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妳在做什麼?」來到她的下方,他實在很納悶她是怎麼爬到樹上的。
「你來得正好,快,我撐不了了,快接住我!」夏菲說完,人跟著發出尖叫聲。
「接住妳?我要用--唔!」關遠之只發出一聲悶叫聲,就沒了聲響。
噢!讓他死了比較快,居然連給他心理準備的時間也沒有,就這樣朝他壓下來,要拿他當墊背不早說,早知道也不要衝第一位,痛哪!
當唐子爵趕至現場時,只見夏菲整個人幾乎是貼在關遠之身上,形成一幅很曖昧的畫面,這令他兩眼一瞇,神情冷然的立刻將猶躺在好友身上的夏菲拉起來。
「妳沒受傷吧?」
「我沒事。」
「喂!她當然沒事,有事的人是我,被當墊背的人是我好不好?」呈大字型癱在草地,關遠之故意哀聲歎氣。
只可惜他的抱怨並沒有人理會,當他起身看向四周時,才發現院子裡除了他這個笨蛋以外,沒有第二人在。
「唐子爵,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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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下來!我說我沒事,你該去看看關遠之有沒有受傷。」一路被抱回主屋,夏菲發出抗議聲。
她想關遠之一定很不好受,他幾乎承受她整個重量,而且又是從那麼高的樹上跌向他,一定很痛吧?
「那個人壯得像是一頭牛,妳這點重量壓不死他的。」唐子爵回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如果他受傷了,我會很難受。」被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夏菲仍然不太放心。
「妳這麼關心他?」唐子爵眼色一沉,表情陰晦。
「當然,如果我害關遠之受傷,你想我會好受嗎?他可是為了救我才被我壓在下方。不行,我要去看他。」夏菲說著急忙起身。
「妳給我坐好!那傢伙長命得很,死不了。」唐子爵就是見不得她在他面前關心別的男人,不管她是基於何種理由,更或者關心的對象是他的好友。
「沒錯!我死不了,菲菲,妳不用為我擔心。」關遠之慢慢走進來。
光看某人臉色不好,也知道是打破醋罈子了,有本事就再否認啊!呵!
「你真的沒事?」
「正如某人所說的,我壯得像一頭牛,死不了。倒是妳,怎麼會爬到那麼高的樹上?」關遠之像是漫不經心的提起。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說吧!菲菲,妳沒事爬到樹上做什麼?」唐子爵也正想追究原因,關遠之倒是先替他開了口。
「呃?」夏菲猶豫了下,遲遲沒有回答。
面對他們兩人的質問,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適當。
明知是阿菊設計害她,她卻不想把阿菊供出來。她想阿菊的本意,不過是想為主子盡忠,替主子出口氣罷了。
基於這個理由,夏菲實在不願太苛責她,雖然她被整得很冤枉。
「妳在猶豫什麼?菲菲。」唐子爵看出她有所隱瞞,她的眼睛藏不了心事。
「我--想試試那棵樹有多高,不行嗎?」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雖然很好笑。
的確是很可笑的理由。就見關遠之很不給面子地立刻倒在沙發,大笑出聲。
唐子爵則以一雙莫測高深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她,希望她自己說實話。
「妳不必為我掩飾,夏小姐,我一點都不會感激妳的多事。」阿菊在一旁見事情無法再隱瞞,而她也不想欠夏菲人情,乾脆出來認罪。
「阿菊?」唐子爵眉一挑,有點意外。
「是我沒錯,大少爺,我故意把她騙到樹上,再把梯子移開,讓她無法下來。」阿菊坦白道。
「為什麼?」
「因為我要為老夫人出一口氣,我希望她能受傷,我不要她每天開開心心的。」阿菊豁出去似的大叫道。
「看來妳不適合再為我做事,阿菊,我需要的不是一個自作主張的下人。」唐子爵的反應是表情慍怒地直接開除阿菊。
阿菊身子一僵,面容一白。她知道在自己為小娟小姐通風報信時,她就在冒隨時會被開除的險,而她仍決定這麼做,所以就是悔不當初也於事無補。
「你這個主子是怎麼當的,因為下人替你做事、依你意願行事,這樣有錯嗎?如果不是你一再仇恨著你怨恨的人,阿菊又怎會想替你這個主子出口氣?」夏菲實在看不過去,也不想見到阿菊因為她的出現,而失去這份工作。
唐子爵瞇著眼,一言未發,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對她的這番控訴有何感想。
「她說得沒錯!子爵,我想阿菊只不過想為你這主子出口氣,做法是錯了,但情有可原。」關遠之跟著跳出來說情,接著轉向阿菊,又說道:「阿菊,妳想替老夫人出口氣是沒錯,可菲菲畢竟是無辜的局外人,妳不要搞錯人,傷害無辜,妳也不會心安吧?」
「我瞭解,遠之少爺。」迫於情勢不利於自己,阿菊不想再逞口舌之快。
目前唯有不被趕走,她才有希望再見到小娟小姐,由小娟小姐來為她護航。
「下去吧!希望妳記取教訓,不要再做妳不該做的事。」關遠之揮揮手吩咐道。
阿菊點點頭,連忙退下。
「既然沒事,我也要回房間了。」夏菲跟著起身,不想再跟老闆著臉的唐子爵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待她上樓回房後,關遠之才緩緩歎口氣,整個人往後靠在椅背上,頻頻打量著唐子爵。
「這種事值得你生這麼大的氣嗎?我想如果讓唐老知道他的寶貝孫女在這裡受了傷,不是能有更好的效果?」他就是要逼唐子爵看清自己的內心。
「這是兩碼子事。遠之,對付唐老頭和她無關。」
「喔?你怎會這麼想?菲菲可是你最痛恨的人的孫女,你如果愛上她,你知道後果吧?」關遠之再給一記強針,就不信見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關遠之的話的確像一記悶雷,打進唐子爵的心裡。他心中一凜,不想承認他的心走私了,但也否認不了此刻他對夏菲無法再保持冷血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