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因為全公司上下只有我一個人沒去!」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為什麼妳不去呢?」蘇寧迷惑的瞇起眼睛,「是日本哦,很值得一去的地方,」
「我以前經常去,沒什麼新鮮感,而且我不想跟公司的同事一起去。」
「怎麼?妳跟他們處得不好?」她眉一挑。
「應該說是他們不打算跟我好好相處,似乎處處看我不順眼,其實我已經很努力地跟他們做朋友了,可惜不知為什麼不被接受。」施雪融神色黯然起來。
「妳多心了吧?」
「怎麼可能,我雖然沒有什麼社會經歷,可是腦子不笨,別人喜不喜歡我,難道我會沒感覺?好幾次,他們在茶水間裡說說笑笑,一看到我來了,就馬上恢復正經的臉色,把我當外人。」上班一個多月,這一點最令施雪融傷心。
她雖然不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人,但從小到大,周圍的人對她都很友善,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株嬌貴的蘭花。為什麼出了社會之後一切都變了?
「大概因為妳是新人,有些事他們不好當著妳的面說。」蘇寧安慰地拍拍好友,「以後就好了。」
「但願。」施雪融無奈地歎息一聲。
「來來來,再說說你們老闆吧!他年紀多大?相貌可英俊?」蘇寧繼續八卦。
「我哪裡知道!」她努努嘴,「都告訴過妳我沒見過他!」
「連他叫什麼名字你都不知道?」
「誰會那麼沒禮貌打聽老闆的名字?」她不以為然地瞪好友一眼,「我只知道人人都叫他『總經理』。」
「妳還真是乖呀!」蘇寧笑著搖頭,一邊把玩著布娃娃,似乎愛不釋手,「既然妳跟那位總經理沒交情,不如把這個送給我吧!」
「妳喜歡?」她知道好友從小愛玩偶成癡,不過長大之後這種癖好已經有所收斂,現在居然又「故態復萌」?
「嗯!」她大力點頭,「我最欣賞這種日本布娃娃了,做工精細,衣服也漂亮,妳看,她的背上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包包!」
「喜歡就拿去吧!」施雪融一向很大方。
「哇,這個小包包可以裝東西進去耶!」蘇寧笑眼裡跳躍著光彩,「嗯……比如一封信。」
「對對對,」施雪融跟著附和,「妳可以把寫給修澈的情書放在這裡面,然後把這個布娃娃送他,遲早他會發現妳的心聲。」
「我才不寫情書那種無聊的東西呢。」蘇寧不滿地白她一眼,「我會當面跟他表白。」
「那妳就寫封遺書放進去吧!多年以後,當妳的子孫為了分財產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我會告訴他們妳的遺書放在哪裡。」施雪融大笑。
「呸!」她伸手打了下這個烏鴉嘴,「少胡說!我是要裝一個『秘密』進去。」
「什麼秘密?」這回輪到施雪融好奇地豎直耳朵。
「現在不能告訴妳。」蘇寧神秘一笑,「總之妳要記住,這裡面藏著很重要的東西,萬一我發生什麼意外,妳就把它拆開。」
「聽起來好可怕!」施雪融滿臉詫異,「是跟修澈有關的東西嗎?」
「嗯……妳知道修澈最近在調查一樁案子嗎?」
「啊,白小姐被殺的案子?」
「對呀!」蘇寧有些得意,「我覺得自己可以幫他。」
「喂喂喂,」施雪融連忙阻止,「很危險的哦,妳還是少管閒事為妙。」
「可是我已經掌握了一點線索,而且,這件案子,光靠警察是沒有結果的,必須引蛇出洞。」
「什麼意思?」她越聽越迷惘。
「傻小孩,告訴過妳不要再問了,我也不會再說,總之,我有把握幫到修澈。」她一臉自信滿滿的表情。
「那麼妳要裝進去的秘密就是與這件案子有關嘍?」她指指布娃娃的背包。
「不告訴妳!」蘇寧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施雪融正想掐住好友的脖子,逼她說出來,忽然門鎖轉動,關慕提著大包小包出現在兩人面前。
「關大哥,你去買菜?」蘇寧笑盈盈地跟他打招呼。
「對呀,我很命苦!」關慕皺著一張俊顏,有氣無力地往廚房走去。
「妳就是這樣欺負他的?」笑盈盈的臉轉向施雪融。
「我哪有!」施雪融辯道:「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
她這個哥哥真是奇怪,先前一直罵她是拖油瓶,可當她不再糾纏他,他卻反而有千萬個不放心,放著家中的太少爺不做,跑來當她的傭人。
好幾次,看著他一個大男人提著籃子走向菜市場,跟那些歐巴桑討價還價,她就覺得好笑。
而每次看他在廚房裡笨手笨腳地忙來忙去,切洋蔥時淚流滿面,她又感到一陣心疼。
他把她的住處收拾得一塵不染,自己的屋子倒亂成一團。
有時候,他要採訪,沒時間為她做晚飯,便打電話讓附近的餐廳送來三菜一湯;有時候,他跟朋友聚會,無論她願不願意,都要把她帶在身邊,說是讓她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
她的確不想再當拖油瓶,可現在看來,還是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嘻嘻,誰讓她心愛的男人不放心讓她獨立呢?
「你們兩個住得這麼近,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事?」蘇寧聲音壓低,曖昧地問。
「胡說八道!他、他不過是一個『鄰居』罷了。」不過這幢大廈的大嬸們都以為他倆是一對情侶,嘿嘿。
「鄰居會幫妳做菜做飯、打掃屋子?」蘇寧輕噓,「我倒覺得他更像一個被妻子虐待的好老公。」
「說不定人家只是單純地拿我當妹妹看而已。」施雪融輕歎。
「妳勾引他一下下就知道答案了。」蘇寧罵她笨。
「萬一是我自作多情,那以後連兄妹都做不成了。」咦,到底什麼叫做「勾引」?改天租些A片來研究一下,哈!
「嗯,這個擔心有道理,」蘇寧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大小姐,讓我來替妳試探一下!」
她抱起布娃娃,走進廚房,只見關慕正把一條魚扔進鍋裡,熱油飛濺出來,他靈敏地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