。」她剛烈的心崩了一小角。
「美麗的眸是我膜拜的光,烏髮如絲牽動我渴望的心房,你這壞心的小妖精老是愛四處點火,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美麗的壞精靈。
他聽似無奈的語氣下是滿足的寵愛,縱容她的小奸小惡。
手臂冒起疙瘩的東方沙沙打個哆嗦。「少拿我寫詩,莎士比亞先生。」
「不喜歡我讚美你?」他明知故問的撫順她豎直的寒毛。
「如果你能走遠些我會更感謝,華麗的文藻請埋在深海底發臭。」她磨著牙地用雜誌一揮,像是在趕煩人的蚊子。
「我不能,你這塊大磁石吸住我的心了。」他的視線滑至她微敞的酥胸。
好色鬼,天下烏鴉一般黑。「九點鐘方向看到沒?」
「什麼?」他不明就裡的側身一視,不明瞭她要他看什麼?
「超級電磁波呀!你猜她的E罩杯是人工雕塑而成還是科技奇跡?」成果碩大,峰峰相連到天邊。
眼神微沉的單無我眼底悄悄升起冷硬。「別人的事少去關心。」
有問題,第一直覺明白傳送此訊息。東方沙沙暗忖著。「人家在向你送秋波,要不要送上一把鑰匙以示紳士風度?」
「你在邀請我嗎?寶貝。」他無視頻頻發射的強大電波,含笑的雙眼只專注那雙戲謔紫瞳。
「我怕被砍,一張床擠不下三個人。」好濃的妒味,她該不該回砍一刀呢?
火可大可小,點不點燃在於她心情好壞。
「小心眼的壞妖精,我的胃口沒那麼大,一個你就夠我消受不了。」不輕不重的聲量有意傳入「第三者」耳中,意思要她識相點。
「呵呵呵……」東方沙沙忽然發出花癡般的笑聲勾住他脖子,用著他一人聽見的聲音一呵,「想嘗嘗螃蟹夾腳的滋味嗎?」
「嗄?!」他沒來得及反芻她的話意,腹部先中了她要命的一腿,整個人倒退了兩步。
一瞬間,原本精神委靡的東方沙沙像喝了興奮劑,發著光的神采無比自信,立即吸引無數的驚艷目光,宛如寶石拭去了蒙塵泥砂,每一稜面都閃著七彩虹色。
手一撩發淺笑斂眉,不經意的純真風情更勝刻意佯裝的嫵媚,當場令所有所謂「美」的女子失去顏色,獨攬萬千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