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叔禹翻翻白眼,納悶聰明的自己怎麼會有個呆子弟弟,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季湯是不是爹娘抱回來的小孩?
「真是竹本口木子。」他真的以為老大不會知道今晚的事嗎?
「啥?」段季湯露出茫然的神情,不懂!
「笨呆子。」有個被罵了還不知道的弟弟真是丟臉!
罵人不帶髒字,是段叔禹的專長。段季湯也不和他計較,他永遠也不可能在口頭上贏過老三,不想自取其辱的話,就三緘其口,等這個「爛好人」自己良心不安,他自然會乖乖地向你道歉。
段季湯裝出情緒低落的樣子,果然引起段叔禹的自責:「老四,抱歉。」
瞧!百試百靈吧!無怪乎玉兒要叫他「爛好人」,堡裡有什麼任務也不敢交代他去做,怕的就是他會心軟壞事。段季湯搖頭。
「對了,查出那個見不得人的來歷沒有?」指的是從飛鷹堡一路鬼鬼祟祟跟蹤玉兒他們的人。
「沒有,咱們飛鷹堡沒有這號對頭。」
「這麼說來,那人的目標應該是紀天仇了?難怪他要和玉兒劃清界線,原來是怕牽連到玉兒。」段叔禹點頭讚道,「玉兒好眼光,紀天仇會是不錯的夫婿。」
「想當玉兒的夫婿,還早得很呢!想娶玉兒,得憑真本事才行!」段季湯不是滋味地道。
「唉!吾家有女初長成,麻煩啊!麻煩。」段叔禹輕歎,想像得到飛鷹堡即將掀起的波濤洶湧,他心中開始為紀天仇默哀,他不僅得通過岳父、岳母那關,還得應付四個難纏的大舅子呢!可憐哦!
不過,他可不會因為覺得紀天仇可憐,就輕易讓他過關的,誰讓紀天仇要愛上他們段家的掌上明珠,算他倒霉,不,是算他幸運。可以預見的是,玉兒今晚的淚絕對會讓紀天仇更加難以過關了。
唉!可憐的未來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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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大家閨秀還真難耶!
如果不是她太瞭解紀天仇的個性,她一定會認為他是乘機整她。都怪她自己,怎麼會呆到同意乖乖聽話當什麼進退得宜的淑女?
一天下來,她已經腰酸背疼、兩眼酸澀、四肢無力,外加精神崩潰了。
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坐有坐姿、站有站姿;什麼刺繡女紅、應對進退;真是噦嗦!
誰規定姑娘家一定要會這些的?
想她段玉兒攀牆爬樹、抓蛇戲蛙、愛玩好動,不也當了十七年的女孩,也沒見誰搞錯過她的性別啊?
不學了,不學了,說什麼都不學了。
丟掉手中的針線,她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打定主意,如果他硬要逼她做這些鬼玩意,她寧願忍痛和他分開,否則她非發瘋不可!
「玉兒!」不贊同的聲音由門口傳來,他早料到她撐不了多久,交代她做這些,只不過是想讓她在他出去的時候有事可做,以免她無聊到又去爬窗子。
玉兒反應迅速地跳起來,笑開了臉。「天仇哥哥,你回來了,我們可以出去玩了嗎?」
「你的繡帕呢?繡好了嗎?」紀天仇故意問,「我出門前,你不是答應我,要送我一條你親手繡的帕子嗎?」
「哎呀,那個不急啦!我肚子好餓,去吃飯了,好不好?」玉兒顧左右而言他,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怎麼不急?那可是你親手繡的,不管繡得好不好,對我來說,都是最珍貴的禮物。」紀天仇認真地說。
「真的嗎?」慘了,她原想待會兒趁他不注意時,買條現成的充數,可他這麼說,這繡帕如果不是她親手繡的,不就沒有意義了?她是很高興他這麼看重她送的禮物啦!可是……好吧!她就勉為其難地努力繡個成品送給他好了。
「我明兒個再給你,成嗎?」
「也好。」紀天仇爽快地答應,這樣,他明天出去打探霍剛的消息時,玉兒肯定會乖乖地留在房裡和針線搏鬥,他就不用擔心她了。
「我們吃飯去吧!」玉兒開心地挽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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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對熊貓眼,玉兒喜滋滋地捧著徹夜繡好的帕子來到紀天仇的房門前。
四更天剛過,天仇哥哥應該還在睡夢中,可別吵了他,將繡帕放在他房裡的桌上,明兒一早,他起來看見一定會很開心。玉兒想。
躡手躡腳地打開紀天仇的房門,謹慎地不弄出半點聲音,房門卻像是和她作對似的軋了一聲,害玉兒嚇了好大一跳。紀天仇打從她停在門口,就已經察覺到了,有個陰險狠毒的敵人等著伺機攻擊,他的警覺性自然非比尋常。
玉兒幾乎才踏進房,立刻讓人給制住,脖子上被架上一把亮晃晃的劍,也虧她還笑得出來:「天仇哥哥,你在夢遊嗎?半夜不睡覺,拿著劍好玩嗎?」
「該死!玉兒,你跑來我房裡做什麼?」紀天仇忍不住地對她吼,如果不是他想留活口追查霍剛的下落,此刻玉兒已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了。
想到她差點被他殺死,他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天仇哥哥肯定有下床氣。玉兒想。
「我沒有意思要吵醒你的,天仇哥哥!我只是想把這個放在你桌上,給你一個驚喜。」
獻寶似的將繡帕送到他面前,他一定會很高興。玉兒期望地看著他,等著他道謝。
「這是什麼?」紀天仇隨手接過,瞄了一眼,仍為差點誤殺她的事心驚,「就為了這鬼東西,讓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裡,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就……」
他沒有機會說接下去的話,因為玉兒突然臉色慘白傷心欲絕地瞪著他。
「鬼東西?你竟然說它是鬼東西?」說完,恨恨地扭頭就走,還差點不小心給門檻絆倒。
紀天仇瞪著她背影,他才是被嚇著的那個不是嗎?為什麼她看起來好像他剛拿刀砍了她?他確定自己並沒有傷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