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妳的其他朋友都忙,所以沒辦法過來看妳,過幾天等他們忙完就會出現了。」衛少商好心的幫她找了借口。
「他們不會來的。」她幽幽道。
「妳怎麼會這麼想?」他希望她的想法能樂觀些。
「他們叫什麼名字我都不記得了,你說,他們有可能會出現嗎?」她不在意那些記不得名字的朋友會不會來看她,連她的母親都只來看過她一次,更何況是那群不怎麼熟的朋友。「不過也無所謂,我就快要康復出院了。」
衛少商的心,酸酸痛痛的,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以及他皆待她冷淡無情,這些年,這麼纖弱的她是如何撐過來的?
「不要同情我。」她低喝,不愛瞧見他眼底浮現的同情。她要的不是他的同情,況且她過得很好,沒有任何地方值得人同情。
「我並沒有同情妳。」衛少商不希望她誤會,他是感到憐惜,並非同情。
花藜低著頭不願看他,怕看見他就會忍不住想投入他的懷抱。每次他一來,她都要拚命告訴自己,現在的他並不是從前的他,她不可任性的對他撒嬌,妄想得到他的呵護,他什麼都記不得了,她那麼做只會讓他感到困擾。
所以她拚命克制,要自己別對他宣洩愛意,最好是將他當成朋友一樣,這樣對兩人都好。可是她沒辦法控制得很好,老是忘了他失去記憶,老是不自覺的想依靠他,這樣是不對的!況且她的問題本來就存在,並非失去他才出現。
「我真的不在意。」她輕喃著再次強調。
連父母都不夠愛她、關心她了,怎能要求朋友愛她、關心她?
「我知道妳不在意。」明明是那麼的脆弱,偏偏要故作堅強,這樣的她實在教他放不下,心底響起無數次歎息。
何為愛情?就算是忙得天昏地暗,仍會不期然想起對方?想她開不開心,一個人待在醫院會不會感到寂寞?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好好休息?有沒有舒服點?
還得想著晚點到醫院看她時,要跟她聊些什麼,怎麼逗她開心、怎麼哄她吃飯、怎麼輕聲細語叮囑她好好休息……他常想怎麼待她才是最好。
她明明就是個好女孩,可圍在她身邊的人不是為了她的錢就是另有所圖,少有真正喜歡她而與她相交的,而真正待她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旁人敷衍待她,她同樣不交出真心,像個孩子虛應故事,圖的是一時的歡樂。
她所得到的除了空虛還是空虛,他想改變她的現狀,竟不知該由何處開始著手。
「別沈著一張臉,我很好。」她輕推了推他,要他別想太多,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不也過得很好?再這麼繼續下去,同樣不成問題的。
「妳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他想努力達成她的心願,再看她笑開懷。
「沒有,我目前沒有什麼想要的。」她搖了搖頭,始終說不出心底的渴望;她多期盼他能回到她身邊,可這要求目前對他而言是強求,她無法提出。
假如她能再任性一點,不顧他人感受,她會要求他別離去,從今爾後心底唯有她的存在;可這話她說不出口,她不要他有一絲絲的勉強與為難,倘若他真選擇了她,她要的是他的真心,而非歉疚與想彌補她。
衛少商不勉強她說,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只是目前他給不起,但問題也不能一直懸在那邊不去處理,終是要有解決的方法。
「我們來聊些輕鬆愉快的事吧!」見他愁眉不展,花藜提議道。
「好。」為了不使她一起發愁,衛少商同意她的提議。
「告訴我你在瑞士求學的趣事好嗎?」他車禍痊癒之後,便申請到瑞士就讀飯店管理,那是她所不曾參與的生活,她想聽聽他都做了些什麼?開心嗎?
對於他的家人特意拆散,她無法去責怪任何人,若真正要責怪,也只能怪自己,要不是為了與她私奔,他根本就不會出車禍,不會受到那樣大的傷害,假如當年他們選擇了其他方法,事情的發展絕對是截然不同。
選錯了路,這萬般苦楚就必須她自個兒品嚐。
衛少商很樂意為她講述在瑞士求學時的生活點滴,每一件、每一樁悄悄拉近兩人的距離,使兩顆曾經分離的心再次聚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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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寶再次奉父母之命前來醫院探視花藜,百般不願的帶了一束紅玫瑰出現。
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還有許多大事等著他去做,來看花藜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若非父母要他做做樣子,他真是懶得來。
光想到小女友得知他要到醫院看花藜,一張俏嘴嘟得半天高,就教他心疼;和女友在一起要比來看花藜有趣得多了,真不曉得老頭在想些什麼,要他這麼委屈。
「藜藜,我來看妳了,開心嗎?意外嗎?」陳家寶揚起好大的笑容討好問,夠犧牲了,給足了老頭面子。
花藜冷眼睨看著他,陳家寶的出現並未讓她感到開心,但也沒有不悅,合該說陳家寶出現得剛好,她有話要對他說,他來,正好省去了她的麻煩。
「花很漂亮吧!這可是我特地為妳挑選的。」陳家寶直接將插放在她床頭旁的香水百合拔起,看也不看就打算把花扔在地上,將自己帶來的玫瑰花插進花瓶。
「我的花。」花藜眼明手快從陳家寶手中搶救回香水百合,不悅的瞪著陳家寶。這人有夠沒禮貌,連問都不問一聲,就擅自作主將她的花給扔了。
「不過是一束花,瞧妳緊張的。」陳家寶認為她太大驚小怪,一束不值錢的花有何好緊張的?無聊。
「這不是普通的一束花。」花藜沒好氣地回他。
「我怎麼看都覺得它再普通不過。」陳家寶認定她是在耍脾氣,可基於未來他們會結婚,為免婚後被她踩到頭頂,他當然得展現男人的威嚴,否定她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