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盡了,幸福的鈴蘭花送來花信,告訴大家春來了,莫要辜負了大好時光,春天是戀愛的季節。
不過……
「誰消沉了,沒事走這些別擋住我的太陽,我的身體才暖和了一些。」慵懶無力的蛇頸略抬了一下,隨即倦怠的垂下。
她才不會為了個目光如豆的死男人傷春悲秋,他一輩子沒膽也不關她的事,人和蛇注定沒有結局,她又何必牽牽掛掛的記懷在心,說不定人家早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說不想的雪子自我厭惡的趴伏著,滿腦子儘是一張她發誓要忘掉的男人臉孔,心中有怨的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好像她不說就沒人知道她的心事。假裝無恙的繼續過她的日子。
思念總在分手後,她以為她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愛,誰知強烈的思念卻在分開之後湧上,心口懶懶地不想出門找樂子,讓她不禁恨起令她動心的傢伙。
屏幕中從高樓躍下的男人連死都不怕了,居然會害怕一條蛇,讓她想見他的慾望當場冷卻,擔心再一次嚇暈他。
唉!她幾時變得這麼善體人意了,竟然會為一個人類著想。
「太陽可不是你專有的,它屬於需要它的任何生物,而且除了它之外,生命中還有其他重要的東西,例如愛情。」難得看她這樣安靜,真是怪不習慣。
「少在一旁洗腦,你和你的蝶癡情人給我滾到天涯海角恩愛去,省得我耳邊老是出現奇怪的噪音。」不是每個精怪都像她那麼幸運,擁有一個真正愛她如命的情人。
心又躁了,她就不能讓她平靜的裝死嗎?非要一再撩撥她心底的痛處,讓她想痊癒也痊癒不了。
「逃避解決不了事情,今天你擱著不管,明天可能成為你心中的疙瘩,永生永世的跟著你。」她不是危言聳聽,凡事最怕留有遺憾。
雪子懶散沒精神的嗤之以鼻。「蝴蝶,你打算開堂授課當心靈大師呀!麻煩別來找我,我不是會尊師重道的好學生。」
「但起碼你肯學,有些事說出來會比較輕鬆。」就怕她悶在心裡當沒這回事,一個勁地鑽牛角尖走不出來。
瞧她此刻的落寞神采還真應了那句——報應。
平時不把愛情放在眼裡,當是遊戲一般的輕賤,從不肯用心體會別人的感受,任意妄為的將真心付出的感情踩在腳底,回過頭反怪罪對方虛情假意。
也許她的身份的確令人驚恐,但是她若不願把心交出來,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虛偽,她不一樣先抱著玩玩的態度欺瞞對方。
愛情沒有對與錯,用心的人自然得到回報,一心只索不給哪能明白愛情的真諦。
「喂!你能不能別來煩我,我曬個太陽沒礙著你。吧!瞧你囉囉嗦嗦像個老太婆,你釀個百花酒要釀到什麼時候,等花都謝了嗎?」咕!她臉上寫著我有煩惱不成。
誰都有不開心的一刻,總不能要她整天笑臉迎人像那個白癡韓青森,裝瘋賣傻地出賣皮相,那她寧可繼續冬眠一千年。
手提著花籃,紫蝶輕笑的舉起纖指讓一隻蝴蝶停歇。「你忘了紫蝶幽谷四季如春,隨時隨地盛開各種花卉,花謝了還會再開,一年比一年茂盛,永遠也採擷不完。」
因為這裡是蝴蝶繁衍後代的殿堂,取之不盡的花蜜正為它們所需,自然凋謝不得。
「但愛情錯過了就不會再來,驕傲任性的蛇妖難道要就此認輸,甘願敗在愛情的手上?」矢志認命可不是妖的宿命。
雪子憤懣的揚眉一瞪,似要一口吞了她。「該死的蝶精,你就非要激怒我是不是?!不看我暴跳如雷就覺得日子難過。」
誰說她要認輸來著,她只是懶得花時間和愛情周旋,又不是少了愛就活不下去,休息一下會怎樣,她不能偶爾偷懶的讓對方主動呀!老是由她出擊多沒意思。
她棋原雪子可是日本皇室的後裔耶,擁有高貴的皇家血統,豈會被只只談過兩次戀愛的蝴蝶取笑,
她勾引男人的本事無人能及。』 「瞧!這樣不是有生氣了些,不再死氣沉沉讓大伙以為你真是條死蛇,打算吃了你好增加修行。」她在心裡多加了一句——她是修練有成的蝶仙而非精。
「吃了我?」眉毛一挑,輕媚的艷容出現桃色。
他們敢?!
「看你臉上恢復了神采我也放心了不少,瞧大家都笑了呢!」終於激發出她的好勝心,不再咳聲歎氣了。 .
「大家?」
視線一轉,她看到一張張帶笑的臉正朝她點頭,有美有丑有滑稽的,可卻都用最真誠的一面付出關心,不因她平時的張狂表現而予以譏笑,心無芥蒂的仍為她的失意感到憂心。
心底一陣波紋搖晃,感動不已的雪子微露一抹微笑,故意裝潑辣的揚揚尾拍打他們四周的花草,口氣兇惡又刁蠻的橫眉怒視。
「你們這群丑傢伙可別想使什麼壞心眼,想看我哭可沒那麼容易,全圍在這裡幹什麼,有熱鬧看呀!」哼!她可是精明又惡毒的雪子,休想佔她便宜。
「哎呀,看她又開始開罵,我的骨頭都鬆了。」龜仙伸了伸腰拿龜殼揭風,一副憋了很久沒挨罵的賤樣。
「是呀!真懷念她夾槍帶棒的諷刺,沒聽見她媚得酥魂的聲音還更是寢食難安。」幸好她的本性又回來了,他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雪子的尖酸刻薄可是咱們谷裡的經典,少了她冷血無情的訕罵真寂寞。」一臉滿足的山豬搔了搔豬耳朵,感激的朝天一拜。
「對呀、對呀!她的騷樣一直是我們學不來的,好想看她發浪喔!」花精羨慕的直拋媚眼,可是怎麼看都像眼睛抽筋。
「我也是、我也是……」
一群蟾蛉、蜜蜂也在一旁鼓噪,大家搶著要開口,彷彿過了今天就沒有機會閒話家常,不趕緊把對蛇妖的「愛戴」說出來會不舒服,她的豐功偉業值得推崇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