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門邊,沈可紹研究那鎖一會兒就知道打不開了,這正是令他停頓半年無法下手偷畫的一種特製手工鎖,看來他下不了手和女伯爵也有關聯。
「你確定有人來了?」柯泛晴好奇的問,這門板好厚,外頭不可能聽得到他們的聲音。
「當然,不然妳以為女伯爵幹嘛急著跑了?我擔心的是又出了別的事,她不知道又在外頭搞什麼鬼?」他在房裡繞了一圈,連個氣窗都沒有,也沒暗門信道,這是個完全的密室,他們只有等外頭的人幫他們開門了。
「女伯爵說你是小偷。」她乾脆在門邊坐了下來。
「算是吧!」他苦笑的在她身邊坐下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讓她知道。
「你知道我很討厭賊的。」她扮個鬼臉,嘟著嘴說道。
「對!」他的苦笑更難看了。她的正義感十足,最厭惡為非作歹的人了,這下子他會不會被打入冷宮了呀?
「但當她用惡毒的字眼罵你時,我突然覺得『賊』這個字一定有別的含義。」柯泛晴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懊惱的說道。
「哦?我怎麼不知道賊還能代表什麼?」他好笑的道。
「正邪不兩立,如果我那麼討厭那個超級變態的女人,那麼我就不可能討厭她嘴裡的那個賊,你說對不對?」她嚴肅的說道。
「晴晴,也只有妳能用這種奇怪的二分法想事情了。」沈可紹哈哈大笑,才又歎道:「我倒是覺得賊就是賊,不管有什麼正大光明的理由,賊還是賊,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這不是我現在要說的重點啦!」她又捏了他一把,他聳聳肩乖乖閉嘴,她才又接著說下去。
「後來她又提到尼歐的畫,我就大概猜到了你變成賊的理由,尼歐家和你們家那麼親密,若尼歐的畫必須用偷的,那代表那些擁有尼歐畫作的人,一定是以非法的手段取得,而你們只能透過這種方武拿回來,你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難怪孫仲達老是想栽培妳。」他崇拜的拍拍手,她的分析好精準。
「我的犯罪心理學可是最高分畢業的。」她得意的笑了。
「聰明的女孩,給妳獎賞!」他攬住她的頭,賞她一個熱力四射的法式舌吻。
兩人吻得昏天黑地,柯泛晴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神情迷茫的笑問:「是你把我弄得熱呼呼的,還是發生什麼事了?我突然覺得好熱。」
「妳不說我還不覺得,好像真的很熱。」他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跳起來四處摸著、嗅著。右邊的牆溫度高得嚇人,難不成著火了?
柯泛晴也摸到了,兩人面面相覷。這下子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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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通!」沈可紹完全無法和外面的手下聯絡,在這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怎麼辦?
「沒想到她的心腸這麼壞,燒死我們對她有什麼好處?」柯泛晴在門邊叫到嗓子都啞了。
「我們不會死,肯尼他們一定可以把我們弄出去。」沈可紹不想這麼快就放棄,一直試著撥打手機。
柯泛晴蹲在門邊觀察著整間房間。這是個不通風、不透氣的密室,萬一火勢變大煙竄進來時,他們要躲哪裡?她看了半天突然覺得屋頂好像在動,連忙拉拉他的手。
「可紹,好像有東西快掉下來了。」
他吃驚的抬頭看,果然有根樑柱發出「啵啵」聲震動著,他連忙拉著她閃到角落裡,不到三十秒,那根梁應聲落下,「砰」一聲,碎片亂飛,還揚起巨大的灰塵。
沈可紹整個身子擋在她身前,就怕她有個閃失。
「可紹,我沒事,你還好吧?」柯泛晴緊張不已,連忙摸著他的背。
「妳想在這種情況下跟我進洞房嗎?」他好笑的扯下她的手。
「你想哪去了!真的沒事嗎?」她的臉微紅,仍不太放心。
「幸好我們躲對了角落,妳看,它們沒噴這麼遠。」他指了指身後的碎片,離他們有一小段距離,他是有被彈到,但不是什麼大傷。
「幸好。」她稍稍安心。
「晴晴,搞不好我們會連洞房都來不及了。」沈可紹瞧見淡薄的白煙由門縫下滲進來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她明白大勢已去,他們可能真的……
「可紹,我們……」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扯住他的衣角。
「會死吧!」他卻坦然坐了下來,將她攬進懷裡。
「你會怕嗎?」
「目前不會,可能是因為還能呼吸吧!」他輕笑出聲。
「我也是,好奇怪喔!一般人等死是這種情況嗎?」她兩手環住他的腰,望著那股愈來愈明顯的白煙,也許不必等它們充滿整個房間,他們就窒息而死了,算來也沒多少時間了。
「晴晴,雖然很多事來不及做,我們的人生若在這一刻停止,算來滿遺憾的;但往好處想,能和妳同年同月同日死,在這件不幸的事件裡,也算是個小小幸福的結果了。」他是真的這麼認為,死時身邊有她,算是件很棒的事了。
他一點也不後悔剛剛拒絕女伯爵的提議,見到這陣仗,他就明白女伯爵根本沒打算留晴晴活路。若他當時決定取巧換個方法救她,卻必須面對獨活的殘酷結局,他一定會悔恨一輩子的。
「你還說你不浪漫,一般人這時候八成在哭天喊地,想該怎麼逃過一劫,才沒空說這些呢!」她歎口氣,生死由命,他說得一點也沒錯,死在一起算是個小幸福了。
「那麼和我一起迎向生命的終點,妳滿意嗎?」他湊近些問道。
「還可以接受啦!」她佯裝勉強的應道。
兩個人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許久,她才略帶遺憾的說道:「爸媽還有伯父他們一定會很傷心。」
「我們先走是很對不起他們,等我們死了,變成天使再好好守護他們吧!」他故作輕鬆隨口說道。
「你是個賊欸∼∼你以為你能上天堂嗎?」柯泛晴卻實事求是的吐他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