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他的支持,溫婉嫣恢復了以往的生氣,雖然偶爾仍會看著古箏看到呆掉,但如同韓觀睿發脾氣一般,次數也是降到了個位數。
溫婉嫣打著毛衣,感受平凡日子的不平凡處,以及其中的美好。
冬天快要來了!她得再加把勁!將毛衣完成送給觀睿。她甜甜的笑著,心裡猜想著到時他會有什麼表情。呵!想來就開心。
經過這陣子的和平相處後,她發現觀睿這個人其實面惡心善,雖然總是板著臉沒笑容,說話也是惡聲惡氣的,但是他內心其實非常善良,也非常體貼別人。
電話鈴聲響起,嚇了冥想中的她一跳。
「喂?」
溫婉嫣接起電話,另一頭卻毫無聲響。
「韓家,請問找哪位?」溫婉嫣禮貌的問,心裡則著實覺得奇怪。她住進來快半年,除了偶爾觀睿會打電話回來外,根本沒有其他人打來,就連如風哥每次要找觀睿,也都是直接撥行動或打書房的專線。這會不會是打錯的?
她正這麼想時,一道女聲傳來。
(請問睿在嗎?)
睿?溫婉嫣為這輕柔的女聲所喚的親密暱稱而皺起眉。「他還沒回來。」眼睛瞥向一旁的掛鐘,七點了,觀睿的確是該回來了。「請問你哪裡找?」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那我再找他好了,謝謝。)
跟著掛上電話,溫婉嫣不禁猜測起那女子的身份。睿?她都沒這樣叫過他呢,會是誰?
鑰匙的碰撞聲傳來,男主角出現在大門口。「你在想什麼?」韓觀睿走進客廳皺起眉。什麼時候她連看著電話都會發呆了?
「沒什麼。」溫婉嫣迅速回過神,「剛才有位小姐打電話來找你。」
她狀似不經意,其實是屏息等著他的反應。
只見他臉色一變,隨即著急的問:「她和你說了什麼?」是小玲吧!公司找不到他,居然直接打電話來家裡,她沒和婉嫣說什麼吧!
不管如何,他都不希望讓她知道他與小玲的事,雖然他曾經動過要告訴她的念頭,讓她自責,但……他將自己心裡的那份害怕,解釋為他想親口對她說。
「沒有。」溫婉婚垂下眼,想著他的著急所為何來,心中不禁絞痛。「她只說了會再找你。」心中的不安擴大了。女人親密的稱呼,觀睿類似心虛的著急,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事瞞著她?
「那就好。」韓觀睿放下心,一面猜想谷心玲找他究竟為了何事。
溫婉嫣看著他如釋重負的表情,心情更為沉重,但她沒說出口,只是淡淡的朝他招呼:「吃飯吧。」
「好。」韓觀睿隨著她走向飯廳,心裡則考慮著是否該找一天和小玲見個面,聽聽她到底有什麼重大的事找他,還有警告她別接近婉嫣。
不為別的,只因婉嫣是他的,不論好壞,都該由他決定,旁人沒參與的份!
*** *** ***
溫婉嫣打著毛衣,心情是難得的沉重,腦中轉來轉去,全想著那天打電話來的那個女人是誰。心裡很不安,尤其觀睿的反應又那麼不尋常,教她更懷疑。
會是觀睿在外頭的女人嗎?會嗎?她甩甩頭,快被自己的想法給逼瘋。
其實仔細一想,她根本完全不瞭解觀睿。他的工作、交友、興趣、喜好,她一樣也不知道。
當初婚結得倉促,她和他根本是跳過了所謂的戀愛期,直接過起婚姻生活。原本她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但在那位小姐打電話來後,她才發現自己的不安全感有多麼深。
也許是因為她現在已是孤身一人。
又也許是因為對觀睿的不熟悉,再加上他的個性總教人捉摸不定!總是前一秒還心情愉悅的哼著歌,下一秒卻能震怒得將人咬得渾身是傷。而且她有個感覺,覺得觀睿似乎隱瞞著自己什麼事,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反覆無常。
心中的猜忌越來越重,她看著完成大半的白色毛線衣,只覺得茫然無助,不知自己該怎麼做。歎了口氣,她繼續織起毛衣,卻怎麼也靜不下心。
她放棄的走進和室,彈起母親贈予父親的曲子。
*** *** ***
和客戶談著公事的韓觀睿,教身旁走過的一對男女引去了注意力。
好熟悉的聲音!他疑惑的一抬頭,卻看見偎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的谷心玲。
谷心玲亦停下腳步看向他,眼中有著不容錯辨的狂喜。
「睿!」
韓觀睿淡淡的點頭,目光在看到她走樣的身材時微驚。她懷孕了?再看向甜蜜依偎的兩人,心裡卻只是覺得微微奇怪。
「睿。」谷心玲不死心的再喚,身子也定在他桌前沒離開的打算。她鍥而不捨的找了他兩個月,他卻半點回應也沒有,好不容易這麼巧遇上了,她怎能輕易放過!「我有些事想和你談。」
「很抱歉,我現在有事在身。」韓觀睿不看他們,直覺的想避開兩人。
「你們談,我去一下洗手間。」坐在韓觀睿對面的客戶有禮的找了個借口離開,好心的要讓他們談談。
「有什麼事?」韓觀睿冷臉以對,只怕洩露自己內心的情緒起伏。
「我……」看著他這麼不近人情的模樣,谷心玲幾乎要退縮了,幸而有自己的老公在後頭支持著她。她抬起頭!朝他感激的笑笑。
「若沒事,恕我沒時間奉陪。」
「我想請你原諒我。」谷心玲飛快的說完,而後期盼的看著他。「當初怎麼說,都是我們谷家不對!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和爸爸。」她感情豐沛的紅了眼眶,實在不想就這麼失去這十六年來呵護她長大的好朋友、好兄長。
「這時候再來說這個,又有什麼用?」韓觀睿調開視線,不願正面回應。事情都已成定局,現在再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看看她和林家二少的樣子,他覺得自己這十六年來的付出全是一場空,而她現在的請求原諒不過是讓他的付出變得更加可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