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若是讓你送我回去,只怕我爹非逼著你提親不可。」玉兒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紀天仇艱難地笑了笑,突然覺得懷裡的婚書有些燙人:「那……我就不送你了。」他忍痛道。
玉兒的淚終於掉了下來。「再見。」匆匆丟下話,她頭也不敢回地飛奔而去。
「玉兒——」紀天仇起步欲追上去。
「紀天仇,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段叔禹突然出現,擋在他面前。
「你們對玉兒做了什麼?」紀天仇憤怒地問。
「是你對玉兒做了什麼吧?我把人送回來時,她可是開開心心的。」段叔禹冷冷地說,雖說周晴智力只有五六歲,但是身體可不是小孩子,哪能真不避嫌地當她是五歲小女娃一樣哄她睡?
「我?」他做什麼了嗎?
段叔禹搖頭,真笨!懶得理他了。
「婚書呢?」
「一年後,若是我僥倖不死,一定遵守承諾上門迎親。」紀天仇將婚書交給他。
「不行,一年太久了,一個月。」段叔禹搖頭要真讓玉兒等上一年,東窗事發後,他不被剝皮才怪。
「你這是強人所難。」紀天仇鎖起眉。
「我們飛鷹堡可以照顧令師妹,讓你專心去尋仇。」
「我憑什麼相信你?」才用玉兒要挾他,說這話誰會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做什麼儘管去,令師妹在這裡保證安全。一個月,別忘了。」段叔禹搖搖手上的婚書,走了。
「你……」
「對了,如果一個月內,你沒來,後果由你自行負責。」段叔禹遠遠地又丟來一句聽來像是威脅的話。
可是,他旨不在威脅,是聲明!聲明責任歸屬權。
一個月,是他們兄弟四人認為玉兒可以忍受的極限。如果這傢伙超出期限,那是他的事,和他們四人無關。
日後知道真相,要怪也只能怪他,怨不得他們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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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去把段玉兒殺了。」
「不!」
「如果你還想要你女兒的命,最好照我的話去做。」
「你殺了我吧!只求你放過我可憐的女兒。她是無辜的。」
「無辜?哈哈哈,當年我又何嘗不無辜?結果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廢我武功,甚至處我宮刑,這些難道是我罪有應得?」陰惻惻的聲音叫人聽了遍體生寒。
「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求你看在同門的分上,放過那兩個孩子。」
「同門?哈哈哈!當初你們陷害我,對我用刑的時候,有沒有半點同門之情?記不記得,你和紀申為了滅口逼我跳崖時,說了什麼?你說,念在師兄弟一場,要我自己跳下去,記得嗎?」
「我沒忘,這些年,我一直很後悔。」
「你當然會後悔,如果你們不逼我跳崖,我就得不到絕世秘藉,也就不能回來找你們報仇。你怎麼能不後悔?」
「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後悔……」
「就算你後悔了又如何?能讓時問倒流?能讓玉梅活過來?還是能還我一個完整的身體?」
「……」
「說不出話來了?我說過,我當初受過的苦,我要一一還在紀天仇身上,現在,我就要他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你去殺了段玉兒,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女兒。」
「你……」
「這是紀天仇的人皮面具,戴上它去殺掉段玉兒。」
「你想嫁禍?」
「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當年你和紀申就是這樣嫁禍給我的,不是嗎?」
「……」
「段玉兒一死,飛鷹堡必然會全力追殺紀天仇。真該好好誇獎他一下,居然這麼配合地找上勢力龐大的飛鷹堡,讓我可以順利推行我的計劃。」
「……」
「今晚就動手,你知道失手的結果。」
「小晴現在在哪裡?」
「等你把段玉兒解決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走吧!」
第八章
玉兒愛哭,是大家早知道的事。
那日跑出客棧,飛鷹堡的馬車早在門口候著,玉兒沒計較馬車是誰叫來的,跳上去後,門一關,沒人知道她在裡頭做什麼?
馬車到家時,車門一開,可把大夥兒給嚇壞了,玉兒竟然昏倒在馬車內,墊在臉下的椅墊毛皮濕了一大片,一看即知玉兒是哭昏過去的。
可是,玉兒醒來後,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非但沒再見她哭過,心情還好得出奇,整天笑逐顏開的。更奇怪的是,向來厭惡針線,坐不了一刻鐘的她,居然主動要求段夫人教她刺繡。
「玉兒,為什麼突然想學刺繡了?」段夫人問專心畫圖樣的女兒,覺得不可思議。當初,為了逼玉兒學女紅,她花了多少心血,玉兒就是怎麼也提不起興致,老是藉機開溜。怎麼這回竟然主動想學了?
「我想繡一幅圖送人。」玉兒回答。
「誰?」段夫人好奇地問,竟然能讓玉兒拿起她最厭惡的針線,這人實在不簡單。
「紀天仇。」玉兒說。
「紀天仇?他是誰?」
「娘不知道?」她以為家人都知道她在外頭的事了呢!
「娘該知道嗎?」
「哥哥他們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段夫人納悶地問。
「沒什麼,娘,紀天仇是我這次出門認識的朋友。」玉兒輕描淡寫地說。
「你喜歡他?」玉兒已到婚嫁之齡,上門提親的人不在少數,之所以遲遲沒有為她婚配,是她和老爺都希望能找到一個真心接受玉兒的男子。
「娘,他已經有心上人了。」因為低頭繪著圖樣,是以,段夫人沒瞧見她的表情。因而讓她語氣中的輕快給騙了。
「既然他已經有心上人,玉兒,你就不能再送他繡品了。」段夫人說。
「當妹妹的送樣東西給哥哥,有什麼不可以?」
「玉兒,就算你和他親如兄妹,可他終究不是你的親哥哥,會讓人誤會的。」段夫人勸。
「我才不管別人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