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我把仲棠哥當成哥哥一樣,只是很崇拜他而已,因為他實在太優秀了呀!」
「真的只是這樣嗎?」
「當然呀,不然妳以為呢?」恬秀反問她。
恩熙打量了她半晌,然後才說:「我以為妳喜歡他。」
「我是很喜歡他呀!」恬秀把頭抬高。「不過,那只是因為我很欣賞他,如此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恩熙沒說話。
「怎麼了?妳不相信嗎?」
「我相信,但是我很好奇,什麼原因讓妳這麼『欣賞』一個男人。」恩熙笑了笑。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能讓我佩服的人我都欣賞!例如妳呀,我也很欣賞妳李恩熙呀!」
恩熙露出笑容。「妳欣賞我這一點,也很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恬秀皺起眉頭。
「我這麼平凡,有什麼值得『欣賞』的?」
「妳才不平凡呢!至少我沒見過還有哪個同年齡的女孩,像妳這麼努力過日子的。」
恩熙笑了笑,她承認恬秀說的對,她確實很努力過日子。
「說真的,恩熙,妳覺得……仲棠哥這個人怎麼樣?」恬秀的話題又繞回謀仲棠。
「不怎麼樣。」恩熙實話實說。
「不怎麼樣?」恬秀瞪大眼睛。「為什麼?仲棠哥那麼優秀,妳為什麼認為他不怎麼樣?」
「也許在妳眼中他很特別,所以妳認為他優秀,但是我卻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特別可取的地方。」
「不是我認為他優秀,是每個人都認為他很優秀,真的,這些人還包括我爸和我媽在內!因為他回國後的表現真的超齡成熟!聽說謀伯伯本來不想太快安排接班,但是因為仲棠哥的表現太讓謀伯伯滿意了,所以謀伯伯已經開始安排接班,快的話三年內謀伯伯的事業就會世代交替,到時候,仲棠哥就是台灣最年輕的企業家第二代接棒人了!」
恬秀像在就職大典上宣佈就任,神采飛揚地一一宣讀這位謀仲棠的豐功偉績。
然而恩熙聽完這番話,只低聲呢喃兩句:「就算做事再精明,做人失敗也算不上優秀。」
「妳說什麼?什麼做人、又什麼失敗的?」恬秀一時沒聽懂。
「沒什麼!」恩熙對好友微笑。「妳覺得他優秀就好了,反正『欣賞』他的人是妳。」
恬秀撇撇嘴。「妳幹嘛這麼冷淡呀?」
「我第一次見到他,跟他又不熟,以後也不會再見面,我當然沒興趣談論他。」
恬秀不能否認。「也對啦……」她悻悻然道。
「恬秀,妳有沒有想過,畢業後有什麼打算?」恩熙轉移話題。
她對這個主題的興趣,比剛才的話題要濃厚一百倍。
「能有什麼打算?我要先看我爸和我媽怎麼決定啊!」
「難道妳自己都沒思考過畢業後的事嗎?」
「當然有啦……」恬秀面露猶疑的神色。
「妳想到什麼?」
「我--」恬秀欲言又止。恩熙等待她的回答,過了好半晌恬秀才接下說:「我想先休息一陣子。」
「休息一陣子?」
「對呀!我覺得讀書好累,所以想先休息一陣子,過一段時間後有什麼打算再說。」
恩熙歎口氣。這個答案說了等於沒說!恬秀果然是個好命的大小姐。
「那妳呢,恩熙?」
「我當然是希望趕快找到工作了。」
恬秀張開嘴,想了想後決定把「為什麼」三個字吞下口。「對了,妳一直很獨立嘛!」
「對呀,所以我一定要趕快找到工作。」
「但是這樣真的很累,」恬秀吁了口大氣。「我不得不再說一次,我真的很佩服妳耶,恩熙!不過這可不是因為妳想立刻找工作的緣故,而是妳看起來永遠精力充沛,好像把工作當成一件很快樂的事。」
「工作本來就很快樂嘛!」恩熙笑的很幸福。「有一份可以好好努力的工作,就是一種成就,因為努力工作的過程能夠不斷學習,累積經驗和智慧,所以學習就是人生的資源。」
「唉喲,妳又開始講大道理了!」恬秀掏掏耳朵。
「我哪有?」恩熙瞪大眼睛。
「怎麼沒有?妳害我聽得猛打呵欠!」
聽到恬秀這麼說,恩熙又好氣又好笑。「算了,不跟妳爭辯了!反正妳天生命好,這些事一輩子都不必懂也無所謂。」
「喂,妳這麼說,好像我很不懂事耶!」
恩熙笑了笑,沒接腔。
恬秀嘟著嘴,一會兒又眉開眼笑。「說真的,其實妳不知道仲棠哥他--」
「欸--不准妳再講那個人了!」恩熙打斷恬秀的話。
「幹嘛呀?什麼這個人、那個人的,李恩熙,妳幹嘛學我講話呀?」恬秀皺起眉頭。「好奇怪喔,妳真的那麼討厭仲棠哥呀?」
恩熙不置可否。「妳不是要給我看伯母送妳的生日禮物嗎?」
「那又不急!」
「妳一直跟我說那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一點意義都沒有。」
「喲?」恬秀嗤笑一聲。「什麼時候我們閒磕牙,這麼講究『意義』啊?」
恩熙反問她:「妳到底要不要讓我看伯母的禮物嘛?」
恬秀瞇起眼,半晌才不情不願地說:「好啦!」
恬秀扭不過恩熙,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因為恩熙總是一本正經,而恬秀說話的口氣則永遠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恩熙覺得好笑,有時候她的確覺得恬秀像個孩子,也許兩人年齡差了兩歲,還是有點關係。
但她曾經聽人說過,心智成熟與否,與年齡沒有絕對的關係。
恩熙相信這種說法!
例如恬秀,從小生活在優渥的家庭環境下,恬秀可以永遠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輩子不必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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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恩熙不喜歡謀仲棠這個人,然而對恬秀來說,恩熙既然是她的好朋友,那麼她喜歡而且在乎的人,恩熙就不應該討厭。
假日恩熙在便利商店做的是日班,從早到晚時間較長,有時週末她會安排其他工作,不一定在便利商店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