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擰起眉頭,袁放嵐愛笑的眼中立即射出凶意。「是得選那傢伙的意思嗎?」
他明明要他別為難她的!
「不是。」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宇菁連忙解釋:「不關康先生的事,是我自己要辭職的。」
「你自己要辭職?」袁放嵐的眉頭仍未鬆開,狐疑的看著她。「為什麼?」
「因為我犯了錯。」想到昨天的事,宇菁不禁低下了頭。「那麼大的事情,我當然要辭職以示負責。」「不用辭職!」袁放嵐想也不想的便說出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
聽見他親口說這句話,宇菁終於放下一顆不安的心,也才真的相信康得選說的話,他是真的沒有生她的氣。
「可是……」她看了看身旁的同事,自然的壓低了聲音。「我不想讓你和康先生難做人。」
昨天回去後,她想了很多。想到康先生對她解釋為何踏出辦公室要哭喪著臉,裝作一副被責備得相當慘的表情的原因時,她就覺得抱歉。
她不想讓館內的工作人員說閒話,更不想讓康先生這麼好的人為難。
所以,她辭職是最好的方法。
「有什麼難做人的?」袁放嵐難得的生氣了。
「你小聲一點。」看到辦公室所有的人都投以注目,宇菁忍不住拉了拉他,表情是尷尬得不得了。
袁放嵐環視四周,也看到一雙雙探查的眼,哼了聲便拉起宇菁往外走。
「我們出去談。」
被拉著的宇菁還反應不過來,人已經站在辦公室外頭的角落了。
「你沒有辭職的必要,畢竟康得選沒說話,我也沒怪你的意思,其他人的話,康得選會去處理的。」以康得選的領導能力,這對他絕對不是問題。
看著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宇菁笑得輕柔。
「我知道你們不怪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太麻煩你們。」
「誰說麻煩了?你如果真的辭職了才是麻煩。」袁放嵐的話衝口而出。
如果她走了,自己就不能天天看到她了,甚至有可能再也無法見面了;兩個人雖然這陣子天天相處,畢竟仍什麼也不是。
原本因為工作的關係而有了相處的機會,若她辭職了,他該怎麼辦?
宇菁的臉微紅,看著他的擔憂與正經。
「為什麼我辭職會是麻煩?」
雖然康得選對她說,她和袁放嵐是互相喜愛、兩情相悅的,而依他現在的反應看來,自己在他心中必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希望能親耳聽見他說出他自己的心意。
喜歡?還是愛?
她期待著。
「因為……」
袁放嵐被她這麼一問,反倒說不出個具體的理由,總不能說是自己的獨佔欲吧!他們還不是那種關係。
所以沉默了半晌後,袁放嵐只是訥訥的說:「因為若是你辭職走人了,我會過意不去的。」
「就這樣?」期待落空,宇菁的表情有點好笑。
「嗯,還有,我們是朋友嘛,我不希望你失業。」像是刻意找理由,袁放嵐欲蓋彌彰的想躲開什麼。
朋友?宇菁點點頭,心裡暗氣他的不灑脫。
他平常不是很率性、很直接,不懂得隱藏心事嗎?怎麼到了這重要的節骨眼上卻變成另一個人。
好,既然他不說,自己原本想對他坦承的心意,也就放在心底了。
「宇菁?」見她半天不說話,袁放嵐小心翼翼的喚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宇菁的聲音幾乎是由牙縫中擠出的。
「真的嗎?」
袁放嵐擔心的看著她,總覺得她的表情很不對勁,好像是生氣了。
「你在生氣嗎?」袁放嵐不是很有把握的問,看著她的怪異神色。
「沒有。」宇菁別過頭,故意不看他。
這個笨男人!連別人生氣了都看不出來嗎?
「是嗎?那就好。」聽她這麼說,袁放嵐也放心了。
雖然宇菁的臉色一樣很怪,但是她說沒事,應該就是沒事了,也許是自己太多心了。
宇菁倏地抬頭,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說。
「你……笨蛋!」
氣得推開他,宇菁想也沒想的就往外頭跑。
袁放嵐一楞,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跑了,連忙追上去。
「宇菁,你要去哪裡?」追到藝館大門前,他才抓住宇菁的手臂。「你果然是在生氣。」他現在確信自己的感覺沒出錯,宇菁的確是生氣了。「你是在生誰的氣?又為什麼生氣?」
「你……」宇菁氣死了,怎麼會有這麼遲鈍的人啊!「放開!」
氣得不想和他多說,宇菁甩開袁放嵐的手。
「不行,你還沒說你為什麼生氣。」看她這樣,她生氣的對象應該是自己吧?
可是袁放嵐想了半天,他並沒惹到她。剛才不是在討論她辭職的事?他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嗎?應該沒有吧。
「而且,你還沒答應我不辭職。」
「袁放嵐,你給我放手。」年紀尚輕的宇菁向來缺乏耐性,給了他狠狠的、不留情的一眼,不想在這種時候和這個笨蛋說話,因為那只會徒長自己的怒焰罷了。
袁放嵐還想開口,一隻充滿力道的手已經握住他的手腕。
「嵐,我們家的人不能當綁匪哦!」
第八章
「四哥?」袁放嵐怔怔的看向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旁的袁申律,不明白剛回來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來了?」
「還好我來了,要不然你說不定已經鑄下大錯了。」在大哥那裡沒有鬥嘴的樂趣,袁申律決定將之發揮在弟弟身上。
「綁架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是要綁架她,大白天的在大街上拉著一名小姐的手也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人家都要求你放手了,你是聾了嗎?還是想知道性騷擾會被判什麼罪?」
拉里拉雜的說了一長串,全是一堆廢話。但單純的袁放嵐卻當真了。
他急忙的解釋道:「四哥,你可別誤會,什麼綁匪、性騷擾的,我會做那種事嗎?」
「那可說不定,我這幾年不常和你相處,誰知道你是不是個性大變。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只看到你當街強拉著這位年輕的小姐。」看他那副著急樣,袁申律心中在竊笑,但表情仍是非常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