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把這藥吃下去,雖不能解你身上的毒,但多少能讓你好過些!」楚南風也點頭說,塞了幾粒解毒丸給南宮無咎。
楚雲軒則拿出水袋餵他喝水。
夏濟生走上前,看看暈在地上的夏織紅,以及臉色蒼白得嚇人的南宮無咎,不禁歎了口氣,「我聽說鳳兒死了,我不相信,所以就跑來看看,想不到卻看到你差點死在這丫頭手裡。唉!都要怪我從小把她給寵壞,才會讓她變成今天這種無法無天的樣子。」
「可你不是也中毒嗎?怎麼還能來這兒?」南宮無咎在楚聿豐的幫助下,緩緩往地上坐下,還不住喘氣,而經過這番折騰,他的傷勢又更重了。
「若不是鳳兒甘冒危險,用以身試藥的方法為我解毒,我這條老命早就不在了。」說著,夏濟生無限感慨地看著楚鳳衣,「鳳兒,妳還會怪我這個老糊塗嗎?當初若不是我執意要趕妳出門,執意不認妳,妳和無咎也不會經歷這麼多痛苦,甚至親生兒子都失去。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怪我!」
楚鳳衣搖頭,「不,鳳兒怎麼敢怪師父?人家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既然鳳兒拜了您為師,那就會永遠將師父當作是自己的爹爹;既然是爹爹,又怎麼會有女兒怪爹爹的呢?」
「怎麼會沒有?如果沒有,那無咎也不需要白白吃這麼多苦啦!」夏濟生意有所指地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夏織紅,「難怪無咎會這樣死心場地地愛妳,難怪凌雲會一眼看到妳就決定認妳做女兒,並且把鳳宮交給妳掌理,原來妳……妳很好,妳真的很好。」
楚鳳衣還是搖頭,「師父不要這麼說,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沒什麼好值得誇獎的。只是師父,無咎他……」
「妳別急,禍既然是我闖下的,自當由我來了結。」夏濟生從懷中抽出一張薄簽交給楚鳳衣,「當初那丫頭煉製五毒腐心丹時,正巧被我看見,我想這毒藥如果不知道配方,將不知會害死多少人,所以偷偷記了下來。現在我交給妳,以妳的能力,應該有辦法配出解藥,幫無咎解毒才是!」
說完,夏濟生抱起了夏織紅,伸手在她身上連連點了好幾個穴道。
南宮無咎見狀吃了一驚,「師父,你……」
「我廢了她的武功和雙腳,從此,她只能乖乖地待在幽幽谷終老,再也不能出來害人。」
楚鳳衣聞言也感到意外,「可是這處罰未免太重了,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被廢了武功和雙腳,那她一定會發瘋的。」
「不重,比起死去的生命,這點處罰算什麼?我還打算將來如果她改過遷善了,就帶著她去行醫救人,也算是為她、為我自己的過去做些補償。」
他抱起夏織紅往外走,當他走到洞口時,突然又回頭問:「鳳兒,妳娘……她好嗎?」
楚鳳衣一愣,知道他問的是朱雀天女。「一切安好,前些時候收到爹和娘的飛鴿傳書,說他們在北方雪原找到很罕見的人參及雪貂,還說要把人參送來給我。」
「他們一直都在雲遊四方?」
「嗯!打從我接掌鳳宮後,他們就一直在雲遊四方,只偶爾送消息來給我知道,讓我放心。」
夏濟生歎口氣,「好羨慕他們倆,如果當初我沒有……唉!想這些有什麼用?妳娘都已經兌現諾言,把妳送來當我的弟子,我還能有什麼怨言?鳳兒,替我捎封信,問候妳娘。」
楚鳳衣點頭,目送夏濟生離開。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楚南風的驚叫:「大姊,妳快過來,無咎不行了!」
楚鳳衣大驚失色,連忙奔到南宮無咎身邊,伸手握住他,「無咎,無咎!」
南宮無咎無力地張開眼睛看著楚鳳衣,嘴巴囁嚅著似乎想說什麼,可終究氣力用盡,一句話也沒說便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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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南宮無咎踏出香雪海大門,身後跟著四名容貌、身段都極美的女子,分別是沈如嫣,夢妃尹夢梅、柳師師及宇文凝月。
沈如嫣首先說道:「主上,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真的……不再回香雪海了?」
南宮無咎回過身微微一笑,「當然,我何時說話不算話的?而且我說過,不要再叫我主上,從現在開始,我已不是香雪海的主人,妳們才是香雪海的主人,如果妳們願意,可以叫我一聲南宮大哥。」
尹夢梅接著說:「可是主上,我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們早就發過誓,要一輩子陪著你、伺候你,我們……」
他搖頭,「那已經兩相抵銷了,況且妳們為了我也做了很多事,如果沒有妳們,我不知何時才能拿到九塊九鳳玦,更不知何時才能和鳳兒相見,所以應該是我謝謝妳們才是。」
「可是我……」柳師師走上前,癡癡看著俊美如昔、瀟灑逼人的南宮無咎,縱使他現在白了頭髮,可那絲毫無損他的迷人風采,甚至更勝以往。「我想跟你走,可以嗎?我……我留在這裡就是想陪著你,既然你走了,那我也……」
南宮無咎再次搖頭,「不,師師,當初妳就知道我是為了鳳兒才留在香雪海,既然鳳兒已經回到我身邊,那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我要陪著她去雲遊四方,懸壺濟世,盡自己的能力去幫助可以幫助的人。」
柳師師還是有些捨不得,「可是……」
這時,一輛馬車來到她們面前,駕車的,是個美得教人不敢逼視,美得教人驚心動魄、彷彿出水洛神般的白衣女子。
不消說,這美得讓人目瞪口呆的白衣女子,自然是楚鳳衣了。
楚鳳衣勒住馬,露出一朵攝人魂魄的微笑,「無咎,你好了嗎?好了就可以走了。」
乍見楚鳳衣來到,南宮無咎臉上浮現一絲喜悅,他走到楚鳳衣身前握住她的手,柔聲說:「好了,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