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不能用。」他堅持立場,臉龐剛毅線條不為所動。「但是要以不妨礙其他人為原則。你既是會員,應該讀過會員手冊吧?」
「喝!你算哪根蔥啊?敢跟客人吵架?相不相信我馬上去告訴你們經理?」
岑晶忿忿不平雙手叉腰,挺起曲線美好的胸部。「你們敢收這麼貴的費用,我就敢去吵出個道理!」
「好了啦!你別那麼大聲,人家都在看了。」鄭秋黛不好意思地制止。「晶,人家他是——」
「是什麼?我當然知道他是救生員啊!」岑晶理直氣更壯。「我講道理當然要大聲,誰叫他們的救生員這麼白目,最基本的以客為尊都不懂!」
「不是啦!誰告訴你他是救生員?」鄭秋黛糗紅了雙頰。「拜託你有點氣質,給人家一點兒好印象。」
「你不要說話,讓我跟他說!」絲毫不留餘地,岑晶當真把堂堂旭晟集團總裁當作救生員狠狠削了一頓。
「好了!秀才遇到兵,何況,好男不跟惡女鬥,碰到你這種水準不夠的,我也懶得再說什麼。」他輕蔑地睨了她一眼,十足不以為然地訕笑搖頭。
甩著濕漉漉的頭髮,翟昊晟身手矯健轉身離開池岸,那結實精壯的乃勇軀體,足讓在場的好色女人們猛吞口水。
「對不起啊……我這位朋友說話比較直。」鄭秋黛急忙追上前道歉圍場。
「有沒有搞錯?你腦袋壞啦?幹嗎跟他道歉?」岑晶還是沒搞清楚狀況。「你別管他,我們去玩我們的!」
「唉……」無奈看著最大尾的金龜婿遠離的背影,鄭秋黛捶首頓足道:「你真是的!先搞清楚他是誰再凶嘛!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接觸,這下子他對我們印象一定壞透了,以後還有什麼搞頭啊——」「搞頭?」岑晶歪著頭,好奇研究好友的氣急敗壞。「你是飢渴過頭啦?一個救生員你也稀奇當成寶?唉,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挑啊?一下子標準降這麼低,太悲慘了……」
「噢……我的天!」她抱頭蹲坐地上,低嘯道:「誰告訴你他是救生員?」
「難道不是?」岑晶反問,回想他講話的口氣樣態似乎是不太像。
「當然不是!」鄭秋黛失望的神色,像小孩子丟了什麼獨一無二的玩具。「人家是名人尊爵會館的老闆,也是旭晟集團的當家大掌權。」
「啊?」岑晶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無所謂聳肩。「老闆就老闆嘛,誰沒見過大老闆、大企業家啊?有什麼了不起?」
對出身富貴家庭的岑晶而言,再高的金錢地位都沒什麼稀奇,她倒是對他不會笑的酷臉感覺有趣。
岑晶回想那張沒表情的臉,那雙利得可以殺死人的眼睛,深刻鮮明五官配上他模特兒似的身材,整體確實滿不錯看的!
印象中,她所認識的大企業家年紀都跟老爸差不多,不過那些叔叔伯伯威嚴的臉孔下也偶有慈祥笑容。哪像那個人,不但繃緊著臉孔,眸光和說話都敵意十足,彷彿每個人都欠他多少巨款似的!哼,別的女生可能認為,這正是最吸引人的「受不了的酷」,可她岑大小姐不吃這套!
要比其他別的,或許她沒把握能贏,但要比金錢財富,她岑晶少說是威迅集團總裁的獨生女兒,怎麼也不會比輸他的!
信心十足的她又再下到泳池,快樂地像魚兒般梭游,她是溫室裡的花朵,就算父親已不在身邊,仍堅信父親為她所築起的堡壘夠堅固,足以抵抗任何風吹雨淋。
想到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竟教訓了身家以億計的男人,岑晶心中不禁生出得意,她習慣了高高在上,誰敢不好生地捧著她,誰就倒大霉!
☆☆☆
當岑晶盡情享受著、無憂無慮的富家小姐生活同時,岑家另一名成員卻身陷隱形風暴……
失去男主人的岑家少了人聲笑語,靜寂宅院中,些許風吹草動都引人側目。
如同此時,一部極其少見的千萬富豪轎車,從岑家偌大車庫中緩緩駛出,就有閒閒沒事的街坊路人,探頭探腦地對車內的人指指點點。
大家都想看看,那個比岑家女兒大不了多少,據說長得一副命薄剋夫模樣的女人,究竟有多掃把?
「夫人,請問您是直接到旭晟嗎?」司機透過後視鏡恭敬地詢問。
「是。請你先到旭晟,記得兩個小時後回來接我,跟銀行主管約好的會議不能遲到!還有,下午我得去越桃園的工廠,你得提醒我抓好時間,不要碰到尖峰塞車時段。」
年輕貌美,卻已冠上岑夫人尊貴稱呼的錢碧嘉,一臉憂容交代司機行程。
「我會注意的,您儘管安心去開會。」司機應允點頭。
車內明顯充斥不安焦躁的氣氛,錢碧嘉坐在純手工打造、價值千萬的頂級轎車內,見到昔日情人之前,她腦海中亂紛紛翻騰各種可能難堪的狀況……
好不容易度過半個小時車程,挨著忐忑不安的心,錢碧嘉在秘書的引領下,來到「旭晟國際開發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翟先生,威迅集團的岑夫人來了。」秘書簡單通報後隨即退出。
「嗯。」翟昊晟背著客人,悶悶從鼻孔裡哼出聲,明顯的輕忽態度。「坐啊,不巧我現在正忙……」「沒關係。」錢碧嘉忙不迭搖頭,輕聲細語道:「你先忙我可以等。」
「那可不好意思!」他仍然不回頭看她一眼,逕自冷言冷語:「勞煩你堂堂威迅總裁夫人坐冷板凳——真抱歉哪,岑夫人。」
翟昊晟冷凝深沉的俊美臉龐覆蓋霜雪,平穩磁性的聲音寒漠而沒有溫度。
「昊晟——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話?」錢碧嘉起身向前,哀怨口氣道:「我們……縱使過去不愉快,畢竟是過去了,就當是普通老朋友,我們總有好好說上一席話的餘地。不是嗎?」
「對不起,我不記得有過你這號背信忘義的朋友。」