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呵呵!」風輕舞以微笑避掉尷尬的話題。
「狂風還沒回來呢!」直喚他的名真是不習慣,但在人家爸爸的面前叫他「喂」 就太失禮了,這可是人家花心思取的。
「我知道。」一進門老劉就知會過他了,況且他的王的並不是桀驁不馴的兒子,眼前清麗標緻的小佳人才是他主要的目標,他是專程來看她的,順便再親眼目睹一下小倆口的甜蜜模樣,這小娃兒真有本事,竟拴得住狂風這孩子。
杜韜骨碌碌的眼轉呀轉,鳳輕舞突然有不祥的預感。
「輕舞,狂風對你好不好?」杜韜像嫁女兒的父親般殷殷詢問。
「很好……很好。」 鳳輕舞被杜韜那雙認真的眼神揪住,答得並不坦然,他的眸光深處藏著一探究竟的神情,深邃得懾人,鳳輕舞不禁懷疑,杜韜是否已戳破她和杜狂風編織的美麗謊言,而他老人家此刻便是來試探的。
一波波極寒從腳底竄上,瞬間退去逼人的暑氣,鳳輕舞的小臉倏地刷白。
「是嗎?可是你的臉色不太好耶!」原本像蘋果般紅潤的臉倏地慘白,實在詭異喲!杜韜不禁揣想著。
「大概是中暑了。」她的頭已經開始發暈了,乾脆昏倒一勞永逸。鳳輕舞在心裡認真地考量這個不錯的逃避方式。
「真的?!」杜韜聞自一驚,直招呼鳳輕舞趕緊坐下休息,又吩咐老劉遞上冰涼的毛巾好給她敷額。「這麼熱的天氣盡量少往外跑,待在家裡涼快多了,要是昏倒在路上就麻煩囉!」
她也想呀!可是身不由己啊!
躺著好舒服喔!就給它悠悠睡去好了。鳳輕舞當真緩緩地閉上眼睛。
「唉呀!她昏過去了,快來人啊!」 杜韜一邊搖醒她,一邊急急召喚老劉。
他搖得鳳輕舞既暈眩又哭笑不得,索性又睜開眼。
「沒事、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一個是老頑童,另一個則是現在還下見人影的大烏龜,唉!整死她了!
杜狂風一進門就發現了不速之客,一個比女人更難搞定的老人。
他又來幹啥哩!不是帶媳婦回去鑒定過了嗎?
杜狂風放下公事包,往騷亂處走去,只見杜韜、老劉七手八腳地為鳳輕舞換毛巾、揉眼角,難不成她被老爸駭得倒地?!
兒子回來了,照顧的工作當然就落到未婚夫身上羅!但杜韜還是不忘數落他幾句。
「你讓輕舞幫你跑腿還是什麼?瞧,累得她中暑啦!幸好是倒在家裡,不然多危險哪!」關於體貼女人這事,兒子還得和他多學學呢。
杜狂風看了鳳輕舞一眼,原來是中暑了,他蹲近她的身旁,細心地擰乾濕巾為她換上。「下次別去了。」
鳳輕舞感受到他流露出的疼惜。吐吐小粉舌,有滿滿的歉意,她不是故意惹麻煩的。
短暫的休息,井且洗了舒暢的冷水澡後,鳳輕舞已從暑熱中慢慢恢復精神。微濡的發閃耀著烏黑的光澤,甜美的馨香滲進空氣裡,也滲進杜狂風原本平穩的氣息,教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幽幽芳香,一股屬於鳳輕舞的淡雅清香。
「在等我嗎?」鳳輕舞拉開椅子坐下。
「好多了吧!」 杜韜望著她紅潤潤的俏臉,在心裡直讚歎兒子好眼光,這娃兒的肌膚若雪,不上水粉胭脂的素淨更是自然而單純。
「嗯!」沒想到這麼多人關心她,好窩心哪!
可預期的,餐桌前父子倆大都言不及義,加上兒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杜韜有些洩氣,但他總覺得兒子似乎在玩什麼把戲。
「你不回去嗎?」飯後甜點已撤走,而綜合水果盤只剩下潔溜的盤面。「阿姨會傷心的。」 杜狂風才不願意他留下哩!
但杜韜早就打定主意來一探究竟的,好戲還沒上場哩!豈有離場之理。
「今晚我住在這兒,老劉已經幫我把客房整理過了。」諒兒子也不會趕他走。
「早點睡吧!」 看來是沒轍了,不理他就是了。杜狂風逕自回房,早料到杜韜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難不倒他的。
從櫃子內取出枕頭,偌大的雙人床擺放著雙人枕頭,接著只要讓鳳輕舞配合即可。
趁老爸沐浴之際,杜狂風輕叩鳳輕舞的房門,而鳳輕舞早抱著枕頭杵在門前。
「你知道了。」原來她也識得他老爸的詭計。
「不難猜。」唉!演這齣戲付出的還真多。她不禁在心裡犯嘀咕。
「枕頭放著,人過來就可以了。」 杜狂風瞥見她手中緊抱的細長枕頭。
「這不是躺的,是抱的,不抱枕頭我睡不著。」沒辦法,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戒不掉。
簡單舒適的米白色床套不失優雅,與室內原本色傢俱相得益彰。鳳輕舞環顧四周,沒想到會再回到這個房間,那夜摸黑看不清屋內擺設,現在滿室明亮才發現杜狂風的品味是與她極為相近的,她也喜歡淡雅。
杜狂風拉開床褥。「上來吧!你睡這兒。」他將右邊的床位讓給鳳輕舞。
「你也睡這兒?」 跟他同床共枕?!開玩笑的吧!
「不是地板?」鳳輕舞指了指地板。
「你以為老傢伙會一夜好眠,我跟你保證,他絕對會來探究竟的。」杜狂風深諳父親的個性。
「難道連門也不鎖?」 這是什麼奇怪的家庭?好奇心也未免太重了吧!
「能鎖就表示有鑰匙,沒用的。」他想閒著做無聊事就讓他去做,一味阻止只會讓他更欲罷不能而已,杜狂風可沒閒功夫與他周旋。反正他久了就會厭,厭了就會放棄,簡單得很。
風輕舞呆坐在床上。「我很吃虧的。」什麼便宜都讓杜狂風佔盡了,自己多划不來。
「放心,對你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這句話似乎是杜狂風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好壓抑、隱藏自己有想要的慾望。
「我知道。」鳳輕舞猶記他的忠言。「可是你說過男人都是很邪惡的,既然你是如假包換的男人,我就得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