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黎水蓮依然在兜圈釣陶書磊的胃口。
「你還真是喜歡保密。」陶書磊越發對舒蓮感到好奇了。
與她交往,就像在霧裡覓花,只聞其香而不見身影,所以更能引起他人想一探究竟的慾望。
「人家說啊,談戀愛應該要保持適當的距離,以及若干的自我,這樣才能細水長流,而且永不退溫。」黎水蓮靈光一閃,立刻將妹妹作品中的序文拿出來用。
「很有道理。」陶書磊微笑道:「這是誰說的?」
「我妹妹。」這點可用不著隱瞞。
「她對戀愛的觀感真是與眾不同。」陶書磊的眼神一轉,接著又定在舒蓮的身上,「你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太猴急了嗎。」
※ ※ ※
「你有你的戀愛方式,我有我的!」黎水蓮沒有正面回答。
其實她之前也與陶書磊一樣,覺得談戀愛就該濃情蜜意,但是最近或許是受到妹妹與舒河的影響,再加上先前被陶書磊無端離棄的教訓,所以她也漸漸改變了想法。
「那麼,你又是怎麼想的?」陶書磊興起了與舒蓮促膝長談的念頭。
過去他與女伴相處時,總是極盡浪漫之能事;對於現實生活的話題總是避之唯恐不及,因為約會時的他只求放鬆心情,不願去多想其他的事。
可是與舒蓮談話,感覺卻是如此自然而輕鬆愉快。
對他來說,這是種很新鮮的體驗,但在同時,卻又含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舒蓮對陶書磊而言,真像個矛盾的綜合體——
時而感性溫柔,時而現實泠淡,偶爾會流露出成熟的韻味,但多數時,她卻總是洋溢著浪漫的少女情懷。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會在短短的期間內便對她好感倍生。
以往,他似乎從未遇過這樣有趣的女性……
他的思緒在剎那間中斷,陶書磊發現自己的內心居然正下意識地抗拒著這樣的判斷。
印象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如今更加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了,而且與舒蓮竟有著短暫的重疊……
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他在過去曾經遇過與舒蓮相似的女子?
但是……
如果那名女子真能讓他如此動心,當初他應該不會放手才對啊!
一定是他的錯覺吧……
「你在發愣耶。」黎水蓮笑著伸手在空氣中晃了晃,「回神羅!沒能得到親吻不至於讓你受到如此重大的打擊吧?」
「那你可就錯了,我確實是受到創傷了。」陶書磊故作憂鬱地說著。
「少來了,你明明就有未婚妻,而且還長得那麼漂亮,想要美人香吻,可以找未婚妻要呀!犯不著非我不可吧?」黎水蓮有意無意地提醒著陶書磊,他現在與她的關係,在他婚後可算是一樁外遇哦!
「你是不是婚姻制度的絕對支持者?」陶書磊怎麼聽都覺得舒蓮在吃味,而且還不時地在提醒他,想要碰她的話,得先處理一下未婚妻的問題。
像他本身,基本上是戀愛至上的實行者,婚姻制度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意義,因為他不相信有哪一對夫妻可以愛到地老天荒,畢竟人心善變嘛!
「婚姻制度的絕對支持者?很有趣的論調,不過很可惜這不是正確解答。因為我雖然支持婚姻,但是偶爾會視情況而改變我的看法和心態。」黎水蓮沒想到陶書磊竟會跟她討論起這個問題來,他向來是不會在約會時談起這些嚴肅的話題。
「視情況?」陶書磊挑眉道:「怎麼樣的情況?」
「當然是視男方的觀念而改變呀。」黎水蓮不禁想起了舒河。
他一開始就向妹妹挑明了要以婚姻為前提而交往,而且在事前也知會過她們姐妹倆的父母,所以對於舒河,就算他在婚前就與妹妹有了什麼親密行為,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成沒看見的。
看見舒蓮若有所思的神情,陶書磊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在想過去的情人?」
黎水蓮聳聳肩,「我只是突然想起大哥。」
這句話應該不算扯謊吧!她向來就把舒河當成大哥看待,而且舒河也確實很照顧她。
陶書磊緊繃的眉心在瞬間鬆懈下來.
「你很尊敬你大哥?」陶書磊突然很想知道舒蓮的大哥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嗯。」黎水蓮點點頭。
「喜歡到將他設定為戀愛對象的標準?」
陶書磊記得,有很多女人都是這樣的,將父兄視為戀愛對象的樣板……
黎水蓮瞧著陶書磊半晌,才迸出一句令陶書磊飽受打擊的回答:「如果我真是這樣想,那麼我就不會接受你的邀請,更不會答應與你一同夜遊的提議,甚至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反而會早早將你列入交往對象的黑名單,並大大地標上『拒絕往來戶』的字樣。」
「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和令兄的相距頗大?」聞言,陶書磊差點沒頹喪得當場昏厥。
他可是被女人視為第一黃金單身漢的陶氏少東耶!可是今晚,他竟然被舒蓮形容成這樣?好像他的能力、外表、家世根本不值一提似的!雖說他確實風流成性,這點他自己也明白,但是他好歹在商界裡也算是手腕高明的企業家,甚至經常榮登著名財經週刊上的亞洲十大名人榜,這樣優秀的他……
卻比不上舒蓮的大哥──
舒家到底是何方神聖?有著令舒蓮崇拜無比的兒子,又有舒蓮這樣獨特又出色的女兒。
陶書磊沒有發現,自己對於舒蓮,已經越陷越深了……
※ ※ ※
「什麼?」
發出刺耳尖叫的是夏季君,她接到埋伏在陶家的眼線通報,得知陶書磊居然敢背著她帶著那個名叫舒蓮的女子出門夜遊,這個難堪的消息令她感到氣憤不已。
「我就知道那個死傢伙風流性不改!」夏季君在房間裡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思索著要怎樣才能制伏得了陶書磊那個花心大蘿蔔。
她怎麼可以輸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小姐,我們要不要先把這事告訴老爺,讓老爺去逼陶先生和那個姓舒的女人分手?」前來通報的人是平時負責管理陶家車庫的小方,他一邊看著夏季君怨懟的表情一邊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