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榆姐。」江若梅望了望趙揚,憋著笑說:「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們上哪去補結婚典禮呢?」
瞧,人家說懷孕的人記憶力差,她果真是變得有些遲鈍了,但是,那也不過是片刻,以她的腦細胞,不太可能會和其他人一個樣的。
「不能補結婚典禮,補洞房花燭夜也好啊!」
那是沒錯啦!但是,聽起來猶然教人臉紅尷尬。
× × ×
「什麼?他們已經結婚了?」在拍戲片場,聽到程風說今天趙揚和江若梅補請婚宴,兵小蝶氣得火直冒了出來。
看到她已經衝出去了,導演緊張的大叫,「小姐,你要上哪去?戲還沒有拍完呢!」
這刻,兵小蝶哪還有閒情逸致去想戲的問題,一想到趙揚娶了江若梅,她腦子已經一片烘然。
以飛般的車速趕抵了婚禮現場,但是早已經人去樓空,她只好再趕往另一個地方——宴客會場。
當兵小蝶一進會場,眾人就感覺到了她的來意不善,不只是水若榆察覺到了,趙揚更是揮手招來趙家班的兄弟把整個去路給團團圍住。
他不喜歡兵小蝶出現在這裡,他從以前就不喜歡這號人物,知道她就是那個和他父親串通來騙他的醫院院長的女兒之後,更不喜歡她。
「請你離開。」
「難道你是這樣對待前來道賀的賓客嗎?」
趙揚不以為忤的反問:「你是來道賀的嗎?我可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有那種意思。」
兵小蝶笑了笑,似乎很高興趙揚這麼瞭解她,「看不出來你還挺瞭解我的嘛!」她轉頭看向江若梅,挑釁的說:「他大概沒那麼瞭解你吧?」
「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沒有人會聽你的。」趙揚不含情感的說,「如果你不自己離開,那麼我只好讓人請你出去了。」
這輩子沒被男人這麼對待過,趙揚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當眾羞辱她,讓她毫無顏面見人,這使得她更加恨起江若梅來。
「你們真的以為你們會幸福嗎?」兵小蝶邊說邊狂笑,似乎她知道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內情。
但依舊沒有人聽信她的,個個都認為這只不過是兵小姐她因愛生恨所生的風浪,所以,聽從趙揚的命令之後,趙家班的徒弟們開始趕人了。
「不用你們趕我也會走,但是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說。」兵小蝶勾起唇角,展露出一抹很邪氣的笑容,並且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說:「你們其實是真正的兄妹,不過是趙允中不肯承認江若梅這個私生女,所以去醫院拜託我爸爸騙你們說江若梅不是趙家的骨肉,這樣你們還想要結婚嗎?你們可是兄妹喔!」
她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哪!
可是,她卻沒有達成她的目的,趙揚再度下達命令,「把兵小姐請出去,她要是不肯走,那就報警。」
為什麼聽到江若梅是他的妹妹,他還不肯死心呢?
兵小蝶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問:「她是你的妹妹,你到底有沒有聽懂?」
「那是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閒事。」
「趙揚,你別不知好歹!要我兵小蝶的男人滿街跑,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
趙揚笑著說:「那麼你儘管去找那滿街跑的男人,不要來這裡找碴。」
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佔上風,但是兵小蝶卻失敗得徹底,別說趙揚不相信她所說的,連一旁觀禮的人都不信她的這番話。
「你們會不幸的,我詛咒你們!」得不到,所以希望他們也不要幸福,兵小蝶在被拉出會場之前,還不停的大罵詛咒著。
「趙揚,你們真的不是兄妹嗎?」突然有記者發問。
會有記者在場,這一點趙揚早就預估在內,所以,他並不只帶江若梅到一家醫院檢查,而是去了三家。這當然不是為了要貨比三家,而是為了要求最真的答案。
結果,當然都和之前第一回從兵天雄口中聽到的結果是一樣的。
× × ×
飛機就要起飛,趙揚悄悄帶著江若梅準備離開台灣。
他想過了,台北對他們而言是個是非之地,而他父親對小梅這個媳婦所抱持的看法是很不公道的,以前視她如敝屣,現在因為有鷹神幫在後頭替她撐腰,就對她奉承阿諛,這根本不是對媳婦該有的態度,太不自然了。
而她的父親更是個危險分子,他所質疑的依舊沒有多大的改變,對趙家的恨還是很深,這輩子要接受這個事實很難,而他不想小梅繼續被他控制束縛。
可是,江若梅卻憂慮的問:「這樣真的好嗎?不告而別似乎不怎麼好。」
「放心,該怎麼做我自己有分寸,等安頓好了,我們就可以常常回來看看他們。在你生下小寶貝之前,我可不想讓你繼續活在這個環境之下。」
她知道趙揚心疼她,怕她繼續被虐待,可是她都說過要活得堅強,這樣一來豈不變成了逃避現實嗎?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妥當。」
「沒什麼不妥的,台灣方面有什麼問題,水若榆會馬上和我們聯絡的。」
「若榆姐知道我們要出國?」
「當然,似乎沒有什麼事可以瞞過她的耳目。」接著,趙揚突然有感而發地說:「水若榆那個人實在是神秘得讓人有點害怕,所幸不是敵人。」
江若梅卻笑道:「我倒不覺得她可怕,反覺得她很溫柔可愛呢!」
所以說她單純,才會把一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厲害角色說成水哨哨的溫柔女子,不過,這倒也好,他喜歡的正是她的這份單純心思,「不要改變。」
「什麼?」江若梅不懂他這突如其來的要求。
「保持你現在的樣子就好了。」
「我現在的樣子?」
「沒心機,單純卻又溫柔。」
為什麼聽起來像很蠢的樣子?但是,或許吧!她或許本來就有點笨笨的,但是又何妨,幸福來時要懂得抓住就夠了,身為女子,最大的幸福不就是嫁個好老公嗎?而她已經找到了,人生於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