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寒點點頭,算是同意。
「你愛他吧?」天水寒如是問。
雲亦凡其實不是她想像中那麼差勁,況且若依小融的作法,大概不用半年她就會像枯萎的花朵般死去,要不就是變成個沒血沒淚、沒反應的行屍走肉,畢竟這一個禮拜已有徵兆可循。都愛得那麼深了,還推辭什麼?
唉!她真的是教育失敗,養了窩怪蛋。
「你敢否認看看!」雲亦凡乘機撂下威脅。
「呃……」為什麼他們總是要問這個問題?
「我回去上班了,你們慢慢談。」
天水寒決定讓兩人獨處,也不再排斥多了個雲姓妹婿的事實。畢竟女人最大的幸福便是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生活,至於雲亦凡先前的「惡習」,她選擇去相信現在愛上小融的他,就算不行,也還有雲亦塵和她頂著,不怕他不改。
給了雲亦凡鼓勵的一眼,她拿起皮包回公司,留下相視的兩人。
天水融看著大姐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該不該叫住她。
事實上她是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家中只剩雲亦凡和自己,兩人還要「談談」,她就覺得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果不其然,大門才剛關上,雲亦凡就氣勢萬千的移坐到她身邊。她暗自吞下口水,試著不著痕跡的往一旁靠;但結果更慘,她被圈在沙發扶手和他之間。
「這是我家……」
「閉嘴!」雲亦凡沒耐心聽她說些廢話,他受夠她了!「說得很堅決喔!各自過自己的生活,挺不錯的嘛!」
天水融怯怯的縮著身子,很清楚的知道大少爺他發火了。
「說話!」
剛才明明是他要自己閉嘴的。在他的逼視下,天水融也生氣了。「要我說什麼啊!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耶,這麼死命的咬著我的事不放是為什麼?別告訴我因為我們是姻親,還是我不同於你那群身材火辣的女伴,我受夠了!是,我是愛上了你,所以不能自己的獻了身,但那又如何,又能代表什麼?以往這麼對你做的人何止我一個,而且可預見的,以後也絕不可能沒有。」
她相當認真的看著他。「我也不願意這樣,我幾乎是逃回台灣的,除此之外,我又能怎麼做?你不是個願意安定的男人,我也要不起你,當初衝動下做的事我不後悔,但我也不曾想過要藉那一夜來向你要求什麼。強摘的瓜是不會甜的,這道理我還懂。我很難過,為了不讓自己更難過,我選擇離開;而對你,我希望你就忘了一切吧!」
她說出來了,她終於忍不住說了。天水融摀住臉,不希望讓人看見她傷心失意的表情,那讓她覺得自己太脆弱。
雲亦凡震懾於她突如其來的告白,第一次明白自己在她心中的評價有多麼低劣。天水寒沒說錯,他的名聲實在贏不得天家人。瞧瞧,他帶給愛他的人這麼多痛苦,更遑論眼前這個還是他心之所愛的人。
「水融。」他火氣全消,以前所未有的溫柔拉開她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吻上她顫抖的雙唇。「你知道我和你大姐說了什麼嗎?」
天水融只能搖頭,沉溺於他少見的柔情中。
「我向她提親。」他再次吻她。「我要娶你。」
原以為懷中的人會展顏歡笑,卻沒料到天水融卻哭了。
「怎麼了?」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天水融不斷的搖頭,又掩住臉。「我不要、我不要!」
「為什麼?」雲亦凡黑了臉,但仍保持輕柔的語調。
「我說過了,強摘的瓜是不會甜的。」如果他是因為親戚關係的壓力而決定娶她,她不要!即使代價是會孤獨的老去,她也不要一樁無奈的婚姻。
「笨蛋!」他半真半假的罵。「放心吧,瓜是自己掉下來的,自落的瓜就保證甜了。」
「呃?」她放下雙手,楞楞的看著他。有這句諺語嗎?
「意思就是我愛你。至於我以前的荒唐行徑,我以我的家族名譽起誓,絕不會再犯。」
「耶?」
有必要這麼震驚嗎?「小姐,請說『我也愛你、我願意』,好嗎?」雲亦凡眨眼建議。
「這是真的嗎?」見他大笑點頭,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願意,我也愛你。」她又哭又笑的撲入他懷中。
「很抱歉,你說反了!」
雲亦凡仰首大笑,給了她最深情的一吻。
後記
熱情與執著 雲出岫
我想,我是一個欠缺熱情的人。
或者該說,我所謂的熱情,是屬於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爆發型」。
簡言之,我也許熱情,但卻不是個執著的人。
所以,一切的一切,很容易在轉眼間就更改、變質,或者說飛散。
很有趣嗎?
就我自己而言,這樣的任性,或許也是種自我意識形態的保護動作。
但是在週而復始下,人就很容易迷惘,失去所謂的目標。
也許是從來就沒有目標的存在。我總是很隨性、很任意的在做某些事,完全不需理由,也毋需深思。
就像有人會問,為什麼我會想要動筆寫言情小說?
我只能聳聳肩,說不出個原因。
也許,當初是一股熱情與衝動使然,但延續到現在,卻不知道仍殘存多少。
聽起來事情好像很嚴重。
我不知道當一個創作者沒有目標、沒有熱情時,那他的作品會呈現出怎樣的風貌。
這部作品,是早期的半成品,想著想著,就把它拿了出來補足。
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很多時候,總覺得以前的創作雖然贅詞過多,卻比自己現在的東西有趣。
是迷惘了吧!對現階段的自己。
熱情?一個很抽像的名詞。
但我想我還是會繼續的走下去,直到哪一天發覺自己已到了盡頭,那時再來深思這個問題吧!
目前的結論是——我也許有熱情,但缺乏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