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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達醫院,醫護人員立刻將風易揚抬上擔架送入急診室,不一會兒即推入手術房。
手術房外的紅燈亮起,鳳輕舞焦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思緒混亂的她並沒有發現杜狂風已悄然出現在她身旁。
一個轉身,鳳輕舞跌進社狂風的懷裡,結實寬闊的胸膛,讓她宛若在大海中攀到浮木,頓時讓慌亂的心緒有了依靠,她抬起蒼白的瓜子臉,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瘦削而稜角分明的臉,那張臉上溢滿濃濃的關心,鳳輕舞牽起一抹虛弱的微笑,聲如蚊納:「是你?」
「又見面了。」言語中杜狂風顯露出不為人知,甚至不為已知的欣喜,卻又為她的蒼白虛弱而憂心。
可是此時此刻的鳳輕舞,沒有心情也沒有興趣與他敘舊。
杜狂風很能瞭解她此刻的心情,心有同感地說:「別擔心,他沒事的,我請了最好的心臟科醫師為他診治。」事實上他知道這樣說是無濟於事的,因為前不久他也經歷了同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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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術房外苦候的滋味如非親身經歷是難以體會的。
漫長的五個小時過去,鳳易揚終於被推出手術室並直接送進頭等病房,狀況並沒有風輕舞想像中嚴重,但即使如此,她也必須要加快腳步了。
當鳳輕舞正在苦思該怎麼著手竊取工程藍圖之際,杜狂風與主治醫師拿著病歷表進人病房。
「鳳小姐,一切狀況大致良好,目前還不用太擔心,至於該注意的事項我想你已聽了不下數百次,我也不再贅述,令弟住在這兒,我們一定會盡力照顧,現在請你跟我到櫃檯辦理住院手續。」 主治醫師大致向鳳輕舞說明一些必辦的手續。
「一定得住在這兒嗎?」她的住所離醫院有一段距離,加上她又要打工、兼差的,鳳輕舞怕疏於照顧弟弟。
杜狂風見鳳輕舞面有難色,亦趨前再次說明。「現在他的狀況雖然還好,但今天要不是老劉正好在那兒,在送醫的時間上恐怕是很緊迫的,所以讓他住院是最好的安排,如果你擔心錢的問題,這我們可以再商量。」
鳳輕舞看一眼正在熟睡的弟弟,不得不承認今天的狀況確實讓她手足無措,也許正如杜狂風所言,這是最好的辦法。
「我不是擔心錢,我只是在想,我住得遠,又要兼差打工,恐怕在時間的安排上有些困難,而我又想好好的照顧他。」鳳輕舞道出了自己的難處。
貼心的老劉正端來一些點心,他心想,鳳輕舞緊張地等了這麼久,想必此時應該餓了。
而當老劉踏進病房的那一刻,正好聽見鳳輕舞與杜狂風的談話,腦筋轉得快的他,馬上輕聲向主子說:「少爺,其實鳳小姐可以住我們那兒,離這兒很近的,這樣問題就解決了,正好咱們也可以補償對她的虧欠。」老劉硬是將這個提議說得理所當然,如此一來,杜狂風似乎沒有搖頭的分,因為他的確虧欠了她,這正是補償的好方法。
所以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杜狂風接受了老劉的提議,他轉向鳳輕舞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住我家吧!反正空房很多,我也沒有和我的家人住,人口十分簡單,所以你也不需要覺得過意不去,更何況之前在工地讓你受到這麼大的驚嚇是我的疏失,所以請你務必讓我幫你這個忙。」如此一來杜狂風也就不再覺得內疚了。
「住你家?」鳳輕舞訝異地驚呼出聲。
老劉猛點頭。「是啊!」
「可是這樣不太好吧!」她才不要麻煩人家哩!
這是不是老天賜給她的另一個好機會呢?
老天真是對她太仁慈了,幾乎有求必應呢!如此一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駐到「狂浪居」,並進行那百萬計劃。
既然老天都這麼幫忙了,她沒理由放棄的,但她還是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小心地不露出半點馬腳。
「這是我自己的家務事,不需要麻煩外人。」鳳輕舞表面上佯裝拒絕,其實心裡哈得要命。
杜狂風早已見識過她的固執,當一個人執意不接受你的好意時,你愈強人所難,只會適得其反。
當杜狂風打算要接受她的決定時,老劉卻在一旁敲起邊鼓。「鳳小姐,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而且我們都是為了令弟好,不是嗎?」
是啊!為了她的寶貝弟弟,頑石也會點頭的。
風輕舞打算就這麼順水推舟了。
風輕舞佯裝考慮,眉頭深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真的不麻煩嗎?」她再次向杜狂風確定。
杜狂風綻出迷人的笑容。「如果你答應了,我會鬆一口氣的。」
鳳輕舞得到這樣的答案心中竟有說不出的窩心,也許杜狂風也有體貼溫柔的一面。
看樣子鳳輕舞是答應了,老劉不待主子吩咐馬上步至鳳輕舞身旁。「鳳小姐,我載你回去拿些簡單的衣物吧!」
就這樣,風輕舞順利地進駐她的「目的地」——狂浪居,偷竊計劃即將展開。
而聰明一世的杜狂風,竟糊塗一時地引狼入室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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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狂風手中的工程藍圖因眾多庶務而延宕多時,美國方面已發出最後通牒,杜狂風只得進入閉關階段。
安排好了鳳家姐弟,現在他終於可以好好地靜下心來設計了,他已囑咐所有不速之客不得進入,那些蜂蜂蝶蝶更是一步也踏不進他的狂浪居。
鳳輕舞雖然與他同居一室,卻鮮少和他碰面,不過鳳輕舞並不以為意,因為她也期待工程藍圖早日完成,讓她的計劃可以早些達成,省得夜長夢多,哪天自己良心萌芽,可就糟了。
住進狂浪居後,鳳輕舞幾乎可以確定那一百萬隨時都可以入口袋。
嘻嘻嘻!鳳輕舞每天都眉飛色舞的,事情遠比她想像中來得輕鬆又順利,沒想到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可以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她竟然在客廳裡恣意地飛舞,像汲了太多蜂蜜的彩蝶般,開始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