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幾聲後便從她面前擦身而過。
丁佩緹眼裡的怒火愈燒愈旺,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比撒旦還可惡,就算下十八層地獄都不足為奇!」
她太激動,音量節節升高,劍拔弩張的表情引起溫森和德拉愕視。
徐浩鎮頓了一下腳步沒有回頭,唇邊勾起隱隱冷笑。「妳總算認清我的真面目了。」
剎那間,丁佩緹傻眼,緊盯住眼前逐漸消失的高大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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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丁佩緹昂然走進房間的徐浩鎮,重重地吁了口氣倒進沙發裡,他也不明白自己波譎雲詭的心緒,為什麼會被一股模糊的失落感攪得惱怒難捱?
他早已過了少年維特的時期,不該會出現令他不安的情緒。
叩、叩、叩……
徐浩鎮因敲門聲而回過神,臉色一凜,哼道:「什麼事?」
「少爺,德拉要我來詢問你,是否要用餐……」溫森倚在門邊靜候回應。
「不需要!」
門外的溫森猛然縮回頭挺直身子,靜默三秒鐘後才怯怯地說:「少爺,你在林董的晚宴並沒有用餐……」
「我說不必就不必。」徐浩鎮不耐煩地大吼。
溫森盯著門板好一會兒,莫可奈何地垂下雙肩,「我知道了。」
停頓片刻,房門突然打開……
「我突然覺得餓。」詭譎的眼珠子往上一翻。
「德拉已經為你準備妥餐點。」溫森的臉上立即露出喜出望外的愉悅之色。
「通知佩緹了嗎?」
溫森瞬間一臉茫然,「通知佩緹什麼事?」
「她今晚也沒吃什麼東西,我敢打賭這時她一定餓到前胸貼後背。」嘻笑的俊臉帶著一絲譏諷。
溫森頓時意會,猛點頭道:「我馬上去請她和你一起用餐。」
「嗯。」徐浩鎮嘴邊漾出一抹無所謂的淡薄笑意。
關上身後的房門,徐浩鎮越過溫森瀟灑自若地下樓。溫森僅能在其背後隱隱偷笑,然後前去敲丁佩緹的房間。
叩、叩、叩……
「佩緹。」
丁佩緹迅速打開一條門縫問道:「溫森,什麼事?」
「相信妳現在肚子一定餓了,德拉為妳準備一份可口的餐點……」
話沒說完,丁佩緹立即喜笑顏開,迫不及待地打開門高興的說:「德拉真是可愛極了,我真的快餓壞了。」說著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上流社會的晚宴都是如此,絕不可能餵飽肚子的。」溫森露出一副見怪不怪,意料中的神情。
「真搞不懂那些有錢人。」丁佩緹揚唇嗤笑甩甩頭。
「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快下樓用餐,免得少爺一個人掃盡德拉所有的心血。」
丁佩緹倏然收住腳步,詢問的眼神緊盯著溫森。
「你是說,他正在樓下用餐?」
溫森末察覺丁佩緹臉上的異樣,坦然直話直說:「是的,而且還是少爺吩咐我請妳下樓一起用餐的。」
丁佩緹抿著嘴傲慢地甩一下頭,「我不餓。」說完轉身推開房門。
「可是……妳剛才還直嚷肚子餓。」溫森頓時一陣錯愕。
「剛才是剛才,現在不餓!」她忿然地走進房內,並且用力甩上門。
無辜吃了一記閉門羹的溫森愣愣望著緊閉的房門,身子瑟縮一下,神情黯然轉身下樓。
坐在餐廳裡的徐浩鎮不是聾子,剛才那記轟然巨響又見到溫森落寞獨自下樓,他就料到事情的結果。
「她不想吃?」徐浩鎮輕撇嘴角,冷聲詢問。
溫森一臉無奈卻又避不開那冰冷的目光。「佩緹說……她不餓。」
不餓?
徐浩鎮抬起頭直視一臉惶恐不安的溫森,「是真的不餓還是不願意和我一起用餐?」
溫森面有難色地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她、她是真的不餓。」
徐浩鎮丟下手中的飯碗,猛然起身,用腳踢開身後的椅子。「騙鬼!」
整間屋子因徐浩鎮的一聲怒吼,溫度驟降至冰點……
「她是存心要跟我過不去!」徐浩鎮咬著牙,鼻子噴著氣。
溫森頓時慌了,連忙解釋:「少爺,這也難怪佩緹要生氣,打從晚宴回來的路上,你一直挑剔她的不是……」
徐浩鎮皺起俊眉,逼近溫森的臉冷漠地審視。「你在幫她說話?」
溫森胸口猛然一緊,額間冒出豆大的冷汗。「我不是幫她說話,我只是就事論事……」
「哼!」他嗤哼一聲:「好個就事論事。」
就是這深沉冷漠的表情,鬼見了都要避退三分,更遑論是人……
溫森心裡直喊不妙,「少爺,我……」
「我直接找她理論。」語氣混雜憤怒與激動。
他斷然轉身走上樓梯。
不明就裡的德拉雙手捧著菜餚一臉愕然地望著溫森。「少爺怎麼一臉氣呼呼的,又出了什麼事?」
溫森無力的目光往樓上一瞥,「看來佩緹又要遭殃了。」
「佩緹?」德拉不解的眼眸緊跟著飄上樓。
又關佩緹什麼事?
瞬間……
「開門!」
一記驚天動地的狂吼從樓上竄下來,溫森和德拉震驚的眼神不約而同地往上瞧,然後錯愕地面面相覷。
緊接著樓上傳來一聲巨響!
溫森驚訝地仰頭望著二樓,德拉緊握著盤子邊緣雙手不停顫動,膽戰心驚的猶如面對即將降臨的世紀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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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肚子已經到了大腸告小腸不堪折磨的地步,丁佩緹也不願意多看那傢伙一眼,更遑論與他共進晚餐,因此她很有骨氣地回絕溫森的善意。
摸著咕嚕咕嚕抗議的肚子,她無力地雙肩一垮,「忍一忍就過了。」她自我安慰著。
她抓起浴巾走進浴室,或許藉由水的衝力可以讓她暫時忘了飢餓,最重要的是可以澆熄無端被挑起的怒火。
褪去身上的衣服站在嘩啦啦的水柱下,讓水恣意沖刷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外面一聲獅吼震得正在享受淋浴的丁佩緹怔了一怔,質疑剛才那記獅吼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