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不起你,但是,在我爹娘和弟弟平安回來之前,我不能讓你離開。所以,這圖不能讓你看。」韓盈盈堅決地擋在床前。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我若是要走,你豈能攔住我?在見到要你抓我來的那人之前,我沒打算走。你放心吧!」
「可是,你明明說,看了這圖就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韓盈盈懷疑地看著她。
玉兒突然笑了起來:「好好笑,你以為我說的是……哈哈哈,太好笑了,你誤會了啦!我說的是嫁人之後啦!你想想,這妓院人稱銷魂窟,銷魂耶!有哪個男人抵受得住?萬一,你將來嫁的夫婿也迷上這種煙花地,你怎麼辦?悲歎自己遇人不淑?睜一眼閉一眼任由他去?成天捧著醋罈子猛灌?還是妒恨交加地撒潑,然後被徹底地厭惡?」
「我……我沒想過。不過,我爹娘疼愛我,不會將我許給喜愛尋花問柳的男子的。」
「笨哦!是男人哪有不風流的?就拿我大哥來說好了,冷得像塊冰似的,可是還不是照樣有個在歡場的紅粉知己?至於我其他三位哥哥,那就更不用說了,像在比賽誰最風流似的,我這個妹妹都替他們感到汗顏呢!」玉兒儼然像個專家似的說道。
「令兄們告訴你這個?」韓盈盈咋舌,他們家的教育方式也未免太開放了吧?
「當然不是,是我偷聽到的。」玉兒得意地說,「哎呀!這個不重要啦!我告訴你,生氣、怨恨、悲歎都沒有用,只會更惹人厭煩而已。」
「那怎麼辦7」
「所以,我正在研究呀!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古人不是說了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瞧這地方這麼俗氣,除了這床頭的圖有些特別,根本沒什麼值得看的地方。對不對?」
「是沒錯。」
「所以,我想,問題一定出在這圖上面。」玉兒興奮地說。
「啊?」
「我們一起來研究看看,好不好?我剛剛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太懂那圖到底在畫些什麼?」
「研究這個?」韓盈盈的臉頓時有如火燒。
「盈盈,你沒什麼吧?」玉兒懷疑盈盈有腦沖血的病狀。
「沒有。」
「真的?」玉兒看著她快可以沁出血來的嬌顏,尋思著原因,突然靈光一閃,莫非這是銷魂窟的另一個法寶?是什麼呢?嗯……「我知道了,香味,這房間定然撒了銷魂散。」中了銷魂散的症狀,臉就像盈盈現在一樣,紅得像顆熟透的石榴,她怎麼沒想到呢?
「盈盈,你別怕,我有解藥。」玉兒從懷裡拿出一個青色瓷瓶,倒出兩顆藥丸,自己先吞一顆,再遞給韓盈盈。
「這是什麼?」韓盈盈警戒地問。
「解藥啊!你中了銷魂散的毒,得趕緊服下解藥才行,否則會血脈賁張而死的。」玉兒道,幸好她聰明,離家時先到丹房繞了一圈,否則可就著了人家的道了。
「我中毒?」韓盈盈大驚,「你對我下毒?」
「不是我。我想,這可能是妓院的另一種伎倆,難怪男人進來就不想出去了。這銷魂散的功效和飄仙散差不多哦!據說,中毒的人都會很舒服哦!不過,飄仙散只會讓人全身無力地躺上兩三個月,銷魂散則會讓人血脈賁張而死。」
「是嗎?」韓盈盈半信半疑,「我中毒了,對你豈不是更好?你就可以逃走了呀!」
「我不是說了,在見到命你來抓我的那個人之前,我不會走的嗎?怎麼你不信呢?」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對綁架自己的人,是沒必要守信用的。」韓盈盈道。
「好,隨便你。反正銷魂散一時片刻死不了人,等你受不了時,再告訴我好了。」玉兒無所謂地說。「現在可以讓開讓我仔細研究一下那些圖了嗎?」
韓盈盈往旁站開,怎麼也不好意思瞄上床頭一眼。
「盈盈,你不看啊?」
「不用了,你自己瞧就行了。」迫不得已到妓院來,就足夠毀壞她的名聲了,再去研究春宮圖,她這輩子甭想嫁人了。
「奇怪,這些人幹啥都不穿衣服?盈盈,你快來看,這人的姿勢好怪!他們到底在幹嗎?」玉兒歪著頭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不知道。」
實在看不出這圖的重要性,玉兒靈機一動:「盈盈,這裡有沒有紙筆?」
「紙筆?你想做什麼?」不是想寫信求救吧?
「你不要那麼緊張,我只是想把這些圖畫下來,拿回去請教人這其中的奧妙到底在哪裡罷了。」
「你不會是要拿回去問給我錢的那位公子吧?」
「我就是要問他啊!他是男人,應該會知道吧?不過,如果他不知道也不打緊,我還可以等回家時再問我哥哥他們,我想,他們既然常上這種地方,一定知道才對。」
「你不能去問男人這個的。」韓盈盈給她忠告。
「為什麼不行?」
「這……反正就是不行啦!」
「妓院是給男人來的,設計的東西自然也是迎合男人的喜好,我看不懂去問男人有什麼不對?幹嗎不能問?」玉兒還是不解。
「那……那是春宮圖啦!」韓盈盈窘迫地說。
「春宮圖?」
「就是秘戲圖啦!」
「秘戲圖?」看一眼床頭,有點瞭解了,沒穿衣服玩遊戲自然得秘密一點才行,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穿衣服玩呢?」
這……這是什麼問題?韓盈盈傻眼了。
搞了半天,這位大小姐不會連最基本的夫妻之道都不瞭解吧?那她剛剛發表的言論算什麼?韓盈盈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傻瓜。
「姑娘,你不會以為男人上妓院只是因為這些吧?」她指指房間四周。
「當然不是。」
韓盈盈一口氣還沒吐完,玉兒又說了:「是因為這個秘戲圖嘛!」這可是別的地方看不到的耶!
天啊!
第六章
紀天仇趕到城北時,官衙的人已經到了,正在處理現場,所有的屍體全覆上白布,看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