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抱怨。可是,為什麼玉琪覺得他有些幸災樂禍?不要遷怒,這並不是他的錯。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
「現在怎麼辦?」
「只要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自然就不會再引起注意。如果愈想逃避,他們會跟得愈緊。」他胸有成竹的說。
「所以,我得暫時充當你的女伴,陪你交際應酬?」
「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
玉琪當然知道他說得沒錯,可是她真的不想和他牽扯下去。
「不如,從現在起,我們不要見面,那他們就沒話題了。」
「你忘了悅雲百貨公司是唐氏集團的企業?還有,悅雲是我妹妹?何況,那些記者即使沒事,也能弄出個影子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公開承認,不是秘密,就沒有什麼報導價值了。」
玉琪除了點頭外,還能說什麼?她只是不懂,為什麼她答應後,唐俊霖那麼高興?像是奸計得逞的那種快樂。
☆ ☆ ☆
玉琪覺得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早上,俊霖自她的住處接她出來後,便拉著她馬不停蹄的選衣服、挑首飾。她記不得自己試穿了多少件衣服,套了多少雙鞋,她也不知道究竟買了哪些東西,因為俊霖全替她決定了。如果不是她堅持不肯讓俊霖送她首飾珠寶,只怕俊霖會把她喜歡的全買下來。
最後,在俊霖的堅持下,她挑了一套珍珠首飾——一串項鏈、一對耳環和一副手鐲。
晚上六點,俊霖將玉琪送進悅雲百貨公司的美容院,囑咐小姐們替她好好打扮,說好七點半來接她便離開了。
一個半小時?接到命令的小姐根本來不及多說什麼,馬上動作起來……
七點半,俊霖準時進來,美容師正在替玉琪做最後的潤飾。在這之前,她根本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
所以,美容師宣佈大功告成時,她馬上沒好氣的對俊霖說:「你滿意了吧?」
俊霖仔細的審視她細緻的五官,讚賞的說:「很滿意。」將手上的紙袋交給她,「去換上。」
玉琪瞪他一眼,接過袋子,不情願的走向後面更衣室。
不一會,玉琪就換好衣服走出來。
俊霖驚艷的看著她,似乎每見她一次,他就驚艷一次。不知道她究竟要讓他驚艷多少次?
昨晚一身雪白洋裝的她,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稍早著T恤、牛仔褲的她則清純、清新的一如百合;而現在的她,穿著深紅的露肩晚禮服,卻又明艷動人的像朵玫瑰。
他灼熱的目光讓玉琪羞紅了臉,她到他身邊低低的警告:「不准用這種眼光看我。」
他低頭看她,這才發現,由上往下有更佳的視覺效果。她弧度優美的胸部,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若隱若現,下腹部傳來的疼痛警告他——再不帶她離開這裡,自己將當眾吻她……於是,他粗聲命令:「走吧!」
若非顧慮到他總栽的身份,玉琪早就破口大罵了。他以為他是誰?上帝嗎?
玉琪一言不發的讓他擁著自己離開。
☆ ☆ ☆
才坐進車內,玉琪便被俊霖熱烈的吻著。
「再不碰你,我一定會瘋掉。」他在她唇邊喃喃的說著,邊還細碎的吻著她的唇。
玉琪本想掙扎,但在他濃厚的氣息由唇上傳給她時,她的理智消失了,不見了,她也熱烈的回應著他……
是俊霖先恢復理智,他勉為其難的放開她,發現她的唇被他吻得紅腫,口紅也不見了,頭髮甚至被他弄得紛亂,禮服的拉鏈退了一半,而她,微睜著迷濛的雙眸看著他。不對!場合和時間都不對,他懊惱的趴在方向盤上。
「該死!」
這一喝倒是叫醒了玉琪,她羞愧的顫抖著手,想拉上衣服後面的拉鏈,但在窄小的前座,她根本就構不到。
「讓我來。」
俊霖將她轉個身,拉上拉鏈。
「玉琪,對不起……」怎麼說?說場合、時間不對?
「沒關係,我會忘了它。」
玉琪極力想穩住自己的聲音,卻怎麼也無法控制聲音中的軟弱。她恨透自己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挫敗的爬梳自己的頭髮。
玉琪自皮包中取出小鏡子,專心的補妝,雙手卻抖個不停,害她塗了幾次口紅都塗不好。終於,她總算將自己整理好,頭髮也整齊了,手也不抖了。
「走吧!你不是要去參加晚會嗎?」
俊霖現在根本不想去任何地方,他只想帶玉琪回家,將她眼中的傷痛、臉上的生疏統統吻掉。可是,他不能,因為,那將破壞他的計畫。
他歎口氣,啟動車子,飛馳而出。
☆ ☆ ☆
他們到達會場時已經遲到了。
他們的出現,引起了一陣喧鬧,顯然大家全都看到報導,亟欲瞭解真相呢!
玉琪甚至可以感覺到一些敵意,來自於女人。她挺直腰,掛上明媚的笑容,朝認識的朋友點頭致意。
感到她的僵硬,俊霖附在她耳邊低語:「別緊張,放輕鬆。」
玉琪回頭給他一個甜甜的笑,招手要他低下頭,也學他咬他的耳朵說:「我一點也不緊張,事實上,我開始喜歡這個遊戲了。」
「喔?」
看她興致高昂的樣子,俊霖反而擔心。因為,她的反應超出他的假設,脫離他的控制。
「怎麼?你不相信?」玉琪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挑高眉毛問。
「我可以問原因嗎?」
「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玉琪伸手撫平他微皺的眉頭,不經意似的說:「別皺眉,人家會以為你厭倦我了。」
「那不正合你意?」俊霖實在不知道她那小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幾分鐘前她還一臉的寒霜,生著悶氣,恨不得把他踢到太平洋裡,這會兒卻又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認為他們有多親密似的。
「不,遊戲才開始,怎麼可以就此結束?」玉琪笑嘻嘻倚在他懷裡,「笑一下嘛,角落那群女人正等著看戲呢!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是很虛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