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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自從十六歲離家獨立、二十歲正式進入影藝圈,他和「那邊」的關係等於斷絕,互不往來已經許久,他幾乎忘了還有一個家充滿背叛、欺騙的華麗牢籠。

  他不知道繼母為何要來,大家相安無事這麼多年她何必急於找他,當年決裂的畫面猶在眼前,他

  實在不曉得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個人讓你很生氣吧?」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驕氣不減,他可以想像繼母的口氣有多傲慢。

  她一時沒多想的順口回道:「誰呀!你的老相好嗎?」

  「繼母大人。」他沒好氣的將她的身體轉過來,用厚被一蓋以免心猿意馬想再來一回,他已經快被她搾乾了。

  「喔——有姦情的那一位。」長喔了一聲,她攏被起身走向窗台。

  「能不能換個新鮮的說詞,我和她之間絕對沒有姦情。」他牙一咬地走到她身後,伸手將怕冷的她摟人懷中。

  「這可說不定,你沒看過最近的日劇、台劇嗎?繼子和繼母一定會發生不倫事件,畢竟毫無血緣關係嘛!十來歲的男孩血氣方剛,再加上慾求不滿的年輕少婦,乾柴碰上烈火哪有不大燒特燒的道理。」換做是她絕不放過絕佳的機會,調教個孩子成才非常有成就感。

  道德規範是人制定的,受約束的不包括他們蛇族,蛇的世界不講倫理,交配是為了傳衍下一代。

  她有當編劇的潛能,他想。「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從來沒有血氣方剛過。」末了他補了一句——除了現在。

  意思是她會讓男人失控。

  「嘖,戲演多了,口才跟著流利,面對活色生香的成熟女子你會沒衝動?」那簡直是天下一大笑話。

  她口氣輕蔑的橫眼送疑,不相信能演好屏幕上各種角色的他能與人的本性對抗,食色性也可是古人留下的至理名言,從古至今也不過出了個柳下惠而已。

  男人的大腦反應永遠不及下半身快,他們是先衝動再來談感覺,滿足了生理需求才考慮後果。

  「水火不容是最好的形容詞,她很愛我的父親,近乎病態的那種愛法。」她可以容忍他犯任何男人會犯的錯,卻無法接受他愛自己的兒子。

  她的想法很怪異,只要不讓她看見丈夫和她以外的人走得親近,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包括和合夥人的妻子上床,以及豢養情婦。

  似乎眼不見為淨就能欺瞞自己是丈夫的惟一,自欺欺人的認為她是他的最愛,不管他在外頭沾染多少女人,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只能屬於她一人所有,旁人不配與她爭寵。

  可笑的是,她為了獨佔丈夫的愛而不肯生兒育女,婚後第三個月就偷偷地做了結紮手術,直到久婚不育才透露這個秘密。

  「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到半年,之後便在寄宿學校度過,你用不奢把豪門恩怨搬到現實生活演練,我身上的故事還沒你多。」她才是充滿戲劇性的人物。

  她一身驚奇,處處透著懸疑詭譎,是個滿身謎團的人,在她以為他沒注意的當頭比著奇怪的手勢,像是作法一般地懲罰他的不散或遲鈍,讓人莞爾。

  幸好他不信妖魔鬼怪之說,不然真要認為她是一條修練成精的蛇,幻化成人形來索討他曾欠下的情債。

  「嗟!少在我身上翻垃圾,多到會嚇死你。」滿山滿坑足以嚇得他口吐白沫。「去把你的情人處理處理,別讓她一天到晚打電話來吵我。」 .

  一說完,昂貴的總絞套房內又響起規律的鈴聲。

  「我再重申一次,她不是我的情人。」萊爾語氣認真的拒絕對號入坐,在她艷麗的唇上重重落下一吻。

  「你不接電話嗎?」雪子柔順的說,眼底閃爍著貪玩的狡色。

  她喜歡看熱鬧。

  或者說興風作浪。

  「你向我保證會乖乖地不惹出是非,待在房裡等我回來。」她似乎睡飽了,精神奕奕有著叫人不安的活力。

  他寧可她一臉睡意的抱著暖爐喊冷,至少不會有造反的危險性。

  他相信她的保證?她在心裡嗤笑。「除了床我哪裡也不去,我用我的人格保證。」

  人有人格,可蛇只有蛇格,所以她所說的一切自動作廢。

  第六章

  「姑媽,你想他會同意我們的要求嗎?」

  樣貌秀麗的栗發美女心情浮躁的眺望四周,不停的繞著手指顯示強烈的不安,像是臨時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出現,情緒極度惶恐而有些不能適應,笑容僵硬如同木頭人。

  在她對面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美麗婦人,年近五十卻善於保養,看來不過三十出頭,歲月慈悲的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除了眼角多了兩條細紋,她,和同桌的女子宛如姐妹一般。

  兩人的外形十分相似,同樣有著動人的外貌,以及令男人移不開視線的魔鬼身段,上身豐滿下體纖瘦,微露的乳溝忽隱忽現的勾引著人們的視覺感官,情不自禁的多瞄一眼。

  惟一不同是,年長的女人一身貴氣,指上的大鑽戒光彩耀目的叫人幾乎要睜不開眼,神情高傲毫無一絲荏弱,傲慢的瞪視正在大廳喧嘩的觀光客。

  「他能有所選擇嗎?要不是死老頭拖著一口氣不肯順我的意,我何必自找麻煩的趕來法國找人。」在這什麼鬼地方拍戲,離巴黎那麼遠,害她不能享受逛街的樂趣。

  幸好不在山裡頭,不然她才不管有多少理由,怎麼也不委屈自己跑這一趟。

  「姑丈的情況真的這麼不樂觀嗎?」上回家庭聚會時還看他聲音宏亮的大談時事。

  那是什麼時候?好像不過一、兩年前的事。

  「死是死不了,可也沒多好,只比廢人好一點。」要死不死的拖累她,真當她有用不完的精力應付他呀!

  人家是久病床前無孝子,對性慾過人的約瑟芬而言,當年令她癡迷不已的精壯男子已老態龍鍾、精力漸失,一身是病沒了初識時的雄壯,再也滿足不了虎狼一般的她所要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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