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就算她是公司客戶的女兒,她真的要順道來,但這也是我頭一回見到你攜伴參加正式宴會。」很好、很好,她可愛的死心眼弟弟總算是開竅了。
「對啊,這也是我頭一回見到,真把我給嚇了一跳。」宋湛耒不忘獻聲附和道。
「倒是你,身旁的女伴天天換,我還沒看過重複的呢!」時可薇笑得不懷好意,音量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在場的六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大姐……」宋湛耒臉色一沉,回頭睇著女伴漸行漸遠的身形,趕忙追上前去。
「大姐,我沒想到妳會出席這場婚禮。」時乃謙和往常一般,神色自若地談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我也沒想到我會出席。」時可薇笑得有點陰森,拉過他的女伴到一旁。「婉淑,我們先到那邊拿一些點心,好不好?」
時乃謙看著大姐把洪婉淑帶開,眼角瞥見一抹陰影朝他逼近。
大姐啊……
真沒想到她會打這主意,還以為大姐會很開心他總算掙脫了迷惘哩。
第十章
「你的品味實在不太好。」顧思晨帶著酸味的說道。
哼!一看就知道是個大家閨秀,那又怎樣?
關於那個女人的流言,夙苑裡可是有一大籮筐,要是她哪天有興致,依她當女主角,把她的緋聞寫成小故事,保證可以集結成冊。
「說得是,我的品味向來不太好,我想……」時乃謙有意無意地睇了顧思晨一眼。「我想,妳應該是最清楚的。」
聞言,顧思晨不由得瞪大眼。
他居然影射她?居然拿他那張垃圾毒嘴毒她?
拜託,是他自己要喜歡她的,她又沒拜託他喜歡她!還說她最清楚他的品味不好,把她給影射得一文不值。
「喂,你對我有什麼不滿,麻煩你直說好不好?拐彎抹角的,誰聽得懂啊?」
時乃謙微挑起眉。「說的也是,老是說些拐彎抹角的話,依妳這麼直線條的神經又怎麼會懂?」
「你這個混蛋!」顧思晨咬牙切齒地低罵。
「大庭廣眾之下,淑女一點。」時乃謙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香檳,低沉地道。
「我已經夠淑女了。」要是在夙苑,她會直接踹他兩腳,順便再罵個他兩句,讓他沒臉見人。
「是嗎?」
「是。」顧思晨沒好氣地回道,也想要跟服務生拿杯香檳,卻被時乃謙給擋下,不禁扁起嘴來。
「妳想要在這種正式宴會裡丟臉嗎?」他可不想。
「我不過是喝一杯香檳而已,會丟什麼臉?」難不成她喝了一杯香檳之後就會大跳艷舞嗎?
「我是怕妳見到宋湛耒帶著女伴的那一冪,又想不開了。」唉!他還是會難以自遏地關心她,怕她傷心、怕她難過,遺憾的是,能夠激發她這些情感的,向來都不是因為他。
「湛耒?」她一愣。
對了,湛耒剛剛也在,那又怎樣?她才不管湛耒身邊到底帶了幾個女伴,或者又換了多少個女伴,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他的安危。
「妳沒事吧?」時乃謙突然俯近她。見她神色一僵,他的心又被刺痛了一下。
「我沒事,會有事的人是你!」他一靠過來,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飄了過來,顧思晨的粉頰不禁翻紅、心跳加速,有點不自然地退後一步。「拜託,你真的是把我給看得太扁了,見到湛耒又怎樣?我這個人可是很重視朋友的,朋友跟男友之間,我可是會選擇朋友的,我跟那種重色輕友的人不一樣。」
哼,她是這麼看重他,哪知道他……算了、算了,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她也不想想得太深入。
她不敢想,總覺得好尷尬又彆扭。
「是嗎?」時乃謙不由得苦笑。
他分不清楚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朋友會比男友重要?真有這麼一回事嗎?天底不會有這種道理嗎?
倘若在她的心裡,朋友比男友重要,那他是不是選擇當她的朋友就好?
真是太可笑了,若是他要的只是能夠陪她談天嬉戲,他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他太貪心了,他再也不能忍受只擁有那麼一點點。
「本來就是,我又不是你。」她嘟起粉色的唇瓣。
「那是妳的錯覺,因為我根本就沒把妳當成我的朋友。」
「你!」她抬眼怒瞪著他,見他一副優閒狀,甚至還和洪婉淑眉目傳情,氣得暗踩他一腳。
「妳!」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哼!」顧思晨別過頭去,拿了杯水酒。
混蛋,她多擔心他的安危,可是他不領情就算了,還當著她的面跟其他女人眉目傳情。拜託,說漂亮又不漂亮,個性放蕩又隨便,一點也不像她外在與內在兼備,他居然也看得上那女人,真是夠了。
虧他剛才還暗喻喜歡她,結果眼睛還不是越過她看向其他女人,天下烏鴉一般黑,真是氣死她了!
她不要管他了!
「去找湛耒吧,他剛才往那邊走了。」時乃謙指向另一頭的開放式陽台。「妳再不趕緊過去,我怕他會被吃了。」
「我找他幹嘛?」湛耒會不會被吃,干她什麼事?「你以為我喜歡參加這場婚宴啊?我是特地來找你的,要不然我跟新郎、新娘根本就不熟!」
「找我幹嘛?」她何時這麼喜歡跟在他身後了?
「你!」真是被他給氣死!「你不會忘了江懷昂的事吧?」
「那又怎樣?」時乃謙不以為意地淺呷著香檳。
「喂……」他怎麼能夠表現得這麼不在意?「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神清氣閒哪?這可是攸關生死的事情耶!」
她擔心得好幾天都睡不好,他居然一點都不在乎。
「妳放心,不關妳的事,妳不需要放在心上。」他繼續喝著香檳,雙眼睞向正被時可薇給拉到一旁拿點心的洪婉淑。
「我……」他真的很瞧不起她耶。
「我不跟妳說了。」時乃謙一口把香檳飲盡,隨即要往前走。
「你要去哪裡?」顧思晨仍然不改習慣地拉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