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動好嗎?我不會要你報答的!」她不過是不想看到他淋雨而已,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更何況老師說過施恩莫望報,不過是舉手之勞他又何必如此介意呢?為什麼他不能乖乖的接受別人的好意呢?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形呢!
商寅嗤笑,不相信她的說辭。
「報答?你這是礙到我淋雨的興致!」
「是嗎?」
袁捃紫露出驚訝神色,相當認真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
原來是自己做錯了,怪不得他沒像且一他人,會對她笑笑或是道謝。
這下該怎麼辦呢?
袁捃紫很內疚的想著該如何補救自己的錯誤。這下自己可是幫倒忙了,怎麼辦才好呢?
見她突然慌亂沉默,倒是讓商寅意外。
她與自己對視半天動也不動,卻讓他簡單的一句話給嚇著?這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倒想看看,自己這麼說後,她還會有什麼無聊的舉動。另一方面,他倒是懷疑起司機做什麼去了,怎麼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車影!
在短暫的思考後,袁捃紫決定做點什麼來彌補這一切。所以,她先是很迅速的移開傘,重新還給他一個能夠享受淋雨興致的空間;而後給了他討好的一笑,再偏頭思索,現在的雨似乎比方才小很多……
這樣他可能會覺得不夠享受。
她很自然的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礦泉水瓶,旋開瓶蓋向他「灑去」。
嗯……若剛才就開始淋雨,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她點了點頭,愉快的收起水瓶,這才放下一顆心,朝眼前的男人露出個友善的微笑。只希望自己剛才所做的,他還算滿意。
她是真的很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商寅難得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居然會潑他水。上好的西裝在淋水後,造成了他極度的不舒適,尤其是那一瓶水遠比雨水多,並且完全集中在她抬手處,他的胸前。
「你在搞什麼鬼?」
他的口氣不善,為了她不僅無聊更堪稱白癡的舉動。
「彌補我犯下的錯誤。」袁捃紫相當認真的朝他說著,不明白他為何好像更生氣了。
「你不是說我礙到你淋雨的興致嗎?所以……」她晃晃手中的瓶子。「反正雨水和礦泉水差不多嘛!而且還比較乾淨,也不用擔心淋多了會對身體不好。這樣子,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揚起友善的笑,袁捃紫越說越覺得自己做對了!
商寅看著她的笑容,很難去評斷她話中的真假。到底她真是個白癡或者是裝傻存心想整人,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你還是不肯忘記我的多事?」袁捃紫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我的出發點是好心,而且我也盡力補償你了耶。可以不生氣了嗎?」
袁捃紫垂下眼睫,表情是萬分委屈。
她是白癡!
商寅下了這個結論,他還真沒見過這種人。轉過身,他告訴自己可是沒時間陪這種笨女孩玩。
遠遠的看到司機終於開著車過來,他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看著他轉過去的身影,袁捃紫突然不說話了。
她睜著水亮的雙眼,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不覺得反感耶!
這真是奇跡,找了那麼多候選人,就他一個入得了自己的眼。
一想到這兒,她顧不得方纔的尷尬場面小紫色碎花小傘再度置於他頭頂遮雨,而後漾出笑容。
「你娶我,好不好?」
* * *
商寅再次睜大了眼,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
「你接近我,鬧了半天,就是想叫我娶你?」
商寅從未遇上如此可笑的事,發神經也得有個限度。
娶她?
她又是誰啊?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恢復。」他一定是太驚訝了。
袁捃紫笑得更開心,腦中已經浮現完整的計劃,難得終於找到了對象,不好好把握怎行?
「我為什麼要娶你?」驚訝之後,商寅雙臂環胸,睥睨著眼前的女孩,看她還能說出什麼更匪夷所思的話來。
袁捃紫笑得真是天真。
「因為我會是個很好、很好的妻子哦。」
商寅挑眉,看著送上門的「妻子」。
「是嗎?我選妻子的條件是很嚴格的。」
袁捃紫心無城府的抬起手保證道:「我保證我會努力達成你的要求。」
「哦?」商寅拖長了語尾,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不怎麼相信;另一方面,卻也懷疑起她的身份。
一個小女孩怎會獨自一人跑來高級飯店,而且看她頗具氣質,家境應該不差,怎麼會說話如此不經大腦?
「我是個企業繼承人,我的妻子必須是個好幫手,能替我內外兼顧,尤其是公事,這你行嗎?」
商寅輕輕鬆鬆的說出條件,諒她一個小女孩不可能做得到。
「公事上的幫手?這就是你的條件?」袁捃紫笑瞇瞇的,彷彿二人正在喝著下午茶閒聊。
「簡單一句話,你能夠扛起我貼身秘書的重責大任,就算你過了這一關。」商寅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和她說這麼一堆,但他就是有個感覺,這女孩就算是個白癡,也不是個好打發的白癡。
由剛才二人的「淋雨」事件就可看出了。
所以,話就這麼由他口中溜了出來,但是旨在脫身。
他不想讓她纏住,更沒打算娶妻,卻也頭疼一廂情願的女孩。
就如同現在,女孩的笑容燦爛得刺眼。
「那你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特訓可以嗎?」從小,她的目標就是家庭主婦,倒是沒想過秘書這類工作上的「賢外助」。不過,既然他如此要求,她說什麼也只有學了。
她當真了?還訂下一個月之期?
商寅笑了,他認定她做不到。說什麼一個月,不過是找台階下罷了。
「一個月就一個月,我等你。」
他隨口說說,心中想的卻是她不出三天即會放棄。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最常用到的字眼就是「放棄」與「做不到」,而後順理成章的再去找下一個目標,一點信用也沒有。
「一言為定。」袁捃紫仍是笑得開心。「我叫袁捃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