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惡魔一族,基因如此優秀……當然,那兩個平凡無奇的小嘍囉例外。
撒旦王雖然擁有中氣十足的笑聲,但臉上的肌肉卻不抽動一絲一毫,標準的皮笑肉不笑,臉上維持一徑的森冷肅凝。
他大掌再度一揮,這回不是打出光源,而是拎出一個人。
大掌拎出的,竟是薩德。
數日不見,薩德依然俊朗,每次看見他,官璃兒都免不了心跳加速,六神無主。
這似乎是宿命,每個人冥冥之中定會遇見一個令自己牽腸掛肚,呼吸心跳皆為他左右的對象。
她的眼對上薩德的眼,兩人波光流轉著不同心事,卻是同樣的情意。
「你,就是官璃兒?」撒旦王沒有讓他們眉來眼去太久,倏地開口劃破所有寧靜,如鷹隼般的銳眼,直視著官璃兒。
官璃兒見多了場面,並不因為這樣的眼光打量而慌了手腳,反倒大無畏地接住目光,直接迎視。
光憑這點勇氣,就讓撒旦王大為讚賞,她果真不是簡單角色。
撒旦王點點頭,算是讓她過了第一關。「就是你得到了薩德的法力?」
「應該說是遵照薩爾的計劃行事。」官璃兒並未正面回答,反而涼涼地再補上一句。
「剛剛他也已經承認,我想王應該有聽見。」
聽到這一句話,薩爾差點沒氣到七竅生煙。
遵照薩爾的計劃?
薩德宛遭電擊,腦中一片轟轟然,只有一項認知不停在腦海打轉,那就是——
官璃兒和薩爾共謀,兩人是否……有暖昧?
一股澀澀的酸液由胃裡翻滾而上,嗆得他喉頭發緊,心裡竟有惻惻的酸楚,他知道這酸液名為嫉妒。
當一個男人被嫉妒侵襲,是很難能夠神智清楚,他壓根兒忘了官璃兒對他的保證與承諾,只是一心往官璃兒跟薩爾之間的關係亂想,搞得自己百味雜陳。
「我聽說他們不能使用不正當手段,若有,必定喪失資格,我想薩爾應該不再具備競爭者的條件。」
撒旦王用力點了點頭,用充滿詢問的目光,看向官璃兒。「那麼你認為……」
「當然是換我繼承魔位,現在只有我擁有正向的法力。」官璃兒不假思索道出她的想法。她想通了,她愛薩德。既然他是魔族人,那麼,她就留在有他的魔界!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又如何?只要她當上撒旦王,有誰敢阻止她和薩德在一起?!
「那怎麼行……」薩德和薩爾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
「你們這兩個沒用的傢伙給我閉嘴。」撒旦王怒叱一聲,嚴厲的目光掃向他們兩個,這才讓他們噤聲。
「但我們魔鬼接班人中從未出現過女人。」撒旦王提出這之中的難處。
但官璃兒豈是這麼容易打發的角色,若她是的話,也不會一路過關斬將到此。況且,這可是攸關她的愛情呢!
她撩動一頭飄逸的長髮,顯露出萬種的風情與自信,聲音清脆且堅定地道:「凡事都要先有個一,接著才會有二,不然你以為第一個魔族男性接班人怎麼來的?一定是有他這個先鋒,才會有後繼者,若不開放個先例出來,永遠也不會有後例。」
撒旦王哈哈大笑,他真的越來越欣賞官璃兒了。
「好。」
撒旦王環視全場,聲音宏亮地直傳進每個人的心底。「我現在宣佈,官璃兒是下一任撒旦接班人。」
官璃兒興奮地又叫又跳,彷彿中了大獎似的,一點也沒有王位繼承者該有的凝肅莊重。
不知何時,撒旦王已不見身影,來去都似一陣風。
薩德和薩爾無奈地對望,心裡都覺得自己窩囊透頂,這樣的結果,是當初始料未及的。
儘管慘遭滑鐵盧,有些事仍需解決,包括感情,包括法力的討債,這些帳可要好好地和官璃兒算一算。
薩德將官璃兒帶往屋外的公園後,卻又一言不發,肅凝的表情,使全身上下彷彿結了一層寒冰,本已冷硬的線條,因這寒冰籠罩,更像一具雕像,而且是具讓人退避三舍的雕像。
只可惜這嚇不著官璃兒,她努起嘴,嬌嗔地說道:「你在為我搶了你王位的事生氣嗎?
大丈夫怎麼可以這樣輸不起?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喔。」
薩德冷冷看向她,那罩上寒冰的眼神,冷得讓人心底發毛。「我根本不在乎那個位子,況且我是沒有贏,不是輸,有朝一日,我還是能夠搶回我的東西。」薩德的聲音森冷得不像是玩笑,也不像是大話。
「我在乎的是,為什麼你會為了權力的慾望和薩爾共謀?你們之間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薩德盯住她的眼神,一點一滴地降著溫,直至冰點。
官璃兒不解地回視著他。「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雖說跟他睡獲得法力是事實,但她不是因為法力才跟他睡,而是喜歡他所以心甘情願。
「不懂?為什麼現在才要假裝純情,當你像妓女似的輪流陪我跟薩爾時,為什麼不純情?」薩德憤怒地指責著。只要想到她為了得到權力而與薩爾上床,他的心就疼得如同被撕裂開般。
像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官璃兒覺得頰上跟胸口都脹得發疼,但很快地清醒意識到薩德的意思。原來是這樣,他以為她陪薩爾睡啦。
「你豬頭啊!我現在是有法力的人,跟薩爾睡有什麼用?你真的是法力消失之後人也變笨了。」官璃兒忍不住嗤笑出聲。
「我沒有跟薩爾做什麼,只是剛好讓撒旦王聽見他的計謀,若我跟他共謀,又何必揭穿他?」被人家誤解的滋味並不好受,但不解釋的滋味更難受。
薩德驚異地抬眼,本來在谷底的心,一下於便被拉拔上岸。對喔,他忍不住敲一下腦袋,他真的是被嫉妒沖昏了頭。
看著薩德臉色和緩下來,本來被誤解的酸楚也漸漸消弭。官璃兒趨身到薩德的跟前,雙手環住薩德的頸項,想用她的溫度,趨走他身上殘存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