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暗影三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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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我口齒不夠清晰嗎?還是你除了背傷之外,連耳朵都受了傷。」

  「水涵。」

  「難怪急著支開我。」她有些「受傷」的表示。

  「不是這樣的,而是怕你——」

  「怕我什麼?怪你不守信用?」

  「不過——」能安啞然失笑,隨即反應。「我是毫『發』未損呀,三千根煩惱絲,根根在,不信的話。」他甚至用手撩起一絕來,「你可以數數看。」

  水涵已轉身去取過棉袍,並拉開來擋住自己的視線。「我保證不偷看,這樣你可以放心起來了嗎?」

  能安發出低沉的笑聲,起身背對她,先流暢的套上棉袍,然後再一邊繫上腰帶,一邊說:「頭髮還濕著呢,夫人。」

  「那你還不快坐下。」水涵拉著他來到几旁。「坐下來吃,」

  「頭髮……」

  「交給我吧。」說著已經拿起布巾來輕拍他散開的頭髮,再以牛角梳子梳開,專注的神情,就彷彿手中正在做的,是普天之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等到她將能安猶半濕的頭髮編成一根鬆鬆的長辦後,才發現他不曉得已側身看了她多久了。

  「全吃光了?這麼快?」水涵咋舌。

  「不然豈不辜負了你深夜下廚的美意?」

  「怎麼知道我是做的?」

  「肯定是你。」

  「哦?」

  「有你的味道,我絕不至於認錯。」

  心底響起警訊,但水涵卻不想理會地,實在是因為在過往二十五年的歲月當中,從未曾出現過如此刻這般甜蜜的時光,教她怎麼捨得叫停?

  「走。」她輕輕扯動他的手說。

  「到哪兒去?」能安則由著她拉。

  「房裡,」為免他胡亂揣想,趕緊補一句:「金創藥在我房裡,不是嗎?」

  「小傷,何需用藥?」嘴裡這麼說,雙腳卻仍跟著她進自成親那夜以後,便不曾再來過的「洞房」。

  讓他坐上四柱大床後,水涵卻說:「再怎麼小的傷,也不能治,給我瞧瞧。」

  「水涵,真的不礙事,剛剛全是因為經熱水浸泡,才會滲出血絲,現在一定止了,你還是別看,免得嚇著了你。」

  「這點小傷就想嚇著我?」水涵失笑。「我又不是什麼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若要比誰身上的代辦處痕多,恐怕連你都不是對手。」

  能安無奈,只得輕聳雙肩,將棉袍褲至腰間,水涵立即為那道雖不深,卻又細又長傷口敷上藥汁。

  「好利的鉤,」水涵俯首輕輕吹氣。「痛不痛?不痛?」

  「你吐氣如蘭,我又酥又麻,哪裡會疼?」

  水涵聞言,面孔一熱,就想起身,卻已被他反手拉到跟前去,「能安!」

  「好涼的藥,一塗上去,熱痛即消,是什麼藥,這麼好用?」

  「小連翹汁,專門用於止血,我自己煎的。」

  識得傷他的兵器是鉤,又會自製止血藥汁,能安委實詫異。「你還會多少事?」

  「不多,」水涵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出口便應答:「我們脯魚嘛,有時難免弄得全身是傷,不學些偏方,難道有錢次次均找大夫看去?」

  「對了,你剛剛說若要比傷,恐怕連我都不是對手,不是誰的對手?」

  「當然不是我的對手。」

  能安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放聲大笑。

  「你不認?」

  由她露出微慍的表情,能安趕緊壓低笑聲,卻無法完全扼止笑意,只得頻頻致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但是----」

  讓他猛然打住的,是水涵突如其來的動作,她不但拉開了襟領,還學他轉身脫下外衣,讓他看她的背部,在雪白滑膩的肌膚上,竟有多條交錯的疤痕,令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何?比你多,也比你深吧?像你此刻背上那一條傷,就肯定不會留下疤痕。」

  「老天爺,」能安既吃驚又心疼。「這是……」忍不詮但伸手去輕撫。

  水涵驀然覺醒,天啊!她在幹什麼?想要拉回衣服,蛤如何敵得過能安那憐惜的手勢,分明僅只是他的指尖滑過她的背,自己卻為何連胸口都躁動難安,彷彿天上有上萬隻螞蟻在她盡頭爬行似的?

  「能安,別……不要……」這已是她所能的最大努力了,卻還是語不成聲,字不成句。

  偏連這掙扎出口的幾個字,能安都置若罔顧,非但一手攬腰,將她往後一喧,坐到自己上,還以雙唇代手,吻上了她的背。

  從不曾與男人如此親密的水涵,立感呼吸困難,不禁仰起頭來微微喘息。

  「是誰把你弄傷的?」能安一邊循著疤痕親吻,一邊呢喃著問:「是誰?當時一定很痛?」

  「陳年舊事,早……就忘了,能安……」

  「嗯?」他呼在背上的熱氣,讓她更加意亂情迷。

  「我從來……沒有……你……求求你不——能安!」

  他已咬開了她抹胸的結,一雙手掌隨之往上,正好覆上她一雙玉峰,讓所有抗拒的放再也來不及出口。

  她沒有要成為他真正妻子的意思,她沒有!但是當他把她推趴到床上去;當他的雙手與雙唇,在她身上做著她從前連想像都不曾想像過、也想像不到的事;當她的身子完全不聽使喚,只依隨著心中的渴望行事,與他的律動配合時……水涵已完全失去了主張。

  在刺痛來臨的那刻,她只能反射性的退縮,並任能安吻在她耳哄道:「沒事,水涵,別抗拒我,我是你丈夫,是誓言要愛護你一生一世的丈夫,不要再拒絕我,不要。」

  「可是……」她一手搭在他已然汗濕的肩上,一手以過去揪住枕面,呻吟出聲:「能安,我……我覺得……」

  他吻去了她未及出口的那個「痛」字,親暱的保證:「相信我,那很快就會過去,相信我,天啊!你真是教我心疼死了,教我情不自禁……」

  接下來能安又說了些什麼,或究竟有沒有說,水涵已經毫無印象,她只知道在下一瞬間,自己失去了平常的意識,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喜悅的高峰,狂樂的極至,餘韻且充塞全身,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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