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寶心忍不住瞟凝他那一張又似狂傲又似邪魅的俊臉。
他在眾人的注視下輕笑著攤開掌心,「你所謂的交情指的是什麼?我只曉得我從來不曾找依竹小姐算過塔羅牌。運龍,你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嗎?」話畢,他那一雙看似無謂的邃眸緩緩落鎖在她的臉龐上,掩藏在慵懶之下的邪魅銳利瞬間直射她的心。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譚寶心垂下螓首雙頰緋紅。
噢,這個邪惡的男人,他此刻投射過來的視線分明暗示著另一件事。的確,他找她從來不是為了占卜塔羅牌,而是為了……
「真的?」鄭運龍難掩雀躍神情,「也就是說,你跟依竹純粹只是拍賣會場上的朋友,是嗎?」
柴英馳睇了他一眼。這傢伙這麼高興幹什麼?礙眼。「說我們是純粹的朋友似乎又不太妥當,事實上我跟依竹——」
「不知道鄭先生想找我占卜什麼事情?」
她一見狀況不對,馬上仰起螓首開口截斷他未完的話,「請問我們可以開始了嗎?坦白說,我今晚還有其他的邀約,所以不方便在這兒停留太久。」瞟了眼坐在對面的柴英馳,看見他俊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又飛快低下頭。
幸好!
幸好有一層薄紗遮蓋住她的臉,否則就算她不開口,他們也能輕而易舉從她緋紅得不像話的臉上看出端倪。
只是這個幾乎百無禁忌的男人呵,在他的朋友面前竟也這樣肆無忌憚的用曖昧且火熱的眼神撩撥她。
「依竹小姐,我想我們就到我的書房進行占卜好了,那裡比較幽靜。」
「嗯……好。」
譚寶心在臨去前匆匆瞥了柴英馳一眼,只見其他人都已經站起身準備前往書房,只有他還悠哉愜意的坐倚在柔軟的沙發上不見移動。
他不一起來嗎?
「我說依竹小姐。」
柴英馳突然開口,眾人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她緩緩轉身面對。
「我如果記得沒錯,聽說你在替人占卜之前,都會獨自一人到安靜不受干擾的陽台靜心冥想,是這樣嗎?」
所有人因為他這句話而轉頭望向她。
依竹的眸子飛快睇了他一眼。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他怎麼突然信口胡謅。
「嗯,是的,不好意思鄭先生,請你告訴我書房的位置,我等一下就過去。還有請問府上哪裡有安靜的陽台能夠讓我先暫時獨處?」
鄭運龍立刻慇勤指引書房的所在,「至於陽台,不如請依竹小姐到我房間吧?我保證不讓傭人去干擾你冥想。」
輕輕點頭道謝,然而薄紗下的她卻是尷尬且懊惱的撇了撇小嘴。
柴英馳到底想做什麼?單純的玩笑捉弄嗎?
憑欄而立,置身在主臥室附屬的寬敞陽台上,她吸口氣眺望眼前的美景。這個鄭運龍還真是滿有錢的,能夠在陽明山擁有這樣一幢美麗的獨棟別墅。仔細一想,柴英馳的朋友好像都非富即貴,是因為家世背景都差不多的關係嗎?雖然說她們譚家的環境也算優渥,但是和他相比卻又有了一段差距。
其實她常常在想,自己認識了他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這唯一一個能夠讓她嘗盡酸甜苦辣各種滋味的男人。
吁口氣,她轉過身準備結束這個短暫而可笑的冥想時間。
「你怎麼在這裡?」轉身的她嚇了一跳,驀地定住身形。
佇立在窗台旁的柴英馳顯露一身俊傲,俊臉微斜的揚起性感嘴角笑了笑,邁步跨進。「我來幫助你冥想啊。」
他還好意思提呢!她忍不住瞠了他一眼,「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聽不懂?」
「你、你別這麼靠近,萬一有人剛好走過來……噢!」
驀地被他推壓在牆壁上,譚寶心雙手撐抵在他的胸膛,徒勞無功的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但是……老天!她根本抵不過他猛然貼近的強悍力道,薄紗下的白皙瞼蛋倏地酡紅。「柴英馳,你別貼著我。」
他根本不接受任何推拒抵抗,一手托扣著她迷人的俏臀往自己推,另一手抵放在她臉蛋旁的牆堵上,以極為親密貼近的距離俯瞅著她。
依竹漸漸沒了掙扎,臉龐依舊緋紅、氣息異常紊亂,暗自懊惱自己對他的毫無抗拒能力。
他的俊臉越俯越低,性感薄唇幾乎要印上她的,「別喜歡鄭運龍。」
譚寶心聞言挑動纖長眉睫,心頭滑過一絲甜。他在意嗎?
「那傢伙太花了。」
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她極力忍住笑,「跟你比起來呢?」
就要印上她瀲艷雙唇的柴英馳停頓了一下,「好像是我比較花。」
可惡的男人,他還敢講?他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她惱火的掄起粉拳就要捶上他的胸膛,卻聽見低沉磁性的朗笑聲響起。
他在瞬間封吻她怒噘的紅唇,因俊朗魅笑起伏的胸膛親暱貼抵她的胸前,悍然地擠壓她高聳的柔軟。
她嚶嚀一聲,備受誘惑。
只是置身迷濛間,親密交纏的唇辦彷彿被什麼所阻隔,直到一個念頭迅速閃過她的腦海——
紫色薄紗!
譚寶心霍地睜開雙眼,下意識地伸手就想推開他。
柴英馳任由她拉開彼此的距離,而他原本撐抵在牆上的手則率先主動的替她扣穩耳邊搖搖欲墜的薄紗扣環。
抵牆而站的她喘息著,感覺怦然跳動的心就要蹦出口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擔憂什麼。」
她眨著眼,瞅看他眷寵溫柔中卻又透著一絲神秘的俊臉。
「你不想被拆穿,我就幫你保留著。你想要守著它當作秘密,我就把它視為一個秘密。」
聞言她倒吸口氣,努力想嚥下喉問的惶惑不安。他到底在說什麼?
他緩緩俯低了俊顏,湊近她的耳畔在她敏感的耳邊吐出誘人的粗淺氣息。「你不能指望我做的更多,女人,你應該知道我的個性,我願意配合裝傻已經是突破原則和極限了。」
「你——」她瞅著他,說不出話。
他憐愛的曲起指節,輕刮薄紗下那難掩震驚的白皙臉龐,「你記住,我不容欺騙,但是卻把唯一的容忍交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