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寒雨情濃照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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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也不撐傘來。」

  晴光抬頭一看,是把油紙傘。「還是你細心,司徒。」

  「是你心不在焉才真。」

  她沒有多言,只是抿嘴一笑。「有空到寒舍來坐坐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會沒空。」司徒漠護著她往外頭走。

  「快過年了,衙門裡忙不忙?」從來都沒有想過回京城後,司徒漠會進公門去吃官飯,不過那也是理所然的吧!畢竟他父親是——「嘎?像說什麼?」

  「我說再怎麼忙,也不及見你重要。」

  「是噢,現在應得順口,待會兒手下來叫,可又會立刻跑了個無影無蹤。」晴光刻意避重就輕的取笑道。

  「我只是當公差,可沒把自己賣給衙門,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內心失望,表面卻還得裝出失笑的模樣。

  「說到可要做到,因為今晚……」

  「今晚怎麼樣?」瞧她一臉慎重,司徒漠的心漸漸激動起來。

  「今晚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司徒漠也從來沒有想過晴光一個以前除了練武之外,樣樣有人伺候的大小姐,到了京城之後卻堅持自力更生,說什麼也不接受他的懇求,更不肯搬進他家中,由他負安她的日常開銷。

  「非我不行嗎?』他想更進一步的落實猜測。

  「嗯,非你不可。」

  司徒漠的臉寵為這一亮,不禁有些輕顫的笑道:「晴光……」

  「啊!到了。」晴光卻說。

  可不是已到她平日工作兼生活的首堂了嗎,這兒專門收容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供他們吃住以外,也教導他們一些技藝,好讓這些孩子長大之後,能夠自謀生路;而晴光,就是教他們讀書識字的「女先生。」

  「我先送你進去,咱們慢慢再——」

  「頭兒!」一個略顯焦急的呼聲打斷了司徒漠的話頭。

  司徒漠眉頭都還來不及聚攏,晴光已經笑開。「還真被我給說中了,衙門裡一定有事。」

  「這真是氣——」

  「別氣呀!」晴光扯扯他的袖子說:「先把事兒給辦妥要緊,反正我總會在這兒等你。」

  她一雙眸子蘊含著似水的柔情,看得司徒漠一顆心微微蕩漾起來,甚至忍不住牽起她的手來握住,連傘落了地都渾然未知。「無論多晚?」

  一年來他們共同努力,不提過去,只看未來,雖然從來沒有論及情愛,談到承諾,但他的心意,晴光必然瞭解,她一定知道的,是不是?

  晴光任由他執著手,與他對瑾的眼眸黑白分明,晶瑩剔透。「對,無論多晚,我都會等你。」

  這樣對話時,他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兩人的生命,將掀越前所未有的巨浪狂濤。

  第八章

  結果晴光沒有等到司徒漠,她謹守諾言,徹夜未眠的等他,但直到天微明、雞頻啼,仍沒等到他的身影。

  公務如此繁重,真不曉得他吃不吃得消?晴光將燭火吹熄,突然覺得背脊一涼,本能轉身,定睛望去,從桌上順手拈超的棋子就要丟出——

  「任姑娘,是我。」

  「呼,」她收回手,同時輕撫一下胸口道:「嚇著我了呢!」

  是衙門的小廝,但……什麼他不說話,也不吭聲呢?

  「二毛,」晴光一向跟著司徒漠這樣叫他。「怎麼了?為什麼一大早就過來……」不好,心湖波動,告訴她一定有事,而且還是不好的事。「是司徒,對不對?」湊近幾步,看清他發自的臉色,晴光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告訴我,司徒怎麼了?他怎麼了?」

  「頭兒他……他……」話說不至,淚倒先流了滿面。

  索性扣緊他的肩膀叫道:「二毛,快說,先告訴我他在哪裡?」

  「在大夫那裡。」

  「傷在哪裡?」

  「全部,全身都是傷,任姑娘,頭兒他……他會不會死啊?任姑娘,我不要頭兒死,我不要、不要!」

  晴光知道現在若要他鎮定下來,最有效的方式是給他一巴掌,或乾脆打昏他,但是此刻連她都已跟著六神無主,哪裡還顧得了他?

  「帶我去大夫那裡。」

  「嘎?」他抹著淚,好像聽不懂她說的話。

  「我叫你帶我到司徒那裡,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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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見堪稱體無完膚的司徒漠,晴光第一個動作是摀住嘴巴,彷彿不如此便會尖叫出聲,無法遏止。

  「任小姐。」

  「墨大夫,」即使淚眼迷濛,仍不能不顧及禮數。「司徒他……」

  墨華的嘴蠕動了一下,像是要安慰她,但嘴合幾回,仍是無語。

  晴光的心直往下沉去。「有那麼糟嗎?」

  「不,」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可能引發她什麼樣的揣測後,墨華趕緊說:「不,我只是覺得疑惑。」

  「我不明白。」

  「過來看看。」

  真的全身是傷,臉也腫起大半,就算他現在醒來,右眼恐怕也無法睜開識物吧??br />
  「誰這麼狠,下這麼重的手?」晴光低歎,想要摸他一下,又怕會弄痛他,根本無從著手。

  「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

  「什麼意思?」

  「看來嚇人,但其實他筋骨絲毫未損。」

  晴光是聰明人,隨即領梧。「你是說他並無生命危險?」

  「絕對沒有。」

  「那為什麼要把他打成這樣?」

  「說到重點了,任小姐,你來看看,」他掀起被子一角,讓她看司徒漠肩上的傷。「全是棍棒所打,頂多加上拳腳,並無刀劍或其他兵器的傷痕。」

  這樣她總算比較放心了,但為什麼……晴光鎖上了眉頭。「怎麼會如此?」

  「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對方並意署他於死地。」

  她再想了一下,然後便叫:「二毛。」

  「任姑娘。」這個十來歲的小孩聽到司徒漠無生命危險之後,也不再哭哭啼啼的了。

  「把事情經過說給我們聽。」

  「但是……」

  墨華知道他在顧忌什麼,馬上說:「在任小姐面前,還有什麼不能講的?你們頭兒都說任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了。」

  這話不但二毛聞所未聞,連晴光也訝異不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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